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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夜宁说:“我想也是。”
  虽然史桐做错了太多的事,但在处境方面,对方目前的境遇,有些像曾经节目录至中期的顾夜宁自己——所以他站在原地,一不留神就想多了。
  想到了一些,上辈子在网络上遍体鳞伤的自己,以及趁人之危,网络留言爆料,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的选管们。
  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曾经想一想都会让心脏刺痛的,下意识逃避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顾夜宁觉得自己能够很轻易地去回忆那些网络上的谣言,还有“顾夜宁脾气暴躁,心机深沉,待人不够友善”等等的一系列主观造谣。
  “夜宁哥?”
  黎昼走过来,这次他是真的担心了,把手轻轻搁在顾夜宁的肩膀上,然后试探着用力捏了两把,像是在提醒,又好像是安抚。
  顾夜宁回过神来,只是冲他笑了笑:“我没事。”
  晚上的时候,那几个抽烟的练习生来找到了顾夜宁,直接和他面对面道歉,甚至冲他九十度鞠躬。
  这倒是顾夜宁没料到的。
  他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人淡忘,再不济会被一些选管,或者工作人员擅自传播到网络上去,却没想到反倒是始作俑者们过来,看起来还算真诚地冲他致歉,说了些“不该随便揣测你”之类的话。
  等这群人离开,顾夜宁站在房间中央,和旁观了全程的组员们大眼瞪小眼。
  “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主动来和我说对不起?”顾夜宁茫然地问。
  没人说话,半晌谢逅说:“我猜,事出必有因。”
  顾夜宁:“……”
  顾夜宁:“所以我在问这个“因”是什么。”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因”的什么。
  不到十分钟后,贺天心来了,身后跟着黎昼,两个人明显不是约好一起的,但一同出现在《七宗罪》组的练习室,就显得更巧合,也更能证明说法的真实性了。
  “特大喜事。”贺天心喜气洋洋地说。
  “怎么了?”
  “那几个抽烟的家伙,被站姐发现了。”
  顾夜宁发现贺天心这两天承担了“报喜鸟”的重任,先是大加感叹祝鸿发烧到三十九度是大喜事,现在又来和顾夜宁通知,抽烟还乱造谣他的那几个练习生被大门口等候的站姐发现了抽烟的端倪。
  “怎么会?”
  “怪不得他们跑来道歉,一个个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天心看了看黎昼,黎昼对他比了个“你请说”的手势。
  贺天心也不跟他客气:“听说,他们当初抽烟的时候拿了想带到练习室的被子挡风,结果被火燎出了好几个大黑洞,所以只能和清洁阿姨说了一声,想把被子丢掉,然后换一床的。没想到他们丢被子到可回收的垃圾桶,清洁阿姨没注意拖着桶到大门口准备统一丢掉,结果人只是离开了一下,有几个站姐就……”
  “翻了垃圾桶?”顾夜宁难以置信地猜测。
  “翻了垃圾桶。”贺天心认证。
  在场众人:“……”
  倒也大可不必,站姐们真的很努力。
  “所以他们翻到了被烧出了痕迹的被子?”顾夜宁问。
  贺天心笃定地点了点头。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他们的烟头也丢在那个垃圾桶里啊。”贺天心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满脸写着“替顾夜宁大仇得报”,“叫他们垃圾不分类,烟头不熄灭直接往可回收物的垃圾桶里放,可不就被发现了?发现了之后稍微一联想,就能想到被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了,而且据选管说,站姐们讨论了一圈,最后的结论是“练习生在宿舍床上抽烟”。”
  齐继大笑出了声,被谢逅拍了一把后脑勺:“这可比在巷子口摄像镜头死角被子挡着风抽烟还离谱。”
  黎昼说:“而且,他们的被子上,还森晚整理贴了之前再评级的时候贴在衣服上的abcdf等级排名和姓名,估计是打算带到练习室贴在墙上确认自己的位置——所以人赃俱获,至少这床被子的主人是逃不掉外界的口诛笔伐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听有手机的练习生说,站姐已经把这件事发到网上去了,现在发酵起来,闹得还不小。”
  “估计过一会儿就能被对家买上热搜。那可是巅峰造星和狂风娱乐,都不是小公司呢。”
  顾夜宁没料到一件简单的“被子挡风”,居然会引出一个这么大的事件,一时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他再回忆起刚才那几个练习生慌慌张张过来道歉的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大家都心知他们过来也只是不情不愿,全都是由于“被拍到”才会来,并不是意识到了抽烟是违背合宿基地规则的行为。
  但说来又太巧了,下午才流传开的关于自己的不利流言,到现在就因为一个个接踵而至的巧合串联起来,将自己全自动“洗白”,甚至不会有太多的人再关注所谓的“举报给选管”这件事。
  就像是,老天也在帮他一样。
  他喃喃地说:“这些事情的发展都向着好的方向去了,会让我觉得自己是运气很好的人啊。”
  贺天心在内的其他组员们都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倒是下午和他交流过几句的黎昼有些似懂非懂,于是走过来,再次将手搭在了顾夜宁的肩膀上,黎昼露出了一个颇能安抚人心的笑容:“不仅是因为运气好,还因为你做事行的正坐得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