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有人要见你。”唐宇浚亲自带了个话给许愿。
许愿瞥了他一眼。
放学后,唐宇浚将许愿带到一辆全黑的奔驰保姆车上,移交给一队黑衣人。他们统一穿着西服套装、戴着墨镜,人均190+cm膘肥体壮。
车窗外,唐宇浚邪恶地对许愿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许愿只能默默等待到达目的地,下车,落地是一处郊外庄园。房子建筑得像欧洲宫殿。建筑整体呈现出典型的巴洛克风格,气势恢宏且充满动感。其主体结构高大巍峨,线条流畅而富有变化。建筑的外立面采用了暖黄色的砂岩,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温暖而柔和的光泽,宛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建筑的顶部是一个个错落有致的穹顶,宛如巨大的蘑菇,圆润而饱满。穹顶之上,精美的雕塑熠熠生辉,有展翅欲飞的天使,有栩栩如生的神话人物,每一尊雕塑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欧洲的故事。
建筑的正面,巨大的立柱整齐排列,撑起了建筑的庄严与厚重。立柱采用了罗马柱式,柱身上精美的凹槽和华丽的柱头,无不展现着欧洲古典建筑的精湛工艺。立柱之间,是高大的拱形门窗,窗户上镶嵌着彩色的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屋内,形成五彩斑斓的光影,如梦如幻。
在建筑的墙角和屋檐处,还装饰着精美的雕花和兽头造型的排水口。雕花细腻入微,有繁复的花卉图案,有灵动的藤蔓线条,每一处细节都展现了工匠们的高超技艺。兽头造型的排水口则威风凛凛,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建筑。
环绕建筑的,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和错落有致的花园。草坪如绿色的绒毯,柔软而平整。花园中,各种鲜花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与这座欧洲风格的建筑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
能住在这里的人,不用想都知道非富即贵。门口有一位中年男人来迎,同样西装笔挺,胸口还别了一个特别的徽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脸上有很多黑胡子,却带着淡淡的微笑。他自称是管家,说太太要见她。
许愿跟着他踏入城堡内部。入目便是一座宽敞的前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映着头顶水晶吊灯洒下的璀璨光芒。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年代久远的油画,笔触细腻,画中人物或威严、或优雅,似乎在静静诉说着家族的过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混合着古老木材散发的独特气息,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氛围。偶尔传来远处传来的轻柔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更衬出城堡的静谧。
随着管家的引领,许愿来到一间布置精美的会客厅。会客厅里,一位贵妇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她身着一袭酒红色的修身套装,面料上乘,泛着柔和的光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高挑而优雅的身姿。后脑勺别着一枚造型独特的钻石发饰,简约而不失奢华,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她的头发被精心盘起,几缕碎发自然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她的面容精致,眉如远黛,双眸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平静中透着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薄唇,此刻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亲切又让人感到难以靠近。
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向许愿走来,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她掌控节奏的鼓点。她微微侧身,抬手示意许愿坐下,她也优雅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迭,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许愿的性格一向沉着冷静,反正这等大人物也不会跟她这种底层小虾米有什么过节。她依言坐下,说了句“承蒙邀请,不慎感激”作为打招呼。毕竟不知道这位太太姓甚名谁,不好随便叫,别人不说,自己也没必要主动问,要是别人回一句“你没资格知道”,岂不是自讨没趣?
“不错。我向来知道我儿子的眼光很好。”贵妇打量着许愿,像是打量一件货品。
“您的儿子是?”许愿不确定。可能是唐宇浚把她卖了,但眼前的贵妇和唐宇浚长得并不相似。难道是后妈?贵妇看起来也就叁十出头,不像有个高中生儿子的样子。
贵妇轻笑:“呵呵,宇浚帮我叫你来,可能引起了你的误会。我儿子是你男朋友,任博远。”
“任太太好。”许愿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对,不叫阿姨,叫太太。
贵妇似乎很满意:“宇浚跟我说起的时候我还不放心,贫困生跟我们家博远差距很远的。我平时不在国内,这小子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我给忽视了。还好是你。许愿是吧?名字够特别的。我叫人查过了,你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能做到协德年级第一,确实很有本事,不比博远差多少的。今天见到你真人,我就更能确定这小子怎么独独就看上你了。”
许愿淡淡听着,等着贵妇甩一张支票到她脸上说“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儿子”。
“我允许你生下我们博远的私生子。”谁知贵妇说出这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哈?”许愿怀疑自己神经错乱,出现幻听。
贵妇接着开心地说:“我越看你越喜欢。总归博远身边也是需要一个人照顾他的。毕业之后你们就一起去美国上大学吧。你的学费餐宿费所有花费我都给你出了。要是中间怀孕生子,我也会让你住最好的月子中心,请最好的月嫂照顾你。以后你的孩子虽然不能生活在任家,但是从小到大任何贵族学校随便挑!你生多少个我们都好好养着。许愿,你想想,你和博远的孩子,那基因,简直是下一个爱因斯坦。”
许愿连忙打断贵妇的遐想连篇:“任太太,我想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
“我和令郎应该走不了那么远。”许愿趁贵妇开口之前又继续说,“少年人的怦然心动好比镜中花水中月,今天喜欢,或许明天就不喜欢了,没有您想的那么坚固。我们或许根本熬不到高叁。他会有更好的归宿。我相信任博远是非常孝顺的孩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和您未来指定的儿媳喜结连理。他们的孩子更加天之骄子。”
“你的意思是,博远没那么喜欢你?”贵妇狐疑道。
许愿毫不犹豫地点头。她得撇清和任博远的关系,不然就得当豪门的生育机器。
大家都把女性嫁入豪门当做幸福的终点,殊不知这对于底层女性来说,这是被剥夺人权的起点。
“我的儿子我了解。他性子寡淡,很难喜欢上什么东西,可一旦喜欢上了就非得到不可,而且还很长情。你看他喜欢小提琴,就只喜欢小提琴。钢琴、竖琴、手风琴那些他是听都不听的。”
“任太太,人对于人和兴趣的喜好是不同的。兴趣当然是长久的。就好比那些喜欢喝酒、玩电脑游戏、划船冲浪的男人,难道他们对于女人的钟情也一样专一吗?”许愿对于她和任博远的感情结束十分自信。
贵妇沉思半晌,点点头:“有道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把感情看得那么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你就当阿姨我给你开了个玩笑。管家,带许小姐去挑几件礼物再走。”管家应是。许愿也礼貌地道别。
管家领着许愿到一个大房间里挑礼物,里面叁面墙全是名牌包包,中间还有叁排大玻璃柜装着各种首饰。看起来都是新的。许愿对这些没兴趣,都不是她这个年纪能拥有的东西。但什么都不要吧,又显得故作清高了。
所以她要了一条彩钻手链就打算走。这个东西最轻便。但管家很会来事儿,任太太嘱咐的是挑几件,他就自动给许愿配了一条红宝石钻石项链、一颗叁克拉的钻石戒指和一个水晶玛瑙驯鹿胸针。
许愿安全回到酒店套房,把东西摆在衣帽间,回到书桌前开始做作业。早上任博远就跟她报备过晚上有应酬。他回来后抱着许愿说:“我晚上才知道我妈回国了。”
“那你去见她了吗?”许愿思考自己要不要说放学后的事。
“嗯,在楼下见了一面。我妈不爱管我,从小到大我们交流都不多。今天很奇怪,她对我比以前热情,有点反常。”
“可能是体谅你的不容易吧。你现在又要上课、又要练琴、又要考试、又要比赛、又要表演、又要商务洽谈。谁在这个年纪不是好好学习就行了?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还要你早早开始接触商业运作,忙得团团转。”许愿安抚地顺着他的背。她还是决定不说。
任博远心情愉悦,他越来越感觉许愿像他老婆、他自己越来越像一家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