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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现在距离九点也就多了不到十分钟。
  “这个能塞进我们的电梯吗?”
  “完全竖起来或许可以,但是它边缘太锋利了,一旦扛不住,会把人走的电梯的墙壁划花。”顾夜宁拒绝了齐继的尝试。
  三个人站在电梯间面面相觑,半晌决定走楼梯,继续把这东西往下扛。
  “所以说我们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一起下楼去,在外边弄好站位,确定好高度和宽度,再上来就完事了?”齐继叫苦不迭。
  “霍弋刚才说,他们是从室外拿的,据说那地方比较偏,因为在路灯光照的盲区内,所以比较黑暗。”顾夜宁委婉地解释。
  霍弋所说的“拿”,真的是“拿”。
  明明借了卷尺和木尺,却忘记进行最重要的报备。
  待三个人气喘吁吁又把这台阶运送到楼下,才发现保安正在满世界寻找莫名其妙不见了一半的台阶,霍弋两人甚至是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直接把这东西拖了回来。
  顾夜宁三人好说歹说,道歉了一百次,保安才叮嘱着“下次拿走记得要提前和我们申请,这是基地的财产”,背着手走了。
  待重新拼接回室外的一整排台阶处后,三个人都隐约出汗了,回到房间里,还有更离奇的事情——剩下四个人都不见了。
  贺天心倒是在等他们。
  这人和全世界反着来,大冬天的时候他能在阳台上穿松松垮垮约等于没穿上衣的背心,一点儿不怕生病,现在在开了暖气的练习室,他裹了件羽绒服外套,内里是练习服外套,再里边还有t恤,看起来很怕冷。
  “你生病了?”顾夜宁想到今天他没和明烨一起去小卖部的事,先入为主。
  贺天心要说出口的话全被顾夜宁这句关心憋了回去。
  “……没有生病,等下,我要和你们说什么来着?”他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回忆了起来,“哦对,节目组通知说,要去录制一个看家长温情寄语的环节。一个组一个组去,我们组刚结束,马上轮到你们。”
  贺天心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就在楼下那个方向的最后一个房间,录制完之后回来可以继续练习。”
  李湛不疑有他:“谢谢,我们马上去。”
  齐继则扯着顾夜宁的胳膊就要往前走。
  顾夜宁没动,他盯着贺天心的眼睛,半晌问:“你哭过?”
  贺天心:“嗯,看家长戳心窝话的环节,还是蛮煽情的,很难不哭一下吧。”
  “你这眼睛的情况,看起来不像是因为感动泪流满面。”顾夜宁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观察对方的眼睛,“我怎么觉得你是笑哭的呢?”
  “笑哭是什么意思?”李湛没懂。
  “就是因为太好笑了,所以笑出了眼泪。”顾夜宁解释说,伸手从贺天心的脖子边上扯下一条长长的黑色发丝,“还有,你这里这根不属于你的头发是哪儿来的?你们组唱rap还需要戴假发?”
  贺天心:“……”
  “还有,你领子也歪了。”顾夜宁又伸手,他强迫症发作,给贺天心整理了一下歪斜的练习服领口,发现他里面内搭的那件t恤的领子都跟着一起歪向了一边。
  贺天心说着“没事没事我自己来”一边赶紧接手了顾夜宁的动作,表情逐渐心虚。
  李湛终于看出了问题:“真的是录制煽情环节吗?”
  顾夜宁:“叔叔阿姨需要你戴着假发跳一段热舞,甚至有可能套上了其他衣服,导致领子都歪了吗?”
  贺天心装作没听见。
  顾夜宁也并不需要他回答,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
  当然不是真的录制煽情环节。这个环节顾夜宁有印象,是节目组会放在第二轮淘汰环节,宣布位次的中间,穿插着给大家播放,缓解一直观看排名的紧张或疲惫情绪的。
  具体录制也大概就是这段时间。在练习生们分组练习的空当,将每一组分批叫进房间,美其名曰要观看父母给他们的煽情留言,但练习室们在看了一小段催泪的画面之后,会突然被播放鬼片,记录每个人被吓到的那个瞬间的表情。
  有些人魂飞魄散,有些人满地乱爬,有些人不动声色,还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演一演,要不演都懒得演。
  而贺天心的羽绒服外套内,应该戴了麦,起到一个负责引导练习生们去拍摄的状态,至于里边的领口歪了,那大概是因为他还要时不时扮演一下恐怖女鬼,头戴假发,身着白裙,在练习生们看到鬼脸后突然冲进房间,作为第二波“惊喜”出现。
  顾夜宁想了想,抬起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贺天心。”
  这种整蛊游戏,和之前装宿舍有小偷的那一集比真的弱爆了,就好像节目组的剧本又回到了十年前。
  贺天心:“嗯,嗯?”
  “你辛苦了。”顾夜宁认真地说。
  贺天心:“???”
  贺天心:“诶?你等一下夜宁,等下先别走,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是你能不能装一下?等下进去的时候装作害怕的样子……?就当是为了我?”
  晚上十点,《星光熠熠》2节目组释出一部时长和选宿舍花絮差不多的视频,题目叫做《当我们的宿舍不再安全》。
  观众们连续三天被长物料淹没不知所措。
  视频一打开,就是诡异的偷拍视角,摄像头似乎是别在某个人的胸口位置,稍显隐蔽,至少被拍摄到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被偷拍。不到第三十秒,就有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