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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们先弄,我画完就来。”
  京都某处电话亭外,高瘦男人刚打完一个电话,手里头正拿着一张报纸,报纸正面刊登的正是宫灵珑的侧脸照片。
  他看着照片上的人,嘴上在责怪,却又透着几分宠溺:“晚棠也真是的,灵珑怀着孕,还带着她去赈灾,母女俩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将报纸叠好,缓缓收进衣兜里,慢慢往回走,嘴里在呢喃:“陆靖川,陆南征和周兰琴的儿子,阿际的徒弟,正团级,勉勉强强配得上我家灵珑。”
  傍晚时分,陆靖阳骑着单车载着妈妈找来了住处,先在外边敲门,“哥,开门。”
  “来了。”
  陆靖川立即开门出来。
  见老妈提着大包小包,肩膀上还挂着两摞油纸包,一看就是刚去糕点铺子买的现货,笑脸相迎:“妈,您来的正好,您的几个宝贝孙子估计是知道你买好吃的来了,正在肚子里造反喊叫。”
  宫灵珑本在卧室里吃饼干,这下也出来了,欣喜喊人:“妈。”
  “哎,灵珑。”
  见到儿媳妇,周兰琴笑眯了眼,立即将挂在肩上的糕点递给她,“灵珑,快吃,都是热乎的,我刚下班去买的。”
  宫灵珑笑嘻嘻接过,跟陆靖川一个说话调调,“原来宝宝们是知道奶奶送好吃的来了,在欢快的叫呢。”
  “哎呀,来迟了点,饿着我的乖孙了。”
  周兰琴将东西全递给儿子,揽着她进屋,伸手在她腹部摸了摸,“有点显怀了呢,看来小家伙们都长得挺快。”
  “这半个月长了不少。”
  她们说话间,白水仙从厨房出来了,笑容满面:“亲家母,靖阳。”
  “亲家母,好久不见。”
  “白姨,又见面了。”陆靖阳离开灾区时跟她见了一面。
  他们刚烧了一壶开水,陆靖川给老妈和弟弟倒了杯白开水,说着:“这里没有茶叶,凑合着喝杯白开水吧。”
  “我们又不是客人,不用你特殊招待,你去帮亲家母做饭。”
  周兰琴将他赶走,眼里只有儿媳妇,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将油纸包挨个打开,“灵珑,我买了蝴蝶酥,鸡蛋卷,核桃包,还有一袋糖炒栗子,都是新鲜出锅的,都还热乎着,你快吃。”
  “这些都是我喜欢的。”
  宫灵珑本就喜欢吃甜食,怀孕后更爱吃,婆婆每个月都会给她邮寄糕点,绝大部分进了她的肚子。
  “你喜欢吃就多吃些,过两天妈调休,再带你去店里买,店里还有很多新鲜品种供你挑选的。”
  周兰琴说着就给她剥了栗子壳,将板栗肉放到她手里,“你吃,我给你剥。”
  “妈,您也吃。”宫灵珑也给她剥了一颗,喂到她嘴里。
  见她们婆媳俩相亲相爱互相投喂,坐在旁边的陆靖阳轻声发笑,跟陆靖川说着:“哥,我们俩在家的地位远不如从前啊。”
  “以后还会不停往后移。”陆靖川心里有数。
  周兰琴笑看着他们俩,“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也不嫌丢人。”
  宫灵珑笑容明媚,将话题岔开:“靖阳,最近有没有好消息啊?”
  “有。”
  周兰琴抢先一步替他回答,还把最近的好事告诉了他们,“前天江韵来了趟公安局,跟我们吃了顿中饭,饭后跟靖阳切磋打了一架,她放了点水,靖阳捡了个平局。”
  陆靖阳翻了个白眼,表情无奈得很:“妈,什么叫捡了个平局?”
  “她不放水,你打得过她?”
  儿子的本事,周兰琴一清二楚,说话语速有点快:“靖川给你牵了红线,人家女同志算是表了态,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可要抓住了。我是挺看好江韵这孩子的,性格豪爽又幽默,脑袋瓜也挺聪明的,不像有些年轻女孩矫揉造作忸怩作态的,个人能力也很强,是个很不错的伴侣人选,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可要上点心。”
  “知道了。”陆靖阳有点无奈。
  “不要光嘴上应着,要有行动,这一点要向你哥学习。”
  “你看你哥,一眼相中灵珑,火速行动,不给其他人任何机会。”
  “你看你哥嫂多甜蜜恩爱,自由恋爱结合的婚姻,比家中长辈胡乱安排的要稳靠牢固,也要幸福很多。”
  见老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陆靖阳头都大了,“周副局长,您今天在单位说了一天的话,噼里啪啦没歇过,嘴巴还不干吗?”
  “呵呵...”
  宫灵珑在旁边听着笑,这样的家庭氛围,她倒挺喜欢的,也开口帮小叔子打圆场,“妈,不是每一对男女都跟我和靖哥一样,我看靖阳和江韵处得还不错,两人对彼此印象还可以,那就再给他们一些时间接触了解下。”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两人都是坦荡爽快的性子,等有好消息的时候,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
  周兰琴笑了笑,也不逮着小儿子说道了,“行了,我不啰嗦了,你自己的私事,自己看着办。”
  第250章 同父异母的妹妹
  周兰琴帮儿媳妇剥了一堆栗子,又抓了不少糕点去厨房给白水仙吃,然后将炒菜的活也抢了过来,两亲家母在厨房里说话叙旧。
  “吃饭。”
  半个小时后,周兰琴出来喊了一嗓子,见儿媳妇起身收拾桌子,立即上前阻止:“灵珑,你歇着,让他们兄弟俩收。”
  今晚上的菜有些丰盛,一大盆汤汁奶白浓郁的水煮鱼,一碗姜爆鸭,一份下饭的回锅肉,一份红烧豆腐,还有两个清淡的素菜,摆了满满一桌。
  “哎呀,还是白姨煮的菜色香味俱全,光看着都流口水了。”
  陆靖阳给每人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跟陆靖川闲话家常,“我从灾区回来后,天天去爷奶家蹭饭。”
  周兰琴边给儿媳妇盛汤,边笑着说:“靖阳去灾区支援时,我也去东北出差了十天,回来也忙得没空做饭,家里已经很久没开过火了。这些日子都辛苦你奶奶做饭,我倒是在单位吃,靖阳在家休息这些天都是去爷奶家蹭饭的。”
  周兰琴虽然跟陆南征离婚十多年了,但跟前公婆妯娌姑子们都处得很好,平时常来常往,称呼上也没变,一直喊二老“爸妈”,周陆两家关系也没有因为他们离婚而变差。
  “靖川,灵珑,妈知道你们这次悄悄回京,应该是有要紧事要办,你们先办好手头的事,回头抽空去探望下爷奶和外公外婆。”
  “这段时间你们爷爷身体有些不舒服,之前都去医院里住了三天院,人也比年初时消瘦了不少。”
  陆靖川之前都没来得及问家里的事,这下问起:“爷爷身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有没有做详细检查?”
  “身体倒是没有大问题,常见的老年病,这次住院是被气的。”周兰琴叹着气道。
  “被谁气的?”陆靖川问。
  “陆秋荷。”
  陆秋荷是陆南征与现任妻子阮玉绵的长女,他们婚后生育了三个女儿,最大的陆秋荷今年17岁,老二陆秋菊15岁,最小的女儿陆秋桐12岁。
  陆家二老生育子女挺多,四子两女,陆南征排行老二,少年从军,年轻时在战场上立下过不少军功,曾经也是个满怀理想抱负的人,被陆老爷子寄予厚望。
  后来与周兰琴结婚,连生两子,有父辈和岳父家扶持帮助,他的前途原本一片光明的。
  在他事业正要再往上走一步时,阮玉绵出现在了他身边,他的人生从此开始转折。
  阮玉绵性格跟周兰琴截然相反,当年的她温柔体贴,娇媚可人,善解人意,把他当英雄般崇拜依赖。而周兰琴出身军人家庭,性格豪迈,事业心特别强,独立自强,夫妻之间相处相敬如宾,彼此之间总感觉隔着一层纱。
  陆南征当时在婚姻上并没有背叛,但是与阮玉绵之间终究是传出了不好的闲言碎语,加上阮玉绵耍心眼刻意引导,而周兰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慢慢的两人的婚姻就出现了裂缝。
  后来两人离婚的导火线,是年仅三岁的陆靖阳在外玩耍时被拐子抱走,周兰琴在外疯狂寻找,而陆南征却接受阮玉绵私人邀请在剧团听她表演唱曲。
  陆靖阳虽被平安找回来了,但这件事让周兰琴彻底对陆南征心寒了,离婚是她主动提的,陆南征自知有愧,净身出户,她提的所有条件都答应了。
  他们离婚后,阮玉绵娘家立即逮着机会在背后使力,为女儿出谋划策,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事情闹开了,风言风语传遍了圈子,陆南征只得与阮玉绵结婚。
  陆家二老很清楚阮家打的如意算盘,也对陆南征很失望,从此放言不再管他的事,也对外放话永远不准阮玉绵进陆家的大门,他们不认她这个儿媳妇,就算死了也不允许她到灵堂来磕头。
  陆家二老强硬的态度,狠狠扇了阮家和阮玉绵的脸,也让他们成为了圈子里的笑话,当年没少被人嘲笑看热闹。
  陆南征自知愧对父母的栽培,也愧对前岳父的提携,后来主动申请转业,听从部队安排去了水利部门工作。
  这些年他逢年过节会带三个女儿去陆家看望二老,事关他的工作前程,还有三个女儿的学习工作,他从未开口请过父母帮忙,也不允许三个女儿开口。
  阮玉绵这些年没少打小算盘,她和娘家没沾上陆家半点光,她现在就盼着三个女儿沾上光,只不过每次提起这事,陆南征就动怒大发脾气,两人间经常吵架,那一点情分早就吵没了。
  尤其是最近长女陆秋荷的事,两人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争执,陆南征搬着行李住到了单位宿舍,跟她开始了分居状态。
  陆靖川跟同父异母的三个妹妹完全没来往,逢年过节偶尔见一面,也不会主动跟她们说话,不过有听长辈说一些她们的事,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从不多嘴议论。
  这回见陆秋荷将爷爷气病了,他倒是问了句:“她干了什么事?”
  “上次赈灾被遣返的二世祖名单里就有她。”
  陆靖阳也是回来后才知道这事,当时他们争分夺秒忙着救人送物资,根本没有多关注报纸,完全不知道陆秋荷也去了灾区,而且一到就被遣返登报批评了。
  宫灵珑对陆秋荷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此时眨了眨眼,问婆婆:“妈,陆秋荷也姓陆,跟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靖川他们同父异母的妹妹,陆秋荷是大妹,下面还有两个妹妹,陆秋菊和陆秋桐。”
  宫灵珑“哦”了一声,又问:“这个陆秋荷是不是长着瓜子脸,一双杏圆眼,两条乌黑大辫子,鼻子上有个小黑痣?”
  “对。”
  周兰琴点头,问她:“灵珑,你见过?”
  “见过,在灾区见过。”
  宫灵珑此时笑得有点尴尬,跟他们说了实话,“我当时在火车站拖运物资,她跟其他人在路边拦车,提着个皮箱,穿着条半身短裙,也不知道在哪里沾了泥巴弄脏了腿,找我要水洗澡,还颐指气使的让我送他们去灾区。”
  “当时灾区饮用水特别紧张,别说洗澡了,我们喝水都很节省,我当时翻了个白眼给她,损了她两句。后来也是我给总指挥韩j长打了小报告,将他们这些事儿精二世祖给遣返赶回去的。”
  第251章 没有一句是过分的
  “灵珑,你做得对。”
  周兰琴支持她,还说:“你别有心理负担,你没有做错。他们根本不是真心诚意去赈灾救援的,是怀着私心去灾区表演的,报纸上对他们的批判没有一句是过分的。”
  “所以,爷爷是因为这件事被气倒了?”陆靖川问着。
  “是啊,你了解你爷爷的脾气,他光明磊落一生,最见不得这种事了,硬生生把自己给气病了。”
  “最过分的是,阮玉绵和陆秋荷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死活不承认去灾区带着作秀表演的私心,还在外边死鸭子嘴硬的狡辩。”
  “她们死不承认,坚持声称是去用心赈灾帮忙的,后面你奶奶私下找同行的晚辈打听,确认了灵珑刚说的事。”
  “陆秋荷一到那边就嫌这嫌那,征调饮用水洗脸洗澡,跟她玩得好的小姐妹都娇蛮任性得很,到了那边后连帮把手的事都没做,全程站在一旁当看热闹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