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黎抓住闻时琛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间,执意环住他的脖子,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颚,黏腻闷哑的调子像是在委屈告状,“老公,我差点又被欺负了。”
第4章 是真的被欺负惨了?
闻时琛抿唇,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祝书黎的后颈,冷眼和前面从后视镜偷瞄的司机对视。
司机一个激灵,惊惶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老公……”
祝书黎凑过去亲吻闻时琛的唇角。
闻时琛低头,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声音发沉,“你喝醉了,离我远……”
祝书黎用唇堵住他的话,啃咬了一口,乖顺窝到他颈窝,闭上眼咕哝,“有点头晕,靠一下。”
闻时琛动动唇,放弃和一个醉鬼掰扯,靠着座椅闭目。
车厢安静了一会儿,响起细小的声音。
闻时琛睁眼,抓住在身侧乱摸的手,冷言低喝,“你在干什么?”
祝书黎仰头,水雾朦胧的眸子透出无辜,“我衣服呢?”
闻时琛咬牙,“我哪知道?你坐好。”
他的指尖已经摸到闻时琛的外套衣摆了,在微微凸起的刺绣上摩挲了两下,垂眼,“我专门找人定制的情侣西装呢……”
颜色款式布料都是一样的,只是尺码不一样,他还有点小心机让设计师用金丝在衣摆绣上了彼此的名字。
闻时琛有些头疼,以前祝书黎没在他面前露过醉态,有时应酬回到家,也会洗掉身上的酒气才往他身上钻,今天这是喝了多少?这么难缠。
祝书黎揪着他的衬衫衣领,“老公,你都穿情侣西装了,我的呢?”
他不耐撇开脸,“不知道,你离我远点。”
祝书黎不听,反而直起身,想要跨坐在他腿上。
结果动作太急,磕到了车顶,发出咚的一声,把闻时琛和司机都吓了一跳。
他疼得拧眉,趴在闻时琛肩上,拉着闻时琛的手往脑袋上搭,颇为可怜地说,“揉一下。”
闻时琛无语了,也不管他在身上的姿势有多亲密,胡乱揉了两把。
祝书黎伏在闻时琛颈侧,浅浅弯眼,在闻时琛耳垂亲了一下,然后阖眼睡觉。
长睫在颈边轻轻扫过,闻时琛手上的动作一僵,薄唇微抿。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稳,司机目不转睛地提醒,“先生,到家了。”
祝书黎撑着闻时琛的胸膛直起身,睡了一会儿,酒劲像是褪了不少。
四目相对,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挪着身子从闻时琛腿上下去。
闻时琛深不见底的眸底没什么波澜起伏,推门下车,径直进屋。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祝书黎见闻时琛进了浴室,翻出睡衣去了隔壁次卧的浴室,洗完澡吹干头发后回到房间。
闻时琛已经躺下了,床头亮着昏黄的灯。
祝书黎把大灯关掉,爬上床,关了床头灯。
房间陷入深沉的黑暗。
躺了好一会儿,祝书黎翻身,伸手戳了戳闻时琛的后背,轻声问,“你今晚没回老宅吃饭吗?”
“没有。”
“哦……”
卧室又陷入了无言之境。
祝书黎忙碌一天,喝了两场酒,累极了,也就没有再找话题,打了个哈欠,闭眼睡去。
闻时琛闭目许久没睡着,听到平缓的呼吸声后翻了个身,然后怀里就钻进一抹温热。
他睁眼,微微低头,暗色笼罩下只能看出祝书黎的侧脸轮廓,还有洒在胸前的鼻息。
莫名的,闻时琛脑海浮现出在车上时祝书黎低闷说自己又被欺负了的模样。
情绪不对是在外面遇到了不顺心的人和事?
闻时琛思绪发散,恍然发现,结婚两年,祝书黎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疲惫的神态。
在他面前,祝书黎总是温柔含笑,面面俱到,细致打理着他的生活。
他习惯了那样的祝书黎,所以现在能轻易察觉到祝书黎的不对劲。
是真的被欺负惨了?
“嗯……”
怀里传来的嘤咛打断闻时琛的思绪。
睡梦中的祝书黎无意识环住他的腰,往他胸前缩得更近。
他的脸庞隐匿在暗色中,看不透彻,良久,拢紧手臂,合眼睡去。
*
次日早上祝书黎起晚了,身侧已经没有人,刷牙洗脸换好衣服下楼,见闻时琛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保姆何琴从厨房出来,笑眯眯地说,“祝先生,起来了啊,今天煮了粥,我给你盛。”
祝书黎在闻时琛对面坐下,“谢谢何姨。”
相对无言吃完早餐,祝书黎拉住要出门的闻时琛的胳膊,眉眼弯弯,“能顺路送一下我吗?我的车停在公司了。”
昨天下午他从公司去饭局,坐的许辞的车。
闻时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鳯,就是同意了。
他跟着坐上车,双手搭在腿上,端坐着,不经意抬眼和司机对视,含笑点了点头。
旁边的闻时琛垂眼看手机,淡淡开口,“先送他。”
司机又多瞅了几眼两人间隔的距离,应下后在心里暗忖,这两位真是奇怪,腻歪的时候是真的腻歪,现在就感觉不熟了,真搞不懂。
车厢里一路沉默,祝书黎望着车窗外放空,直到车子在星辉娱乐的办公大楼前停下,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