李心慧点了点头,她也知道青云的手上也握着自己的势力。
“他的意思是,我们抽空去一趟卓府,坐实给卓一帆治伤的言论。”
李心慧说完,看向青云。
青云搂着她腰的手一紧,原本先想要点拨,这样的事情,卓唯用不着自己跑一趟。
不过心慧对卓唯的映象,是血腥残暴,狠戾弑杀。
他知道她喜欢赖在自己怀里,腻味的时候,所贪念的那种温柔。
卓唯的强大让他有些敏感,可有时候太过上心,反而适得其反。
陈青云的眼眸闪过一丝异光,当即搂着心慧道:“去一两次就可以了,去的频繁了,别人又该多想了。”
心慧颔首,她也是这样想的。
陈青云洗漱完以后,夫妻两个抱在一起亲昵。
五月的天还不是很热,夜里凉爽,罗衫轻解也不怕冷。
李心慧缠着陈青云缠得紧,耳鬓厮磨时,喘着暧昧的气息在他的耳边道:“你那药是不是该停了。”
“我们也是时候,要一个孩子了。”
原本意乱情迷的陈青云当即僵住身体,眼里闪过一抹胡乱。
他禁锢着她的腰,略带几分羞愧难堪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李心慧见他睫毛轻颤,红唇紧抿,那紧张的样子跟初出茅庐的书生一般,当即勾了勾唇,轻笑出声。
她啄了啄他的下颚,又捏了捏他的脸蛋,这才解气地道:“这些药哪里能乱吃的,出定南府的时候,余老忐忑不安地来找我,我当时想着,你也许另有打算,便没有揭穿。”
“可我看着,前几天周亦明似乎看到我,眸光有些闪躲,而且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刚刚不过是试你,没有想到,还真是。”
心慧说完,又俯身,狠狠地亲吻着陈青云的唇瓣。
她不想给他狡辩的机会,一开始不想要孩子,多方考虑,或者想跟她多过二人世界,她都是能理解的。
可现在,他们成亲都快一年了,他也正式步入仕途。
这个时候还敢吃药,不是找打吗?
而且,男子避子药可比女子的,霸道多了。
陈青云被堵了唇,心里又积满了愧疚和难堪,好半天都没有喘气,把脸都憋得通红。
“我就想再过两年。”
“我们才成亲呢,而且时局动荡,我不想让你有孕以后,心不安稳。”
“我问过老余了,那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陈青云从成亲之前,就问过老余了。
老余也建议他春闱以后,再要孩子。
可那个时候,他满心满意都是然心慧如何幸福快乐地嫁给他,又怎么护把这件事说出来。
于是便让老余配了些男子的避孕药断断续续地吃着,想着等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李心慧吸允着陈青云的脸颊,直到显出红印了,她这才放过他。
“有些温和的药,对女子的伤害不大,停药三个月左右再要孩子,便不会有碍。”
“男子精血主阳,长期受淤受滞,对身体不好。”
“以后不要再吃了,你如果真的还想等两年,那我会给自己配一些温和的药物。”
陈青云闻言,心里一个激灵,连忙瞪直眼睛。
他快速地摇了摇头,当即出声道:“我不吃了,你也不许吃。”
“若有孩子,我也能护着你们的。”
陈青云说完,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若是温和的药也就罢了,怕就怕,别人在药材里做手脚。
京城卧虎藏龙,他不敢掉以轻心。
李心慧感觉到陈青云的慌乱,当即拍了拍他的后劲,温和道:“好了好了,都不吃。”
“也并非没有别的办法的,就是你这样”
压低的暧昧声音,贴在耳边温热红唇,以及那让人想入非非的低语
陈青云就感觉浑身骨头一酥,眸色暗红,透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他的双手禁锢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往怀里一压,便受不住地出声道:“如果非要如此那我们还是要个孩子吧。”
他说完,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上红唇,辗转研磨,深深吸允。
薄薄的纱帐放落下来,跃动的灯光在墙体上勾勒出起伏婀娜的影子。
像是翩翩醉舞,形态之美,千姿百态。
低低的喘息伴随着偶尔娇笑求饶,仿佛那青烟罗帐里,掩盖了无尽的风流。
后半夜沉沉睡去的时候,李心慧还在想,在情事上,青云永远都是这么地不知餍足
折腾得狠的时候,三魂不见七魄,她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了。
整个人瘫软成一团,到像是有一朵心尖花,在脉脉温情中,悄然绽放。
而她周身的血液,都随着他的动作而心颤不己,最终都化作无数的星光,汇入到那一朵心尖花里,滋养着,感受着,纵情其中又温柔呵护。
相对于李心慧的享受,陈青云则显得激烈而放纵。
他额间的汗珠滴落进她微张的红唇里,她那红唇极艳,让陈青云的眸光越发幽深起来。
嘴里的滋味咸咸的,李心慧仰着头,努力想睁开眼看清楚他的面容,却被他那滚烫而灼人的眸光给吓退回去。
最后也只是卷缩着,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目光移到那性感而诱惑人的灯影上去。
第594章 深宫夜谈
更深夜沉,压抑的皇宫内亮着昏黄的八角宫灯。
巡逻的侍卫来来回回,换茶的太监小心谨慎,就连避到门外的秦公公都低低地呼着气,生怕传出一丝异响而引来苛责。
此时的昭阳殿内,皇上正跟张金辰沉默对弈。
一个时辰以前,临安公主醒了。
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临安公主寻死未遂,让皇上大为痛心。
于是贺贵人复位了,现在正在栖云宫里照顾再次昏迷不醒的临安公主。
好几位太医都说了,临安公主再也不能受刺激了,否则只怕寿元不长。
贤妃大发雷霆,不过碍于刚刚复位,不敢太过张狂,因此才没有闹出人命来。
临安公主出事,除了德妃登门探望以外。
姚淑妃派人送了一根千年人参,孟贵妃派人送了一串紫檀佛珠。
贤妃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嘴角噙着一抹凄苦的冷笑道:“你怎么就不是儿子呢?”
“如果你是皇子,就算身体破败,母妃也能为你挣出一个前程来。”
“可你偏偏不是”
“母妃忍了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别人还是算计到你的头上!”
临安公主梦见那个让她憎恶不已的男人,他那恶心的舌头还伸到她的脸上。
然后她杀了他,温热的鲜血喷涌到她的脸上,那么真实
梦魇的最后,她什么都没有了。
心里一直幻想的美梦破碎了,她遍体鳞伤,痛不欲生,魂魄就像是在身体里扭曲了,让她再也无法直视自己本来的面目。
那句:“若我说,她要害公主,公主可信?”就这样不停地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
直到,临安公主突然睁开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张金辰不记得,上一次跟皇上如此昼夜对弈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他在想,从前他一定应对得游刃有余。
卓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女儿又捅了天大的窟窿。
此刻的他,像是漠北那架起来烤的羊肉,滋滋的那种皮肉声响,从心里传到他的脑海。
多少年都不曾有这样忐忑不安的感觉了,张金辰看着眼前的残棋,突然有些发怔。
以前想着输给皇上的时候,心思总要多花一倍。
可现在,他连自保都不能。
思虑再三,张金辰还是跪地请罪道:“皇上,莹莹是臣的女儿,她犯下大错,都是因为臣没有教导好,臣甘愿受罚。”
承平帝看着诚惶诚恐的张金辰,嘴角噙着一抹幽深的冷笑。
“爱卿何罪之有,自古女子,出嫁从夫,既然他们夫妻怨怼横生,起因又是因为临安的恶意算计,时至今日,且算自食其果吧。”
张金辰的头埋得更低了,他从来没有打算,让女儿嫁入萧家。
当初事发,没有人揭露临安公主。
事到如今,皇上却一副了然于心的语气,陪着皇上这么些年,张金辰第一次摸不透皇上的想法。
“皇上仁厚,不降罪于臣,可臣确实疏于管教女儿,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臣求皇上罢免臣,让臣在家中,好好反省。”
张金辰说完,再一次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