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他又没有多神奇的效用,怎么能让江宴濯每次跟他独处都心跳加速。
  “不知道阿,”小学弟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可能是现在的感觉很像在偷/情,所以忍不住有些兴奋。”
  “……”
  简渺彻底沉默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江宴濯嘴里听到那么……不乖的话,反应了两秒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加速了。
  江宴濯抱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轻轻松开手。
  本来还想着怎么反击的简渺微微抬头,江宴濯已经退开距离牵着他的手:“走吧,呆太久他们该急了。”
  简渺抿了抿嘴唇,跟着他走。
  江宴濯回到社团教室时,看到的就是乱七八糟拉起来的一条横幅。
  上面写着“恭贺江宴濯同学挺进决赛”,后面四个字被黑色的马克笔划掉,变成了“豪取四强”。
  江宴濯淡淡挑眉:“那么快就揭我的伤疤了?”
  陈旭希先声夺人:“都怪乔桥,提前给你庆祝了!”
  乔桥一脸难以置信:“横幅还是你提议做的呢,怎么不说你是毒奶了?”
  陈旭希赖死不认。
  打打闹闹地,江宴濯跟简渺前后进了教室。
  输比赛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时间还早,他们很快又组了桌游局。
  简渺只见过别人玩,实际上不太懂规则,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江宴濯身后,好耐心地看他们玩。
  玩到一半,江宴濯忽然回头:“感觉运气不太好,学长,帮忙摇个骰子?”
  简渺顿了顿,随后摊开掌心接过两颗小骰子,掷在桌面上。
  看清江宴濯反败为胜的动向后,乔桥发出惊叹:“哇哦!渺渺,你也帮我摇一个!”
  陈旭希也凑热闹:“好运应该公平地分给每一个人!”
  简渺莫名其妙就成了负责给所有人摇骰子的那一个,但游戏总是有输有赢,简渺替一个小学弟摇到不好的点数时就不肯摇了。
  隔壁的学妹遗憾:“诶,我还想学长帮我摇呢。”
  简渺却摇了摇头,再不敢担这种重任。
  一句游戏之后,已经接近九点了,正好有门卫上来巡视,一群大学生就这么被赶走。
  “行了行了,大冬天的大家早点回去睡觉吧,被窝里才舒服呢。”乔桥解散了社团,各回各家。
  江宴濯是开车来的,简渺跟着他身后,看他上车时都还穿着一件淡薄的外套,忍不住低声:“不冷吗?”
  现在都十二月了。
  “嗯?”江宴濯回头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还好。”
  简渺想让他穿厚点,才想起江宴濯这段时间都住在他家……哪有那么多衣服能挑选。
  ……早知道自己就带一件外套来了。
  想到什么,简渺忽然沉默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都是江宴濯主动搭话,简渺回应,车停入库之后,江宴濯的手轻落在方向盘上。
  “学长?”
  “嗯?”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江宴濯问。
  简渺眨了眨眼睛,慢慢垂下视线,轻声:“我在想,我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江宴濯从他上车之后低落的情绪中猜到是这回事。
  只不过他拿不准简渺是想他回去,还是不想。
  说想,简渺看着又很不舍得,说不想……他又提了。
  他不由地轻轻捏住指肚,反问:“学长觉得我应该回去了吗?”
  简渺慢慢抬起眼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回应,江宴濯却知道这是默认。
  他叹气:“好吧。”
  也是,住了差不多大半个月了。
  简渺咬了咬嘴唇,慢慢抬手握住了江宴濯微冷的手心。
  车里暖气那么足,他的指尖还是有点凉。
  “你给我点时间。”简渺压低了声音,“很快的。”
  江宴濯很轻地应了。
  他其实猜到简渺说的是什么,十二月到了,他有新的直播时长。
  小学弟在家,简渺会为难。
  江宴濯想了想:“那今晚,我就先回去?”
  说着,又握了握他的手心:“作为补偿,学长送我上楼?”
  他们本来就住在一个小区,想找对方不过十分钟的事情。
  但江宴濯又觉得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这种程度的撒娇是可以容忍的。
  简渺说好,慢慢地松开了手,跟他下车,上楼。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江宴濯第一次坏心眼地希望这东西能故障。
  那样他就可以跟简渺呆久一点。
  但这样的心思只晃了一秒,江宴濯是绝不忍心让简渺在惊怕中跟他待在一起的。
  叮——
  电梯门开。
  简渺站在门口犹豫:“你的洗漱用具还有吗?”
  “都有备用的。”江宴濯柔声说。
  “吃的呢?”
  “不饿。”江宴濯说到这里,轻轻笑了,“学长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他本来都做好简渺口不对心的回答,或者面红耳赤的沉默了,可跟前的人却慢慢抬手牵住了他的衣角,嗓音闷闷的:“舍不得男朋友,不对吗?”
  江宴濯咬痛了舌尖。
  恨不得回到三秒前把那句话吞下去。
  忍了又忍,他克制道:“那学长要进去坐坐吗?”
  简渺抿唇摇摇头,似乎是知道如果答应了就没完没了了,小声:“不了,这不就像第一次谈恋爱的高中生了吗?”
  但跟前的人却应得自然:“是啊,高中毕业刚上大学,没谈过恋爱。”
  简渺一怔,微微抬起头。
  江宴濯凑近,用指尖摸了摸他的眼尾,低声:“抱歉啊学长,你是我初恋,恋爱这门课……可能需要你教我多一点。”
  晕头转向。
  简渺直到回家脱下外套,还觉得自己浑身都热得慌。
  因为江宴濯刚刚那句话。
  他躺在沙发上,给江宴濯发了个到家的信息,捧着手机不断地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才分开,就想念,还是那么酸酸涩涩的想念。
  简渺忽然有些泄气。
  ……是啊,他有恋爱的经历,还是被江宴濯一句话哄得找不着北。
  但分开是应该的。
  他还有没处理完的事情,不能让江宴濯那么不清不楚地等着。
  简渺沙发上重新起身,给直播平台发了申请。
  在跟江宴濯交往之前,简渺就提了不续约的事情,但平台为了留住他给他开了更好的条件。
  当时他还不确定自己之后会做什么,便说考虑考虑。
  而现在,他是下定决心。
  最后的十二月播完,他就离开直播圈了。
  消息发出去之后,简渺又打开通讯录,往下翻出了一个叫“章医生”的号码。
  犹豫了一会儿,拨通。
  “小渺?”干练的女声带着一丝意外,“怎么了?”
  “没……只是问问您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去找您聊聊。”
  章医生更加意外了。
  她是简渺的心理医生,也是诊断出简渺接触障碍和渴肤症的人,她很清楚简渺的心病,也能明显地感受到简渺很排斥跟她说话。
  心理医生跟患者对话时,需要打开患者的内心。而简渺不愿意被人看到真正的自己。
  这也是当时简渺每周都来她这里谈心,却没有任何成效的原因。
  后来,简渺便不愿意再去找她了。
  所以她实在没想到,时隔两年多,简渺会主动提出来看病。
  她笑着说:“好,不过我明天没有排班,去你家方便么?”
  其实明天本来是休假,但她知道病人的心理状态多变,也许简渺今天愿意跟她谈,明天就变了想法。
  简渺也知道她是特意为他抽出了时间,低声:“抱歉,我会付双倍诊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