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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红梅不在意,反正,无论在陈家怎么难,都比在老王家强,她真的受够了以前的日子。有新男人就行了,至于陈建国因为刚才那个什么黄大仙的事不待见她,她不在意,不就是男人,男人是最好哄的,只要她有这副身子,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怕拿捏不住他吗?到时候不把他摆楞得明明白白的,她就不姓郭。
  把自己的铺盖从包袱里面拿出来,放在陈建国的铺盖旁边,她迫不及待地把陈建国铺盖上面摆着的那套衣服拿起来。
  彩礼要了两套衣服,这就是第一套了。
  这衣服在那叠着的时候,一看就是别人穿过的旧衣服,她本来已经想着要拿着衣服去东屋使劲作一下子。
  但是衣服抖落开认真看的时候,才发现这立领的样式,这颜色,这针脚,都是不错的。就算作死作活的要一套新的,肯定也没这样的质量款式。
  郭红梅犹豫了,作?还是不作?
  郭红梅心中天人交战几个回合,拿着衣服,摸了摸那细密的针脚跟那时髦的立领,还是一咬牙,往东屋走去。
  她走进东屋,本来想直接把这身旧衣服扔到陈建国的脸上,就算扔不到他脸上,也要扔到东屋炕上。但是她现在舍不得扔了,进了屋子里,手里扔死死地攥着那身衣服。
  “你们老陈家,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啊?彩礼打的是欠条俺也就不说啥了,说好的一套新衣服呢?拿不出来就别答应啊!咋的?你们老陈家娶媳妇空手套白狼是吧?”
  “诶呦喂这位新娘子,你说话可过点脑子,咋没给你衣服啊?你手上的是啥啊?是麻袋?”刘珍珠身体刚好,但是郭红梅手上拿的可是从她手里抢过去的衣服,她真的忍不住开口怼几句。
  “俺可没跟你说话,死猪头。”
  第97章 陈默成功送出一顶恶毒后妈帽子
  “你才是死猪头!俺还不是被你害的?都是你带来的黄大仙,让我长这么老些包,丧门星,你不稀罕这衣服,你还给俺!”刘珍珠上去就抢衣服。
  郭红梅把衣服拢在身后护住,这可不能抢来抢去的,抢坏了更旧了。
  “笑死了,你不嫌弃是旧的吗?那你藏啥啊?呸!笑死俺了!旧衣服不正好配你这个旧新娘吗”
  郭红梅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蠢,她过来说彩礼跟衣服的问题,陈济众跟陈老太太都没出声呢,她在这插什么话呢?
  郭红梅笑了笑,看得出来,这个蠢女人很想要这衣服了,“弟妹,俺就是嫌弃它旧。但是再旧,它也是我的了,俺绞成碎布条子当抹布都不给你,知道吧?你先别喊,你先去一边呆着。”
  刘珍珠没想到,自己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之后,这新大嫂竟然这样无视她。不过,那衣服确实是她的彩礼了,刘珍珠就这样被郭红梅一句话怼没电了。
  郭红梅也懒得继续跟这个傻子妯娌纠缠,“爹,娘,建国。当初说好的是新衣服,现在拿过来的是一身旧的,咱们当初谈彩礼,可是在俺们大杏树屯大队长家里谈的,人家可是作了见证的。这事俺要是闹出去,那你们就是假彩礼骗媳妇进门啊。这以后,建强结婚的时候,还有人敢嫁吗?”
  本来陈老太太已经准备好拿黄大仙的事好好跟她战斗一下了,但是这郭红梅一手也让他们直接哑了火,拿假彩礼,这确实是现在第一磕碜的事了。
  郭红梅眉眼添了一分轻蔑,“不过,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俺到了陈家,也算是陈家的人了,俺也不想让老陈家丢人,所以这事就算了。”
  都以为郭红梅要借着这事闹一场,她直接来个算了。
  “建国,别在爹娘这边挤着了,跟俺回屋吧。”
  “你先回去,俺陪俺娘待一会儿。”虽然两个人刚结婚了,但是大白天的就往一起钻,在这个年代还是很多人觉得臊得慌的事情。
  郭红梅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了句很暗示的话,她赶紧拿了衣服,“那这衣服我就收下了,以后看你们的表现了。”说完,她赶紧转身回了西屋。
  “啧啧啧,这么多孩子在呢,咋这么着急呢?”刘珍珠抓住机会赶紧怼了一句。
  “妈!大娘着啥急了?妈,你在说啥?”
  “问啥!不该问的别问!”
  “妈,你快告诉我啊!”陈宝根不依不饶。
  大丫他们几个大些的孩子,都隐隐约约知道说的是啥,一时间,东屋尴尬爆棚了。
  “别在这瞎掰掰了,赶紧干活去。”陈建军瞪了刘珍珠一眼,当着爹娘大伯(bai一声)哥跟小叔子,嘴里这么没把门的,丢人死了。
  刘珍珠撇撇嘴,给二丫吩咐了家务之后,带着孩子回东里屋玩去了,切,提这事他吃心啥啊?他那方面不行了,自己媳妇一提自卑了?
  一直没说话的陈老太太,想起郭红梅走之前说的话,“还敢威胁俺们,看俺们啥表现啊?哼,狐媚子,一看就不省心。”陈老太太冷冷一哼,瞪了大儿子一眼,“你以后可得把她给俺看住了,这是给你娶的媳妇,好好管住了。”
  “知道了,娘。”陈建国愁眉苦脸,一点都没了早上娶媳妇的高兴劲儿,“早上出这事,还不知道屯子里的人要咋传呢。黄大仙也拜完了,俺倒不怕黄大仙真能把俺们怎么的,但是屯子里面的人说话不好听啊。”
  陈建国担心的对,从陈家参加完婚礼回来的人,大部分都在家闲不住了,饿也忘了冷也忘了,第一时间就去了相熟的人家里,把遇到的灵异事儿绘声绘色地讲一次。
  黄大仙接亲的事,以黄子屯为中心,像一阵阵声浪似的,快速地传播了出去。
  东北民间灵异簿,东北五仙中,关于黄大仙的传说历史,陈家人为这一部分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郭红梅刚进门就对四丫又摔又掐的事,也跟着黄大仙接亲的事一起传了。
  后来,人们都觉得。黄大仙接亲这个事,是因为本来陈建国家的两孩子就已经很惨了,以为又娶个恶毒后妈进来,保家仙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要出来替天行道。
  总之,各种版本,都越传越离谱,进门第一天,就借着别人的嘴,做实了她是恶毒后妈的事实,这一切正是陈默计划内的结果。
  ——
  陈家算了暂时恢复了平静,前两天家里已经收拾得一尘不染,柴火跟水也够,陈永峰就带着陈默,回到西屋的炕稍那侧,陈默玩嘎拉卡,陈永峰低头看书。
  那炕中间的布帘子,大白天就撂下来了,把一铺炕隔开成两个世界,现在郭红梅来了,以后这炕中间的帘子,怕是就会这样一直撂着了。
  郭红梅在帘子那边躺了一会儿,休息好了之后,开始收拾自己那个小包裹。她拿出自己仅有的两套衣服跟其他几件换洗的衣物,绕过帘子走过来。
  “呦,你都能看这么厚的书了?”她不认字,自然不知道这书是《三国演义》,只说是这么厚的书。
  本来陈永峰是无法做到彻底无视一个人的,他性子里面的善良总是占据高位。但是这郭红梅,本来陈永峰就已经对她很是防备,因为刚才她摔了陈默的事,就这样用最快的速度,稳稳地坐上了陈永峰对立面的位置。
  陈永峰完全无视她,头都没从书里面抬起来一下。
  郭红梅脸上的假笑凝固住了,好啊,你们家,老的大的不给俺好脸色,还轮到你们这两小崽子了?
  “永峰啊,你疼四丫这个妹妹,俺之前就听说了,四丫还小,你跟俺好好相处,以后她的日子才能过得好?对吧?别跟你爹他们学,学不出好来。”
  这言语里面的威胁,陈永峰当然听出来了。陈默更不用说,她心想,这么快就毫不顾忌的威胁,看来也是知道,陈家不重视我们,知道就算我们告状,也无人理会。郭红梅啊郭红梅,你真是还跟上一世一样,骨子里面的坏水一点都没少啊。
  “你别跟我们摆什么后妈的谱儿,我妈永远只有一个,你也别威胁我,以后也离我妹远点。我们不需要你照顾,你也别招惹我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哼,说得像俺惜得照顾你们似的,小比崽子。郭红梅心里把陈永峰狠狠骂了一通,脸上依然带着假笑,“这孩子,想啥呢,四丫还这么小,你总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
  “别废话了,现在没有,以后也不需要。还有,刚才我妹妹被你害得受伤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让你好过。”
  “嘶?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妈的,要不是东屋那么老些人,要不是今天第一天嫁过来,非得出去找个棍子抽死你们俩。郭红梅看着俩孩子,一个低着头玩,一个低着头看书,越来越不爽,狠狠地翻个白眼。
  “那你们起开,把这炕柜里的东西倒腾出来,搬炕头去,以后我要用这个柜子。”
  “这是我妈的嫁妆,你不能用。你想用柜子,自己弄去。”
  第98章 婚后第一晚
  “建国!陈建国!你过来!”郭红梅张口就喊,“你们俩等着,等你们爹过来,俺跟他要这个柜子,到时候你们还是一样得给俺。”
  奈何,陈建国没出声,倒又是刘珍珠那个烦人的女人,“喊啥啊?你又喊啥啊!大白天的能不能忍忍,晚上再说呗。”
  因为夺衣之恨,再加上刘珍珠默认自己身上的包是扫把星郭红梅害的,所以她实打实地跟这个新大嫂杠上了。
  见陈建国不出声,刘珍珠又借机笑话自己一顿,自己要柜子也不成功,又不能动手把那两孩子从炕上给薅下来。屡次受挫的郭红梅终于怒上心头,把她带来的衣服狠狠地往炕上一摔,自己重新上了炕,裹上被子气鼓鼓地躺在那里。
  郭红梅一直挺尸到做晚饭的时间。
  “西屋的!咋还不出来做饭呐?这都几点了?还得别人三催四请的吗?”
  郭红梅初来乍到,白天生气已经躺了一天了,听见刘珍珠喊,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起身下了地,出了西屋。
  郭红梅结婚的第一晚,给陈家人做了一顿晚饭,吃的不是煮树皮,而是陈建国跟陈建军这两天从牙缝里面省出来的那几口。
  依然是磨成粉,熬成稀汤子每个人一碗。
  东屋第二张桌子上又多了一个人,明显地挤不下了。
  陈老太太看了看陈永峰,又看了看陈宝根,选择她自己挪到男人那桌吃饭了。
  至于给女人桌子分饭的事,就彻底地落到了刘珍珠头上。
  刘珍珠也是个嘴炮高手,别看骂妯娌骂得起劲,但是分饭的时候,愣是没敢给别人少分,依然是可着陈永峰跟陈默的份额克扣。
  她没摸清郭红梅的真实性子呢,还真的不敢动人家的吃的。骂一骂打一打这都是小事,故意克扣人家吃的,那就是天大的仇了。
  郭红梅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来这傻女的还算是识相。不过,原来传闻是真的,连个婶子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这样对待这俩孩子,一个半大小子,一个小姑娘,两个人一共才一碗的树皮,树皮这东西有啥好克扣的?他们在陈家真的是不受重视啊。
  她彻底放下心来,嫁过来是选对了,这俩孩子她完全可以无视,不想无视也可以随意拿捏,跟没有孩子一样,很好。
  晚饭吃得还算顺利,陈家人的忘性有点大。郭红梅进门了,虽然过程有点不顺利,但是起码后天就可以去领救济粮了,一想到有救济粮,似乎别的事情就都不算什么事儿了。
  到了睡觉的时间,郭红梅铺好了炕,陈建国也终于回了西屋。
  炕头那俩人并不扭捏,躺在一起,等帘子另外一面,炕稍的俩孩子睡着之后,就开始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默觉得浑身都开始生理性不适,这陈建国不是害怕黄大仙接亲的事吗?看来怪力乱神在精虫上脑面前,也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一想到以后西屋炕头会一直睡个郭红梅,每逢369都要听这种声音,陈默就觉得生无可恋。
  她让哥哥好眠,但是自己却习惯性地时时保持警惕,现在这种习惯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煎熬了。
  她才两岁,也不能搞个安眠药喂自己吧。陈默无奈从空间拿出一副耳塞,塞进耳朵里面。
  大概五分钟之后,她摘掉耳塞听了听,嗯,很好,没声音了,幸亏陈建国时间很短,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陈建国依然是生理学上的父亲,听见父亲的这种声音,真的是浑身难受,完全受不了。
  她继续沉浸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了不知道多久。
  炕头两个人终于睡了过去,陈默蹑手蹑脚下了地,手上多了一个喷雾,对着炕头喷了一下,陈建国与郭红梅速度地陷入了深度睡眠,就算扇他们巴掌都不会醒的那种。
  郭红梅自己的衣服,都叠了放在帘子的下面,唯独妈妈的衣服(那件空间复制的赝品),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郭红梅的枕头旁边。
  她的小手上多了另外一个喷雾小瓶子,对着那衣服喷了三下。
  之后陈默轻轻开了门,摸黑走到东里屋,经过上一次,她已经知道刘珍珠把衣服放在哪里,所以这一次不需要开着手电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几套衣服,然后也一样,用喷雾小瓶子挨个喷了几下。
  这小瓶子中,是空间制作出来的,郭红梅dna锁的过敏源。
  大功告成,这样无论她们两个,谁抢到‘妈妈的衣服’,都会在穿上几分钟之后,全身起风团奇痒无比,就让她们抢去吧,好好享受。
  做完这些,她回到被窝里,进入空间陪着妈妈的画像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去了,昨晚因为得到了妈妈的画像太过兴奋而彻夜未眠,今晚得好好地补觉。
  ——
  第二日一早,刘珍珠再喊做饭的时候,被郭红梅当头怼了回去,她隔着门冲外面喊,“咋的?俺没嫁进来的时候,你早上喝西北风了咋得?还都是俺做饭?昨晚俺做的,这顿饭也轮到你了吧?别想着俺嫁进来,你就可以啥也不干!跟谁装大呢?俺晚进来俺也是你大嫂。”
  郭红梅在陈建国被窝里这几嗓子,可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喊。
  陈建国跟没听见一样,看来,昨晚他还是挺满意的。
  刘珍珠见陈建国没出声,东屋陈老太太也没出声,她嘟囔了一声,“骚货。”然后扶着腰低下身去处理灶台上面的树皮,昨晚两个男人带回来的吃食已经吃了,今早依然要吃树皮了。这些年生了四个孩子,又干这么多活,低矮的灶台对她的腰来说,真的是吃不消了。
  忍着腰疼,撕巴着手里的树皮,这些树皮的味道闻到都想吐,好在也就再忍一天,明天就能到公社去领救济粮。
  刘珍珠熬好了树皮,本来啃树皮的日子,是不放桌子吃饭的,但因为有新媳妇进门,再不体面的吃食都要体面地吃,所以也就在东屋照样放了炕桌。
  所有人都坐好之后,郭红梅姗姗来迟,“爹娘,我来晚了,换衣服不方便,多躺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