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动了,你能怎么着?”
“可惜你们来得太早了点,不然这个女人现在早就被我们扒光轮了一遍!”
阴暗中,陈青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不过却仿佛看到一个魔鬼覆在他的面孔上。
狰狞,丑陋,让人作呕。
他的身体往前,那人的利剑被横在心慧的脖子上!
他感觉喉咙瞬间被人捏住,全身上下,僵硬冷戾,动弹不得。
“你想怎么样?”
陈青云抬眸,眸光幽幽暗暗,好似有火,噼啪地燃了起来。
那人邪肆地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惧他的威慑。
他玩味地眸光在陈青云和萧凤天之间打量,然后冷笑道:“为了你的女人,你倒是挺豁得出去的。”
“不过今晚我们如果带不走她,也不可能放了她。”
“僵持的结果就是死!”
“除非”
“除非什么?”陈青云微眯着眼眸,里面暗沉沉的,似有翻腾的黑云笼罩着他眼帘。
他知道,这个人的话里有阴谋,不过
如果能救下心慧,任何一样的阴谋,他都甘愿被驱使。
“你杀了萧凤天,一命换一命!”
那人讥讽道,仿佛知道,陈青云不可能妥协。
萧凤天冷冷地瞥了那个人一眼,再看着陈青云,没有说话!
而是下意识靠近他道:“别信!”
陈青云自然知道,如果萧凤天死了,那些人必然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到时候他能不能逃得出去,都还是问题!
又怎么能够救她?
“我杀不了萧凤天,不过萧凤天能杀了你们!”
陈青云环顾四周,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就像是,他握住了萧凤天的命脉!
而萧凤天握住他们的命脉!
而他们,握住了他的命脉!
何其可笑?
萧凤天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着那个肆意妄为的人,冷声道:“你休想挑拨离间!”
“她若是有事,你们一个个,都得为她陪葬!”
那些人的神情,冷凝而倨傲!
一个个往后围拢,全都靠在一起。
他们确实不是萧凤天的对手,不过谁让他们有筹码呢?
僵持下去,天亮了,可就不好威逼了。
“陈青云,只要你将萧凤天杀了,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
“如若不然,大家同归于尽!”
陈青云往前一步,当即冷声道:“如此也好!”
“可谁能跟我保证,这桩交易的公平?”
“青云你!”
萧凤天不敢置信地道,他盯着陈青云,像是从来就不认识他。
陈青云把玩着手上的利剑,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他知道萧凤天的震惊,
说不定心里还以为,这个只是缓兵之计。
所以,他往前走的时候,也没有阻拦。
陈青云多想仰天长笑,看吧,这世间还有比那个他更愚蠢的人!
他都想要杀他了,他还傻呆呆地不动!
也不知道,这样僵持的意义何在?
萧凤天往后退了两步,眸光阴沉道:“陈青云,你不要傻了!”
“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放了心慧?”
“你清醒一点!”
那伙人拥挤在一起,他的心慧眼看着就要被践踏了。
清醒?
陈青云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他现在就很清醒!
那个人看得出,陈青云动摇了。
他阴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得意。
他微微讥讽地勾起嘴角,然后冷笑道:“谁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不过你真的舍得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那人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又距离那地上躺着的人儿三分。
几乎已经抵在那细长的脖颈之上,只需要再微微用力,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陈青云僵直着身体,手里的利剑差点就掷了出去。
他眸光灼灼地看着那人脚下的心慧,眼眸里渐渐蒙上一层阴戾的光影。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萧凤天。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萧凤天眼眸一痛,高大的身形在瞬间几欲跌倒。
他眸光怔怔地看着陈青云,他说那句话的语气,仿佛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这么聪明的人,难不成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陷阱?”
萧凤天的声音有些阴冷,仿佛呼出口的气息都结了冰。
他对陈青云是失望的。
可陈青云浑不在意,他退回到萧凤天的身边,眸光阴冷地盯着那些人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个陷阱。”
“所以”
“嗤”的一声,陈青云的长剑直直地对准萧凤天刺了过去。
萧凤天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体快速地往后掠去
而这时,陈青云却急掠而追,手中的长剑还染着血,却恨不得贯穿了萧凤天的身体。
“够了!”
突兀的一声爆呵,空气里,便只剩下诡异的静止。
陈青云不敢置信地收了剑,快速地转身。
那地上躺着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一身白色的寝衣在夜风中飘扬,乌黑的墨发遮挡着她大半的面孔,可那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眸,寒冷如霜,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气。
那些原本劫持她的黑衣人,全都轻掠道了萧凤天的身后。
这一刻,他冷得牙齿发颤,不敢置信,亦不敢直视地面对着她。
萧凤天捂住受伤的地方,手势一挥,带着他的人退到眸光触及不到的暗影中。
陈青云忽然感觉到,一股来自于骨缝之中的寒气。
那寒气太盛,将整个人都冰冻起来。
他望着她的面孔,视线开始模糊,手中的长剑,“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几欲跌倒的身影,像是破翼的蝶,已经无法掌控自己渴望的方向。
跌跌撞撞,想要往前,却又想要奔逃。
两个人之间,不过相隔短短十几步。
可是他却感觉,他永远都走不到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问道,嗓子干涩,声音低不可闻。
她撩开额前的碎发,站直身体,眼眸里的暗光深不可测。
一股压迫的气势逼来,他微微愕然地抬眸,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苦笑。
这么久了,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她也有如此凌厉的时候。
“你不是他!”
“又何必装作是他?”
“赝品永远也成不了真的,我什么时候发现的,重要吗?”
她步步逼近,那样单薄的衣衫,随风而舞。
无数次的梦境里,她就是这样,散着发,冷冷清清的,穿着白色的衣服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