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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0章 关于学业
  此刻的杨晶晶,确实在听着窗外的鞭炮声。
  出租院子里面其他的租客已经离开了北京,回家乡过年去了,最早的候鸟型的春运已经开始现了雏形,现在这个院子里面,只剩下杨晶晶与房东一家人。
  房东一家,夜里十点多给她送了一盘饺子,本来看书看得已经睡着的杨晶晶,又起来吃了饺子,反倒睡不着了,正好守岁。
  她守着煤还没有烧尽的炉子,坐在椅子上看书,一灯如豆,英文医学书上的解剖图,上面的英文标注的小小的,杨晶晶贴近费力地看,一边看一边用铅笔,在膝盖上面的本子上面做着笔记。
  十二点的时候,窗外响起了鞭炮声。
  “新年快乐。”她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
  放下膝盖上的书与本子,起身来到窗边。
  木窗的缝隙漏风,离开了炉子的热辐射范围,这窗缝出来的阵阵冷风让她一哆嗦。
  从门边木衣架上拿下在家披着的旧棉袄,披在身上,重新来到窗边。
  外面时不时有窜天猴的火光照耀,更多的是二踢脚之类的鞭炮声,更多的是黑暗。
  杨晶晶就这样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心里默默念了一下,爸爸妈妈妹妹新年快乐,永峰跟默默也新年快乐。
  随后摸到墙上的灯绳,拉了一下绳子,小橘子一样的黄色灯泡被关掉,脱掉棉袄,钻进被窝睡觉。
  当了医生之后,春节期间值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也不是她第一个独自一人过的春节,再加上初一值完大班,初二就可以回东北跟家人团聚了,所以杨晶晶倒没有很自怨自艾,给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上棉被,开始睡觉。
  陈默在院子中看完大哥二哥放鞭炮,守岁圆满成功,大家随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初一的早上,陈默一睁开,就觉得屋子里面亮亮的,起身一拉窗帘,果不其然,外面又在下雪了。
  陈默很是开心,蹦蹦跶跶地去换衣服,今年的北京城,下雪挺多的,比往年多一些,给北京城增添了许多浪漫的气息。
  陈默换上红色,毛茸茸的红色外套,平时穿太扎眼了啦,春节是唯一可以名正言顺穿上它的时节,陈默自然不会错过。把它带来真的是太对了,推开门,融入雪的世界,白茫茫的雪与她的红装,配合得好极了。
  初一把头低,见了谁自然都要喜气洋洋地开口拜年。
  “方阿姨过年好!”
  “诶,好好好。我们的默默呀这一声站在雪地里,活脱脱一个红孩儿。手里再捧一丛红色蜡梅的话,再就是红楼梦里面的场景了。明月梅花漫疑猜,知是红梅与黄梅?”
  邵将也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正好听见妻子与陈默的对话,“你方阿姨啊,时不时就有这些文艺范出来在身上,一出来就听见在这里吟诗了。”
  陈默笑了,“方阿姨是全才,又学理又懂文。”
  方芳见陈默提出“默默呀,听着信儿,这几年高考肯定就要恢复了,有没有考虑到底学什么专业啊?”
  邵将在妻子的身后,对着陈默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耸耸肩。
  “我还不确定诶,方阿姨。但肯定不会学理科的。”
  “嗯。”方芳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陈永峰在数学上造诣太高,她一度也对陈默报以特别大的期望。所以初中开始,她就特别关注陈默的理科成绩,后来在一次次与邵光荣的通信中,她对于陈默超越陈永峰的期冀一次次的降低,在高中的时候,她终于接受了,陈默在理科数学与物理方面不擅长的事实。
  邵将赶紧扯了扯妻子,提醒她收敛一点,老爷子三令五申地,不许拿陈默跟陈永峰比,她这个毛病就总是也改不了,得一个陈永峰就够了,还一直不死心地想着陈默也是天才。不过,邵将想着,这也不完全怪方芳,陈默小时候表现出来的那个聪明劲儿,任凭谁都会这样以为。
  方芳看了一眼丈夫,突然想起来,“默默,你小时候,射击就非常准,听邵爷爷说,现在依然没有撂下,有没有考虑过,拿这个当职业啊?”
  “也不知道呢,方阿姨,嘿嘿嘿。”陈默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唯有傻笑,她知道近代史,新中国第一次参加奥运会,是一九八四年的第二十三届洛杉矶奥运会,离现在还有八年的时间呢,那个时间她是二十四岁,虽然她确实很想去参加,但是到时候再说,射击一直没有撂下,也是有点这个原因。但是上大学的专业,就考虑不到这个了,现在大学可还没有体育之类的专业,所以她还是迷茫的,只是迷茫,但不焦虑。
  陈默的傻笑,没有换来方芳的停止,这个心里只有学习的女人,对于晚辈的要求也是这样。“默默呀,现在还不知道可不行啊,我们的消息都是准的,没准明年呀后年呀高考就恢复了,你得想好你喜欢的专业,不能到时候机会突然来了,你再说你没准备好,机会是不等人,知道吗?”
  “妈过年好,爸过年好。”邵锦成出现了,大声给自己父母拜年。
  “好,你起来也真早。”是邵锦成听见他们说话,两岸带爬起来的,他就知道,妈妈抓住陈默就会念她,整个家里只有陈默还没有高考了。
  陈默马上乖巧地给邵锦成拜年,“锦成哥过年好。”在方芳跟邵将的面前,陈默保持着喊邵锦成为锦成哥的习惯。二哥太亲近了,并且还排在了第二,这个称呼在他的父母面前,不是很合适宜,毕竟是他们的亲儿子,突然变成别人的二哥,他们肯定不习惯。
  “默默乖。”
  邵锦成出来打个岔也没有成功阻止自己的母亲,方芳继续跟陈默讲,“默默,所以你现在开始真的要好好考虑了,我一会儿呢,把文科的那些个专业给你整理一下,你现在就看看,自己心里有个数。”
  “好的,谢谢方阿姨。”
  虽然她可以用十秒钟的时间,就让空间给自己列出所有大学所有文科专业,毕竟连每个大学的位置,距离,竞争力,都全部列好。但是她还是真心谢谢方阿姨。
  “妈,你有空你不如管管我了,这两天我带你去我的办事处看看,你就别盯着默默了,她考不考都没事,她开心就行。”
  第551章 八卦的科研夫妻
  “管你做什么,你又不学习了。你就赚好你的钱就行了。”
  “赚得多少无所谓是吧?”
  方芳看了儿子一样,虽然她对做生意赚钱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但是怎么都要鼓励一下儿子,“当然有所谓,赚钱越多越好,儿子加油。”
  邵锦成笑了,他怎么会不了解母亲。
  如果陈默是跟陈永峰一样的数学天才,跟他赚一个亿,摆在目前面前让她选择,她肯定是会选让陈默是数学天才的。
  这就是搞科研的人。
  大年初一,邵光荣的院子里面有几年来没有的热闹。
  一大早上,吃的还是饺子,昨晚的饺子吃光了,今早一屋子地继续包饺子。
  陈默有预感,这几天,估计是要上顿饺子下顿饺子了。
  吃过早饭,陈永峰去厨房里面,装了两个饭盒。
  “邵爷爷,邵叔叔,方阿姨,我出去一趟。”
  方芳看陈永峰拿着两个饭盒,以为他是去b大继续搞科研,“永峰,大年初一就放松一下吧,就算是铁人,一年也是需要休息几天的。”
  “没有,方阿姨。”陈永峰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不是去办公室工作。”
  “哦。”方芳有点懵,“哦,那?”
  邵光荣笑着接话,“去吧永峰,如果那边不忙,你就不用着急回来。”
  陈永峰松了一口气,跟陈默打了招呼,“默默乖乖跟锦成玩哦。”
  “大哥放心,快去,加油。”
  陈永峰赶紧转身出去了。
  邵将跟方芳这一对科研伉俪,脸上浮现了从未有过的八卦神情。
  换了是别人,他们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这可是永峰!他们遇到的所有计算难题,只要交到他手上,就肯定会解决,未尝一败的陈永峰!
  “父亲,永峰这是有情况了?”方芳问完,他们一对四只眼睛,炯炯地看向邵光荣。
  邵光荣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
  “您快仔细给说说。”
  邵光荣看了看陈默,“默默,这个事能跟叔叔阿姨说吗?”
  毕竟陈永峰没授权可以公开,此刻永峰已经走了,不过妹妹还在,所以邵光荣询问陈默的意见。
  陈默并不犹豫,“可以呀邵爷爷,邵叔叔跟方阿姨又不是别人,是我跟哥哥的长辈,这种事当然不用瞒着叔叔阿姨。而且,就算哥哥失败了,叔叔阿姨又不会笑话哥哥的。”
  “哈?”邵将与方芳在陈默的话中,直接抓住了重点。“永峰在追求别人?”
  “咱们永峰竟然还有失败的概率?”
  陈默点点头,“默默,你快跟咱们说说,是谁啊,竟然能吸引到永峰,让永峰去主动追求。”
  “其实,邵叔叔跟方阿姨是认识的,是晶晶姐,就是当初跟哥哥一起考上b大的那个姐姐。”
  邵将与方芳同时陷入了回忆,隐约地想起来,在印象中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永峰考上b大的同时,有一个同学也跟他一起考上了b大。
  “想起来了,两个人同时考上b大,但是这件事在永红县挺轰动的,还上了报纸对吧。”
  “对对对。”
  “原来是这样,那个女孩子全名叫什么。”
  “晶晶姐姓杨。”
  “哦,杨晶晶。这个名字我也有点印象,她上的事b大哪个专业。”
  “b大医学院。”
  方芳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她的语调都变快了,“医学院啊?那很不错诶,医学院不好考的,是个优秀的姑娘呢。那具体是学什么的?现在已经工作了吧,在哪工作呢?”
  邵将看着抛出一大堆问题的妻子,她就是喜欢学习好的孩子,邵将有些无奈又有些认同,同时又一样对杨晶晶感兴趣,现在他的情绪很复杂。(题外话说一句,男人就是这样了,其实他们也八卦,但是总是藏着掖着,维持自己的‘形象’。)
  陈默乖乖地一一回答方芳的问题,“晶晶姐姐确实很优秀,学习很刻苦。晶晶姐现在是一名心内科医生,在北大附属医院工作。”
  “竟然是北大医的,而且是一名心内科医生。”
  “嗯,晶晶姐现在的手术能力已经很强,据说过些日子要去国外交流,她前些日子,刚给哥哥的教授同事做了心脏手术,是超级厉害的医生姐姐。”不管成不成,她是喜欢杨晶晶的,所以在邵将与方芳面前,自然要帮晶晶姐树立一个很美好的形象。
  方芳点点头,“果不其然,我们永峰喜欢的女孩子,肯定是很优秀的。能在北大医当心脏手术的主刀大夫,已经是万里挑一的,而且她是这么年轻的女大夫,不错不错。”
  邵将也点头,对这个并没有见过面的女孩子已经产生了好感。
  征服学霸的路途,只有一条,那就是,绝对的实力。
  的材杨晶晶在这一点上,已经做到了。
  “那,这么多年了,永峰是这么突然开窍了呢,之前他对这个杨晶晶没有感觉吗?”
  陈默没有说杨晶晶已经暗恋了大哥十年的事情,就简单带过,“反正就最近突然缘分到了。”
  “那,那孩子那边怎么说呢?他们成的几率大吗?”
  就这样,陈默像是陈永峰的新闻发言人一样,回答了邵将跟方芳两个人一水儿的问题。
  两个人听得津津有味,“诶呀,真好。我们完全想不到,永峰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甚至我们都无法想象永峰会喜欢上一个人,并且追求别人,这孩子会不会啊?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啊?”
  “爸妈,不用我们帮。永峰可会了,你们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永峰前几天还问我要了城里隐秘的私房菜,还让我多告诉他几个地方。所以你们放心,永峰想办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是认真的,他一旦认真,就一定会成功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感情这种事,说不准哦。希望永峰成功吧,不然万一因为感情的事,耽误他科研工作,那就拍大腿了。”
  大家都笑了,果然方芳阿姨就是方芳阿姨,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科研,数学,项目。
  那边陈永峰开着车,行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是可以想得到,家里现在一定是八卦审问大会的。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