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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副歌结束后变化队形的另外六人,再次飞快走位,他们向中央靠拢,这一次,排列成为了一列纵队。
  以顾夜宁为第一位,身后的两排人倏然变为一列,再猛然向两侧展开。霍弋与李湛拉住在队伍合并时,早已迅速躺倒在地的林柏悦的两条胳膊,将他拎起后用力往前方抛起。
  林柏悦身形纤细,被抛出后轻盈落地,来不及过多反应,立刻站起身唱歌的时候,能够清晰地听出,他和原本的垫音分出了两个音轨。
  但垫音下他坚持唱完了全部歌词,声线略带颤抖,但并未走调或喘不上气,混入背景乐中毫不突兀。
  唱罢他急速往后退去,让出舞台中心。
  霍弋顶上前来。
  相当有难度的tutting埃及手动作,即使不过十数秒的展示,他们也进行了调整修改。
  考虑到手腕形成的90度角是这个舞种的基础,但大部分人,尤其是李湛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可一旦其中有谁做不到位,就会使得整个舞台的整齐度大打折扣。
  因此霍弋在这个部分承担了大部分责任。他需要一边领头完成tutting动作,一边唱出他自己的部分,除了顾夜宁、齐继和石琛,另外三人则在他们身后,除非出现很明显的慢拍或者抢拍,以及划水,能够藏个七七八八。
  而霍弋,这个因上位圈主唱过多而果断从主唱改为主舞定位的练习生,并不辜负他“出色海外练习生”的美誉。
  副歌第二部分,“打拳舞”正式开始。
  如果是第一部分的副歌,是努力逃离,第二部分则是疯狂对抗。
  与第一部分精准角度与高度,需要极力控制肌肉和身体律动的“抓挠舞”不同,第二部分的“打拳舞”,立刻以充满爆发性的风格炸裂全场。
  添加了舞蹈效果的组合拳与下半身迈步与蹦跳的动作相结合,单人做起来耗费体力,且极容易手脚不协调。
  群体做这个动作,更是要讲究跳起后在半空的高度,出拳的力度和角度,甚至手臂需要伸出多长,和握拳的方式都要做到完全统一:
  四指并拢内屈,大拇指压在中指和食指上的位置,和统一的拳峰朝向。
  出拳!
  从小学习过拳击的顾夜宁,一如既往站在c位,此时已以好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带头点燃了舞台。
  他是现代舞出身,对身形优美的程度,以及处理舞蹈动作的延长性的要求很高,跳舞的时候身体自然而然地舒展,能够成功将每个节奏做到圆满。
  可此时出拳,却是和最擅长的舞蹈种类截然不同的干净利落。无论是身体还是携裹着疾风的拳头,都蕴含着极强的爆发力。
  “救命啊!!!他们也太齐了吧!!!”练习生中,一名陈思燃组的练习生抱着头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许多男团的舞蹈,一般在两节副歌部分,做出的动作大致是类似甚至相同的,不像《七宗罪》的舞蹈,两段副歌动作不尽相同,堪称一动一静,却不显得杂乱。
  但cover起来太过困难,复杂的走位和高消耗的舞蹈,整齐度会大打折扣,却没想到在团体舞台上,乍一看去,七个人居然依旧形成了完美的刀群舞。
  虽然其中不乏运镜和导播切换镜头的功劳,但要知道,这个组里不仅有舞蹈能力一塌糊涂的李湛,水平普通的谢逅,林柏悦古典芭蕾出身,基本功不赖,但跳男团舞却总摆脱不了其带来的影响,也多次被导师点明提醒。
  此时舞台第二段副歌已经结束。
  顾夜宁的发型稍有些乱了,但并不影响妆造,每一次被镜头捕捉,都透出一股一眼惊艳的凌乱美感。
  镜头追随着他,看他唱出了自己的第二段solo。
  “那些包裹我的东西是什么?我撕扯、撕裂、撕开,从中找寻一条通往坦荡的大道。”
  “我不要做无所谓的庸人自扰,也不想成为负面情绪的奴隶。”
  “我挣扎的四面八方,为何都有我放纵过的痕迹?”
  抓挠墙壁,向上攀爬,对抗情绪,明明好像都做完了,做到了,可他的嗓音拉扯着,却依旧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绝望情绪。
  最后一段歌词稍高的音调,顾夜宁居然奇迹般,不那么困难地唱了上去,要知道在登台前,他为数不多对自己的担心就在于此。
  这段高音,衔接着李湛的收尾。
  李湛当初在练习舞蹈的时候,遭遇了不少困难,几次想要放弃,又在顾夜宁的鼓励下挣扎着再次爬起来。
  为此顾夜宁曾对他提出三个要求。
  第一,动作反复练习到留下肌肉记忆。
  第二,虽然可能会因为基础薄弱吞动作或实在做不好细节,但一定要坚持每个动作都摆在和大家一致的位置,塑造团体舞台“刀群舞”的假象。
  第三,再怎么累也要坚持跳完。
  李湛听话顺从,坚决执行。
  此时几乎所有激烈的群舞和要求有力度刀群舞的部分基本结束。
  最后一段,李湛迈步向前,再不需要和其他人一起做太过复杂的手脚动作令他的身体骤然轻松,压力锐减。
  他重心下沉,弯腰下蹲,手扶话筒,状态不错的嗓子,吼出了在舞蹈位置测评其实并不那么被需要的完美高音,甚至压下了开得不高不低的垫音。
  ——李湛出来飙高音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