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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风弦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次说话的声音变得正常了一些:“早上起来嗓子干,别担心,如果生病的话我自己很清楚,不会藏着不说的。”
  顾夜宁开始在自己的箱子里找药,预防各项伤风或者感冒的药物,他恰好带了一些。倒了一杯温水,他连带着药片一起递给管风弦:“还是吃点药防患于未然吧,嗯?”
  管风弦道了声谢,接过来吃完了药。
  顾夜宁又从随身行李里翻出了一瓶维生素c,监督每个人吃了一颗,以增强抵抗力。
  待所有人都收拾、穿戴完毕,四个人不约而同在练习服外套上了厚重的羽绒服——包括原本一直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谢逅在内,对方这次终于不打算穿他还要定期用熨斗熨烫的风衣了——然后锁门,他们提着包离开宿舍,穿过走廊往楼梯口走。
  结果走到楼道靠近楼梯的那一间房门口的时候,恰好碰上一个行色匆匆从里面出来的人,对方心事重重地低着头,甚至没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差点没迎面撞上。
  “柏子洪?”卫南星喊了一声。
  狂风娱乐的柏子洪抬起头,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却憔悴得让人看不下眼。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连嘴角的梨涡都显得勉强,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罩,很有公德心地盖在了脸上,还扯了扯两边的系带,确保正确佩戴了。
  顾夜宁和柏子洪只是点头之交,他对对方最深的印象,就是早期的时候,自己录制衍生物料的名额导致对方被推迟到了第二期,而齐继直接丢掉了那个资格。
  “怎么了?”卫南星追问。
  “我们《化身为蝶》组因为发烧倒下去三个人。”柏子洪叹着气说,又指了指宿舍的方向,“陆航昨天凌晨也烧上去了,现在我宿舍也不敢回,练习室也不敢去:选管姐姐让我等一会儿,实在不行也去医院验个血看一下有没有被传染,我有点害怕抽血,现在在这边纠结着呢。”
  顾夜宁有点惊讶:“陆航也感染了?”
  “说是检测报告显示甲流阳性,我不确定。”
  顾夜宁扭头看了一眼,恰好和谢逅对上视线,对方神色略沉,明显和顾夜宁想到了一件事上:“你们寝室除了陆航,石琛也在,是吧?”
  柏子洪点了点头:“淘汰了一个人,现在我们宿舍是三人间。”
  “石琛不是你们组的吗?”卫南星也意识到了顾夜宁和谢逅的顾虑。
  顾夜宁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次轮到柏子洪安慰他们了:“石琛这两天不都睡练习室的嘛,昨晚他回来没过多久陆航就发烧被带走了,说不定根本传染不上,加上甲流的传染性本来就没想象里高……你们也别担心。”
  顾夜宁问:“石琛人呢?”
  “陆航被送走之后,他当晚就收拾东西也走了,我估计又去睡练习室了。”柏子洪叹了一口气,“我之前也和他们说,你们《七宗罪》组喜欢待在练习室里反而是好事,至少寝室里的人生病,还能因为不回来逃过一劫。”
  顾夜宁几人没有和他再过多寒暄,几个人告别了柏子洪,匆忙赶往练习室。
  在走廊分别之后,顾夜宁和谢逅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在角落里,戴着口罩默默跟着音响跳舞的石琛,他开着所有的窗户,冷风“呼呼”地灌入房间内,加上突然开门的穿堂风,顾夜宁二人冷不丁被这股寒意一激,打了好几个寒颤。
  “噼里啪啦——”摆放在一角的一叠纸张被吹得满屋子乱飞。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关上窗户。”石琛赶紧关掉音乐,小跑着去窗边。
  开着暖气的室内因为长久开窗,反倒透出一股清凉的,新鲜的气息,顾夜宁隔着临时拿来阻隔病毒的口罩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石琛将所有窗户关好,只有最后一扇窗,他谨慎地留下了一条几指宽的缝隙,算是继续通风透气。
  “那个,我们宿舍的陆航昨晚发烧了,甲流阳性。”石琛关上窗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和他们解释。
  明明不是他的问题,但因为受到舍友牵扯,石琛的态度也显得异常恭谨和不安。
  顾夜宁来的路上也听到别的练习生议论,说是有些小组会因为某个练习生突然发烧,或者只是宿舍的某个舍友发烧而迁怒于他,甚至拒绝让对方进入练习室练习,还有和选管反映想要直接让对方退出小组的荒谬言行。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谢逅问。
  石琛连忙说:“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早上我也和别人借了体温计测过了,温度只有三十六度,完全没问题。”
  “我不是说你会传染的意思……算了,没生病是好事。”谢逅摆了摆手。
  顾夜宁看地面居然摆放着一床被褥,一看就是石琛连夜搬过来的:“你准备未来都在这里驻扎了?”
  石琛点了点头:“至少到二公结束吧,我们宿舍隔壁也有练习生生病,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我想着保险起见……”
  外边传来了隐约的笑声,随即门被推开了,霍弋笑嘻嘻跟齐继、林柏悦几人进屋来,看到已经在的几个人,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都在啊,今天大家虽然不睡练习室,但是还是挺早的……怎么了?”
  “我,我舍友生病了。”石琛赶紧解释。
  “哦,陆航是吧?早上听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