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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建仁。”
  轻柔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白水仙后背用枕头垫高了些,能看清屋里所有人的神情,此时一双温柔双眸里流转着冷气,语气淡然却斩钉截铁:“若是不会说,你可以选择闭嘴。若是会说话,那就让自己像个男人,将所有的事情完整说出来,别在这里给我耍心眼。”
  说完,对两个晚辈道:“灵珑,靖川,过去的事情,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他若老实交代,你们就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若是不老实交代,不必跟他废话,将他当人贩子扭送去公安局就行。”
  “好。”两人应着。
  白建仁此时一张脸红肿着,挤得本就不大的双眼都成了一条缝,眼缝里淬着毒,恨恨的瞪着白水仙。
  白水仙与他对视着,看到了他眼里的阴狠恨意,突然笑了下,“好了,你不用说了。”
  不强求他了,但她也不会允许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语速平静的告诉大家:“19年前,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家庭原因,孤身一人带着行李前来南方拜访故交世伯,途径潭城。”
  “我记得那一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潭城一带下大暴雨,铁轨被暴雨冲垮,南边的水库泄洪,江水奔涌冲垮了糖厂一带的房屋良田,灾情特别的严重。”
  “铁轨中断,火车无法继续前行,乘客们只得下车另想其他法子。”
  “当时我怀着身孕,在潭城人生地不熟,跟随两个也要去南方的同伴绕道阳县,打算去隔壁的平城坐车,结果一到阳县就遇到两拨地痞流氓当街火拼打架。”
  说到这里,白水仙冰冷的视线落在人渣身上,“当时我们三个人躲在安全的位置,亲眼看到白建仁就是其中一拨混混团伙的成员。”
  “你胡说八道。”白建仁狠瞪着她。
  白水仙懒得理他,继续平静的说:“当时他们打得激烈,不断移向我们躲藏的位置,我们三个怕被卷入打斗中,立即提着行李逃跑。我们刚到阳县,对县城不熟悉,在混乱中一阵乱跑,我不慎被人敲中脑袋受伤昏迷。”
  “我醒来的时候在阳县医院,脑部受伤失忆了,医生说我是两个同伴送到医院的,已昏睡了三天,他们帮我交了医药费,因有事情提前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人渣...”
  白水仙指着白建仁,连名字都不愿喊,冰冷的说着:“他冒充是我丈夫,装作在四处寻找我,趁我失忆完全记不得事了,偷走我的行李及所有积蓄,当时包里有一千多块钱,还有多根金条及贵重手表等,然后将我带回了他老家,对外说是他在城里娶的媳妇。”
  说到这里,后面的就不说了,视线移到了赵玉淑身上,“这位同志,你应该是白建仁的领导,你说,他这种拐骗行为跟人贩子是不是同等罪行?”
  赵玉淑正在消化她说的事,完全没想到她将球抛到自己身上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正不知道怎么接话时,她的蠢货女儿跳起来了,“就算建仁当时存在欺骗,可这些年他对你不薄,是他给你提供吃喝住宿,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白灵珑听着这话都要笑死了,当场就怒怼了,“你这个人可真是好笑啊,你的三观居然跟着五官走,人长得丑,心也跟人一样丑陋,你们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人丑心脏的玩意儿来的?”
  又被她骂丑,秦梦兰气得咆哮:“我哪有说错,若不是建仁好心收留她,说不定她现在早都死透了。”
  “我妈让他好心收留了吗?”
  “我妈让他偷走钱了吗?”
  “没有这个王八蛋来骗她,她就算失忆了,也可以拿着钱在当地买个房子住下来,也可以去公安局报警寻找家人,我们母女俩用得着在白家当牛做马当奴隶,还被那一窝子烂根磨搓欺负十八年吗?”
  白灵珑真没见过她这种脑回路的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当着赵玉淑的面继续臭骂:“听说你还是个干部家的女儿,今天我真是长见识了,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是非不分,难怪明知道人家是有妇之夫,你也要急吼吼的爬上人家的床跟他鬼混,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骂完她,也不忘趁机骂她父母:“能生出教出你这样的垃圾,你父母也不是好东西,全都是缺德玩意儿。”
  “呵,还是干部呢,女儿都教育不好,教出这么三观扭曲道德沦丧的东西,真是丢尽了干部的脸。”
  “白建仁这个混混出身的烂货,听说也很受你父母器重,全靠他们提拔才走到今天。”
  “我真的很想去认识下你父母,去问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人渣过去干的龌龊事,想问问他们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当官的竟然跟混混搅和攀亲。”
  “哦,我还想问一句,他们知不知道官匪勾结的下场?”
  她扯着嗓子怒骂指责,每一句都戳在心窝子上,赵玉淑吓得面皮都在发颤,一向冷静的她此刻也慌得不行。
  她现在总算是见识了白灵珑的厉害,正想着快点离开时,见秦梦兰冲出去还要喊叫,一巴掌扇她脸上,怒气冲冲:“你给我闭嘴。”
  秦梦兰被这一巴掌打得泪眼汪汪,想要喊她,可却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得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活该,我要是你妈啊,我早就将你打残了,省得将你放出门丢人现眼。”白灵珑翻了个白眼给她。
  站在旁边的赵院长眼观鼻鼻观心,闭着嘴巴不说话,没有将秦家母女的关系挑明,由着白灵珑尽情发挥。
  她也没有辜负众望,嘴巴还在持续释放威力,“长得丑得跟猪一样,脑子蠢得无药可救,三观还扭曲得没边,说你是草包都侮辱了草包。”
  “还有啊,就你这副丑样,你以为白建仁他看上你是喜欢你啊。”
  “我拜托你了,将你脑子里的水先去倒干净吧,给自己好好醒醒脑子,别成天的发情做梦了。”
  “他根本不喜欢你,估摸着亲你这副嘴脸一口后,回到家里就狂吐呢。”
  “人家喜欢的是你父母,喜欢你父母手中的权势,还有你父母手中的钱,喜欢你父母给他的荣光,你还真以为人家喜欢你啊。”
  “哪天你父母若啥都没了,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
  “你的下场会比我妈还惨,我妈就算被逼迫离婚,她身边还有我陪着,你呢?你身边有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与人勾搭成奸的贱货标签。”
  “等他发达了,你这种丑八怪肯定会被他毫不留情的踹掉,他又继续去勾搭比你父母更有权有势的领导家女儿了。”
  “......”
  第47章 此女非池中物!
  “呜呜...呜呜...”
  秦梦兰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见不过说了几句就哭了,白灵珑更鄙视了:“真是笑死人了,我妈受了重伤差点没命,被这个人渣欺骗压榨了十八年,如今还被你们羞辱逼迫离婚都没哭,你一个与人勾搭成奸的贱货居然还有脸哭,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是我们欺负了你啊?”
  “白灵珑,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玉淑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刚才机关枪扫射出来的话,别说她女儿听了难受,其实她听了都气得心脏抽疼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也是对人啊,这对狗渣贱货都是不要脸的玩意儿,根本不配做人,他们连做人最基本的品德道德都没有,没资格得到我们的饶恕。”白灵珑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赵玉淑今天见识了她的厉害,也知道理在她们母女这边,她们现在是软硬不吃,又有亲戚相帮相助,今天她别想用权势威胁将事情低调处理了。
  之前在来的路上,她本已想好了说辞,做好了计划,可到这里全被白灵珑给推翻了。
  现在她只想快点将事情办完,离开这里,所以果断岔开:“听说你们提了几点要求,我已经督促他们办成了,现在办正事吧。”
  说完,不给白灵珑开口的机会,直接吩咐白建仁:“将你当年拿走的金条还给白同志。”
  白建仁这回没有磨蹭拖拉,他现在只想快点将离婚手续办好,然后去跟秦梦兰领证彻底绑定秦家。
  刚刚白灵珑说的那番话,他知道赵玉淑听进了心里,他和秦梦兰的事绝对不能出岔子,他绝对不能失了秦家二老的心。
  十五根金条如数送到床上。
  其他看热闹的人都还没走,看到这金光闪闪的金条,一个个都惊得瞪圆了双眼,眼睛全都亮得如同灯泡。
  别说他们了,秦梦兰眼睛都亮了,想着这些金条全被白水仙母女俩拿走了,气得眼睛都瞪直了,可在老妈冰冷的警告眼神下,老实闭紧嘴巴没吭声。
  白灵珑数了下数量,将金条送到妈妈身边,问她:“妈,是这样的金条吗?”
  “差不多。”
  白水仙看了一眼,当时他偷走的是五根,现在要回十五根,当做算了利息。
  见她们确认了,陆靖川接着提醒:“登报断绝关系。”
  赵玉淑开口承诺:“这件事我会督促他们去办,保证明天早上的潭城日报上会刊登声明。”
  白灵珑不担心他们在这件事上耍心眼,继续说:“最后一件事,狗渣贱货向我妈跪下口头道歉,将事情经过写下来并书面道歉,两人签字按手印。”
  “白灵珑,你过分了。”
  赵玉淑声音很沉,她不希望女儿留有把柄在她们手里。
  “我哪里过分了?”
  白灵珑目光犀利与她对视着,气势凛然:“我们母女俩什么都没有,但有志气骨气,我们的脸不是这对狗渣贱货能打的,我们的尊严轮不到他们来践踏。”
  说完,又魄力全开:“没有跪下口头道歉,没有书面道歉,今天这婚就不离了。我们就算恶心自己也要拖死他们,我们拼了命也要送他们去挨批斗劳改,我看谁干得过谁。”
  清亮果决的声音清晰落在所有人耳朵里,嗓音里的狠劲震得在场的人心肝都颤了颤。
  此女非池中物!
  赵玉淑脑海中此时冒出了这句话,在和她那双坚韧狠辣的双眼对视着时,活了一把年纪的她竟然慌了。
  两方对峙,房间里陷入了寂静,谁也没有说话出声。
  连秦梦兰这个刚还在委屈落泪的都停止了哭喊,此时正愤恨的瞪着白水仙,她们竟然要她下跪道歉,她们怎么敢?
  过了近半分钟,白水仙开口打破沉寂:“我女儿提的要求,就是我的意思,做不到就请离开,这婚今天就不离了。”
  白建仁偷偷看了一眼赵玉淑,见她脸黑得如同墨汁了,知道她这是气狠了。
  为了达到目的,不让她对自己失望心寒,他立即站了出来,跟白水仙谈判:“水仙,都是我的错,所有的错我来承担,我向你道歉,我再给你们一些金钱补偿,所有的事与梦兰没有关系,都是我...与她无关。”
  见他站出来维护秦梦兰,白灵珑冷讽嘲笑:“照你的意思是,是你强迫她上床,不是她自愿的?所以,你是个qj犯?”
  qj犯!
  三个字一出,白建仁面色大变:“你胡说什么啊。”
  “呵,也是,我好像是在胡说。”
  白灵珑突然退一步,用一副怪异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直戳他的死穴:“上午我妈跟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呢,我也听懂了意思,你都不算是个男人,怎么能强...”
  “扑通!”
  她话还没说完,白建仁猛然双膝跪地,下跪的声音大得打断了她的话。
  紧接着,他咬紧牙关,隐忍着怒火大声喊着:“对不起,是我混账做了错事,是我,是我在外边乱搞,对不起。”
  “呵,欲盖弥彰。”白灵珑继续讽刺。
  白建仁气得全身都在颤抖,用杀人的眼神死瞪着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此时白灵珑已被他凌迟成千万片了。
  白灵珑毫不畏惧,双手抱胸,直接嘲笑了回去。
  哼,反正瞪眼又不会少一块肉,随他瞪。
  见他跪下道歉了,秦梦兰却没动作,此时还当乌龟缩到了赵玉淑身后,直接将她拧出来鞭尸:“秦梦兰,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是让你们两个跪地道歉,不是让他一个人?”
  “白灵珑,刚白建仁已经说清楚了,是他一人所为,与梦兰无关。”
  赵玉淑为女儿说话,对白建仁刚才的行为有两分欣慰,可也在疑惑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们母女俩手里。
  “我知道了,你也认定白建仁是个qj犯,那这就好处理了,qj犯和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还是不一样的。据我所知,qj犯是死刑,我现在就送他去吃花生米,也麻烦你带秦梦兰去做个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