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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多媒体厅的谢逅坐直了身体。
  练习生们纷纷正襟危坐。
  副歌部分要来了。
  稍微有些舞蹈基础的人,其实能够看出,其实顾夜宁这一组的舞蹈难度并不算大。
  如果不是《第二颗纽扣》组整组出场被安排在第一个,大家甚至可以对比出,他们的舞蹈难度在十个组内,都排不到前列。原本在顾夜宁没改编之前的舞蹈难度会大上很多,主要是会出现许多琐碎的手部动作,和凌乱的队形变换。
  以及,同一秒,每个人的动作都有微妙的不同之处。
  ——这是舞蹈编排好的,自有他原本的含义在,但是只看效果的观众们,当然是“外行看热闹”,时不时会有“你们的动作是不是做得不太齐”的疑问。
  顾夜宁原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但前世在养病期间,有时会翻看视频网站的评论区,在原《第二颗纽扣》组的弹幕和评论区看到了类似的发言:
  “为什么感觉这一组跳舞各做各的?”
  “这组是不是跳得太不齐了?感觉不是很有欣赏度。”
  “这里每个人的动作做的都很松散是为什么?”
  “手举起的高度不一样,是刻意的设计吗?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呀?”
  而相反的,另外一组三公曲,在选曲后拿到了除大热三组外的第四名。
  第四名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最了不起的地方在于,这一组没有任何一名高位练习生,只是因为他们的舞蹈动作大开大合,在舞台上做起来有种整齐的力量感,而这种统一性和整齐度,无论是现场,还是只看了一两遍的路人眼里,都依旧是眼前一亮的。
  而顾夜宁组想要的效果就是如此。
  最早的时候,他其实没有要和《harder》组比拼性感,与《lucky friday》组打舞蹈难度,或者跟《修身大衣》搞同类“脱衣”,引起视觉冲击的意思。
  但设计完毕,一切都准备完全后,他才发现自己这一组的设计,居然将另外三组的特点糅合起来,都做了个遍。
  譬如目前的副歌部分——
  所有人,左手摘眼镜、垂手、侧脸、低头,右手五指微张,从胸口一路抹过。
  中山装看起来严丝合缝,每个纽扣都紧紧扣住,包裹住身体,但其实做了些特殊的设计。
  在手指抹过的时候,稍稍花点力气,纽扣就会从搭扣中挣脱而出,前襟敞开,露出内里衬衫,在一个转身,借助这个动作将外套拉开。
  同时左手将摘下的眼镜挂在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方。
  在重力作用下,那一块被微微往下拉扯,会露出包裹严实的立领和衬衫下一点皮肤的痕迹,这种程度的裸露,有些欲扬先抑的意味在,搭配稍显暧昧的动作,更能引起观众的注意。
  ——在练习“抹开扣子”这个动作的时候,顾夜宁也反复和组员们强调,不要做过多的事,譬如想要显得更性感一点,所以手指勾一下衬衫边缘,或者身体扭动的幅度过大,显得和整组的舞蹈动作不协调。
  想要把这个舞台做到票数够高,集体大于个人。
  就连陈思燃也在最初隐约的不服气中,最后选择了接受,并且一丝不苟地完成了。
  副歌部分随着这套动作开始。这段曾经被作为粉丝选歌而放出音源的部分,是众所周知的好听。
  “我的手掌按在胸口。”
  “那里是我还没送出的第二颗纽扣。”
  “我用力往外扯出,可它和我的衣服藕断丝连。”
  “我的手掌按在胸口。”
  “无助的第二颗纽扣。”
  观众再次发出了控制不住的尖叫。当然,大部分是冲着副歌的动作而去的。
  谁会料到这首歌居然这么刺激呀?那种缓慢的,摘下眼镜的动作本来就已经足够刺激了,会让人联想到很多不太好的黄色废料,没想到下一幕就是抹胸口把外套扯开。
  这谁受得了?!就问谁受得了?!
  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顾夜宁,虽然做了如此暧昧的动作,表情却维持着一本正经,有种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高岭之花为自己降颜屈体的刺激感。
  眼看着后排有观众已经因为这个动作心脏受不住,开始摸索自己随身携带的麝香保心丸瓶子了。
  后台的练习生们更是纷纷猿化,两岸猿声啼不住,更有甚者夸张地抱在了一起,或者站起来原地转圈。
  “这是宁哥设计的?!”
  “这是宁哥设计的?!”
  齐继跳起来拼命摇晃旁边的林柏悦的肩膀,林柏悦被他摇晃得头晕目眩,不得不举手制止这样“残害”同组练习生和同伴的行为:“这组的动作,除了原版没有改动的编舞之外,全部都是夜宁重新设计和修改的。”
  齐继“嗷嗷”地叫:“宁哥真的好会,我服了!”
  “这个脱衣方式,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众所周知,这种程度恰到好处,比脱衣服还要引人遐想。”卫南星微笑着说,目光落在屏幕里,站在正三角队伍中心的顾夜宁恰好重新回转过来:
  敞开的外套内里,白衬衫一丝不苟地贴着身体线条,流畅往下,随着动作旋转,衣料凹陷,隐约能窥见内里精瘦的腰部线条。
  前排的练习生们半真半假的,又开始“嗷嗷”乱叫。
  “等一等……”霍弋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