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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司文愣了一下,然后说:“好。”
  他笑起来的时候,外貌所带来的攻击性锐减,像是阳光下的玫瑰花,懒洋洋摊开了柔嫩的花瓣,展露出淡金的花蕊。
  恰巧下一组即将登台的《get this》组练习生来到后台,一个在赛前就和他认识,也不至于自作多情觉得郝司文会“看上”自己的练习生凑过来打招呼,看郝司文盯着某个角落发呆的样子,有些困惑。
  “司文?怎么了?”
  郝司文说:“没有,就是觉得开心。”
  “开心?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和面前的练习生握了握手:“加油!”
  顾夜宁在椅子上敷了一会儿膝盖,就被要求回到练习生们都在的房间里去看下一组的练习生表现做反应视频。
  虽然知道这部分在正片剪辑里必然有,甚至有可能出现恶剪拼接画面,也可能会被完整放出,但他觉得在镜头前敷腿很奇怪,也不合适。
  “姐姐,可以先不回去吗?我这样子很奇怪。”
  工作人员差点没把“就是要把你这个样子拍进去,正好能剪辑成预告片或者事前花絮”说出来,连忙把实话咽了下去,大公无私似的摇了摇头:“不行,大家都已经回去了。”
  工作人员坚持,所以他只好回到了房间里,并且非他所愿的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一圈人都在冲他起哄,和夸赞他刚才的那个临时救场的前手翻。
  待顾夜宁从练习生们过于热情的欢呼声中脱离,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确定前方几台摄像机比较难以捕捉到自己的下半身动作后,他才放心地重新卷起裤腿,把冰袋放置在那个位置。
  身边的空位,有人拉开椅子坐下了。
  顾夜宁扭头看去,是明烨。明烨所在的《hey》组妆造相当清纯,此时对方一身蓝白相间的搭配,还戴着一顶白色贝雷帽,压在额发上,刘海放下来,微微卷曲,的确是没人比明烨更适合这种学生气,少年感的风格。
  “要不要把腿抬高一点?”明烨问。顾夜宁不确定他是过来打算卖腐营业还是怎样,本能地扫了一眼摄像机的位置,又看了看明烨的胸口——还没到他登台的时候,自然没有戴麦——然后他自然地摇了摇头:“没事,不严重。”
  “我听说你膝盖撞在地上受伤了。”
  顾夜宁点了点头。
  “现在抓紧冰敷,毛细血管才能收缩减少出血,四十八小时后如果膝盖还是肿胀,淤青很严重记得有空就热敷,活血化瘀。”明烨又说。
  顾夜宁随口说:“你挺了解的。”
  “嗯,前几年没少挨我舅舅抽。”明烨随意地说,“一耳光砸在脸上,再一耳光对称打另一边,表现不好会被让“跪下!”,膝盖撞在地上“哐当”一声,他就满意了。”
  他回忆了一下,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说他是不是心理扭曲的变态?”
  没人清楚顾夜宁此时内心的惊涛骇浪。
  明烨和他参加《交换才艺》的时候,大概还在严重的叛逆期和中二病时期——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对这位所谓的“舅舅”只字不提,还是顾夜宁后来通过其他渠道偶然得知。
  因此对方大概还不清楚,顾夜宁知道祝鸿导师是他舅舅的这件事,所以说起坏话来肆无忌惮:“……那家伙,比我妈小了不少,我初高中爸妈都忙,那家伙没事干的时候就管我。”
  “真的吗?”
  明烨抬起手,给顾夜宁展示了一下断掌,又说:“连我的手断掌这件事,也是他尤其特别爱强调,他和我爸妈还有家里老人家都说,我这种小孩要好好管教,否则会惹大事,所以我根本不听他的——明显就是pua我!”
  顾夜宁:“……”
  顾夜宁:“我以为你和他很亲。”
  明烨嗤之以鼻,连笑容都挂不住了:“我再长大一点等他老一点,一定要出口恶气。”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和我小姨挺亲的,她漂亮人又好,和我年龄差也不大,他俩明明都是我妈的弟弟妹妹,性格天差地别。”
  怎么又绕到小姨去了?
  顾夜宁不知道明烨为什么跑来莫名其妙和自己唠家谱,只能面带礼貌的微笑应付着,顺带试图把他赶走:“你不去再抓紧练习一下吗?这次你们组可是女团曲,听说虽然降调,但音调依旧很高。祝鸿老师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差。”
  况且按明烨的说法,顾夜宁甚至怀疑他们组的导师祝鸿会私下对明烨动手。
  明烨挥了挥手:“他在家也就算了,还能当着摄像机揍我不成……”意识到自己隐约说漏嘴,明烨连忙把话题转移开去,“我那几句歌词音调还好,练习得也不错,看着吧。”
  要不是前世你一如既往的广播体操风舞台,我简直要信了。顾夜宁在心里吐槽。
  不过前世,祝鸿的选曲可不是现在这一首,他选了祝漾的曲子——
  等等?
  祝?
  三点水的偏旁?
  回忆起刚才明烨话题里提起的“小姨”,他脑内的线索迅速串联起来,很快就捋清了本就不复杂,但原来根本没想过的人物关系。
  给他们做第零轮排名发布的流量小花祝漾,和他由衷不喜欢的导师祝鸿,以及明烨的妈妈,难道是亲兄妹?
  那这……祝漾今年才二十几,祝鸿三十几,明烨的妈妈四十几,这么说来,明烨的姥姥姥爷还真——老来得子又得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