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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镜面(骨科 兄妹1v1) > 12.唇膏
  不过,大概有一个问题他不会回答。
  我听着苏泽太过甘甜的话语,那背后经历过我不曾知晓的挣扎。
  哥是如何找到答案的呢。
  回想过去他反复拒绝我的片段,想到他成年之后的沉默,看到他此刻的余裕与坚定。
  有点俗,但此刻我的心情是,想给苏泽幸福。
  然而这样的话现在说出口就太不郑重,我不想这永恒的心情成为只是受到氛围影响或者情绪波动的产物,我爱他出自本能。
  我对这段关系的拧巴劲儿是不可能治得好了,幸好有哥和我一起沉沦。
  呵呵……这不是很恰到好处吗。
  “你晚上要下厨?”我问他。
  “刚吃饱就惦记下一顿,耳朵最尖。”
  我得意地笑,随即被他伸进衣角的手隔着毛衣掐了把腰,“那还这么瘦。”
  “因为没吃上哥做的饭,请反思。”
  “那这个寒假胖不了三斤我可不饶你。”
  “你要怎么不饶我?”我眯眼笑。
  他点着我的额头:“乐乐,别想着拿惩罚当甜头。”
  我圈着他的腰身:“说来听听?”
  他一时真的陷入沉思。
  “好吧,只能多给你一点奖励了。”
  “喂!”
  我也跟着思索了一下,哥好像真的拿我没办法了,上学时他还能罚我多写两张卷子。
  “你现在好没有威慑力哦。”我说。
  “哥哥真可怜啊。”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好吧好吧,如果胖不到三斤,我就在朋友圈发合照配文全世界最喜欢哥哥。”
  “……我看你其实是不想吃我做的饭。”
  “怎么会,没那回事。”
  苏泽拿着张卡刷个没完,到后来他拎着大包小包逛得比我还有兴致:“乐乐,去试这身。”
  “不要,我已经累死了!”平心而论,我虽然瘦了点,平时也会跑跑步健健身,努努力八百米能跑进三分半,校运动会拿不到正式比赛名额,也是多个趣味项目的选手。
  但是大冬天在试衣间脱脱穿穿实在太费劲了,还冷,我瞪着苏泽:“你怎么不夏天再回来!”
  “伤透哥哥的心了,我可是加班加点地赶时间呢。”
  苏泽两手都被提袋占着,我举着胳膊捏他脸,被低下头啄了啄手腕。
  “哥,你嘴唇有点干。”我在他唇上搓了搓,他作势要咬我,我急忙缩回手。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他低头眨眨眼,显得无辜。
  我哥装无辜总是很有迷惑性的。
  那张冷冷淡淡的脸清俊雅致,虹膜是极深的黑,几乎分不清与瞳孔的界限,稍稍靠近,就仿佛陷入黑洞般被那视线卷入,再一眨眼,只望见眼眸玻璃似的反射,映出的人影和周围无机质的环境没有任何不同。薄唇平平地抿起,就这样不近人情地将外物隔绝。
  然而当他半垂着眼,低头注视我,那种黑色便像晃动了玻璃球皿灌满的墨水般泛起涟漪,溅起的情绪也是墨色的,却流淌着,太生动也太柔和。唇角在扬起间就将人从凉薄之外勾近他的身旁,他只是对我笑,我就再也跑不掉了。
  多可怕的一个人啊。
  我知道他要我吻他,没有人比我更想吻他,这独一无二的表情是属于我的。
  但我翘着嘴角答道:“当然是去买支唇膏了。”
  他收回目光,云淡风轻地说道:“哥哥不给你付钱了。”
  而他之后明显有些低气压。毕竟我半天没给句好话,还拒绝他讨要甜头。
  幸好我哥有的是耐心陪我到楼下,我也有的是耐心挑选、结账,最后拆开包装。
  我拧开唇膏,苏泽自觉地俯身低下头,我弯了弯嘴角,涂在自己唇上。
  抬头吻了上去。
  我将嘴唇重重地碾过他的唇瓣,将润滑粘腻的膏体尽量匀称地涂抹上,觉得差不多了,我正要分开这个只是触碰的吻,却被他撬开牙齿咬住了舌头,随着提袋放下的轻响,他扣住我的后脑。
  即便站在商场里门店外的角落,两个人的深吻依旧是引人注目的,我察觉到那些目光落在的我的背上,我知道那多半是调侃和揶揄,最多是带着一些影响公共场合的指责,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我不可避免地想到,我们是兄妹。
  不可如此明目张胆地见光。
  我在喘息的间隙艰难地挤出声音:“哥、回、回家。”
  他分开这个吻,他站在我的身前,他面对那些目光。
  唇膏涂出了唇线,留下乱七八糟的印迹,看着有点好笑,而我也是一样。
  他没有管那些,什么都没有管。他只是慢慢摩挲我的眼角,手指微凉——又或许是我的眼眶在发烫。
  他的话轻盈地落在耳畔:“嗯,我们回家。”
  ……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到家,窝进柔软的沙发,我什么念想都烟消云散,累得不想动弹。
  苏泽关上通风的门窗,只开了客厅的空调,打开电视,坐在我身边若有若无地拢着我的发。
  我闭着眼睛听漫长得过了一万年的广告。
  “这破广告还有完没完……”
  嘟囔着,电视剧片头刚巧响起来,苏泽挠了挠我的下巴:“暖和了吗。”
  我随口应声,抱着靠枕坐直起来准备看剧,他在我面前站起来,挡了我的全部视线。
  “怎么了?”我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一起看吗?你要干嘛?”
  苏泽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昨天、沙发扶手,他也是这个眼神。
  我扔了抱枕就要跑,被他从身后拽着按回沙发里,双腿半跪在座垫,身体紧贴沙发靠背,下巴正好枕在最顶上。
  “哥,”我无力求饶,“真的很累。我听了快十分钟的广告了,让我看会剧吧。”
  “那转过来趴茶几上?”他的手臂插入我贴着沙发的腰部,解开纽扣脱下,留了一条内裤。
  不是今天买的,是昨天做完他亲手洗了晾干那条。
  最后他连这点选择也没给我,自顾自地说着,“茶几太凉了,电视剧就听个响吧,反正男主还没你哥好看。”手就隔着内裤抚弄了起来。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吐槽了句“现在哥的脸我也看不见啊”便死鱼似的任他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