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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把门关一下,我洗漱,谢谢。”
  顾夜宁收获到了在合宿基地迄今为止最多的“哇”的赞叹。
  虽然一公和导师舞台,他也经常被练习生们若有若无的打量和赞叹包围,但从没有遇到过目前的状况,走在走廊里,每个迎面而来的练习生都要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脸仔细观察一番,然后发出统一的惊呼。
  一些从背后超车过来的练习生,抱着“让我瞧瞧谁染了银发”的心情从斜前方往后看来,注意到顾夜宁,又是一波猝不及防的“哇”,更有甚者不那么文雅,直接用的是“卧槽”这种更激烈的感叹词。
  连不认识或者仅仅脸熟的选管都能对他一步三回头。
  这姑且是没那么熟悉的人。
  熟悉些的练习生表现得过于与有荣焉,就显得奇奇怪怪了,譬如说齐继。前者迷迷糊糊脚下虚浮来到练习室,一抬头看到了顾夜宁,原本就奇大无比的一双眼瞬间撑成了原本的15倍,然后“汪”一声扑了过来。
  顾夜宁:“……”
  他接住齐继的瞬间,努力思考了一下刚才对方冲过来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一般人很难发出的声音?
  “齐继,你家是有在养狗吗?”
  齐继:“养的,边牧,为什么问这个?”
  顾夜宁:“没事……你想和我说什么?”
  齐继:“你好帅啊。”
  顾夜宁:“……好了,快点去拉伸一下,以免等下受伤。”
  再比如说霍弋。
  他老早就听到了关于“顾夜宁染发”的消息,一路急匆匆过来想要掌握第一手消息,进了门看见顾夜宁,一边兴高采烈走近了观察一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大家都来看啊!我们的队长兼c位染头发啦!银发特别好看!”
  要不是知道这人性格就这样,顾夜宁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或者刻意给自己找尴尬了。
  霍弋振臂一呼,原本迟来或者没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的练习生们,又统统跑来参观。这架势顾夜宁依稀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想起来了。
  ——大学时期,大概是因为去学校的次数比想象中少一些,他出现的时候会引起一些旁观,但卫南星作为“城草”声名大噪,顶在自己前边挡下了攻击。
  ——至于中学时期,的确是有很多次莫名其妙扒在窗户边上围观他的人,但自从学校门口的保安变严了之后,到高三也就还好了……
  现在这个状况,他始料未及,因此不知所措。
  等贺天心和明烨所在的《想对你说的是》组也结伴跑来围观的时候,他忍无可忍忍不下去,抵着贺天心的后背把他往门外推。
  “你们快去练习吧,算我求你们了。”
  贺天心看得出他因为窘迫,耳根都红了,但不想放过逗他的机会,一边象征性的被推走,一边半开玩笑半认真:“怎么呢?黎昼能来看,我们不能来看?”
  “黎昼看了一眼就走了,也没像你们这样上下打量,还一个组成群结队一起来啊!”顾夜宁又去别他的脑袋。他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再这么下去他要收费了。
  贺天心一边走一边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趁着顾夜宁再次想要对他的后脑勺伸出魔爪的瞬间,加快了语速:“哦对了,昨晚你不在宿舍,不少人偷偷看了一公的节目,说是你大放异彩,讨论度一骑绝尘,虽然我觉得你可能习惯了这个待遇,还是想和你说一声。”
  顾夜宁:“……”
  谢谢,提起了他的伤心事,昨晚自己的舞台开始之前,还在播放他们组练习的片段,正正好轮到他开始漂第一遍头发,作为特别需要细致的活,顾夜宁头都不敢乱转,自然而然地完全没看见自己一公的表现。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没轮着在化妆室看电视的机会。”贺天心冲他wink了一下,“我们这儿有部手机,把昨天那一期缓冲了,有空的时候告诉我,给你重播。”
  顾夜宁:“……谢谢。”这是真的有点需要。
  “不是大事,顺带也要谢谢明烨,那手机是他的。”
  顾夜宁:“……”
  顾夜宁:“谢谢你们。”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顾夜宁一边做着各式各样的练习前拉伸运动和热身舞蹈,一边又经历了一番组内练习生对他的夸赞,他们提及他一公那个“嘴唇出血”——李湛的直男描述法——广受好评,甚至当晚就有美妆博主开始做仿妆。
  ——“仿妆好像暂定叫做《顾夜宁唇伤妆》。”霍弋语。
  “他们好像觉得那个妆容很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以前不是有醉酒妆流泪妆这种类型嘛,但是大家还没试过嘴唇受伤的风格,因为你的那个镜头,很多人觉得特别惊艳特别好看,处理得好到位,所以想模仿一下。”霍弋继续说。
  谢逅说:“能把道具问题和舞台事故扭转成自己的工具加以利用,到处让人出仿妆的,大概也就你一个了。”
  顾夜宁:“谢谢?”
  谢逅张了张嘴,想说句“我不是在夸你”,但又不想违背本心,所以干脆哼了一声。
  “但我们一般人在嘴唇上搞个伤口看起来就很奇怪吧,所以大家又开始用各式各样的杯子和舞台等级的打光来模仿你在那个情境下的样子,搞动态视频。”
  顾夜宁听他提到这个,是真的感到好奇了:“我那个时候出现的画面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