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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夜宁说:“我和贺天心在楼下,恰好看到一个挂着相机的女生从宿舍楼边跑过去,打扮不像是工作人员,倒像是站姐,于是就上报给了选管组。”
  “所以是不该出现在合宿基地的外人进来了,可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一定有特殊的渠道吧?”卫南星抓住了和顾夜宁如出一辙的重点,“站姐进来也就算了,万一未来进来的是小偷或者袭击者……”
  “刚才选管姐姐打电话问了门口的保安,说是今天并没有任何没获得许可的人从正门进来。”
  “所以?”
  “所以他们现在怀疑是有工作人员擅自带外边的人,从后门进来的。”
  换句话说,如果工作人员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合宿基地的确会变得很不安全。这和在网上胡乱爆料相比,明显影响到了练习生的练习状态,甚至人身安全。
  卫南星说:“我刚回宿舍不久,刚才发现外人的时候,宿舍里只有谢逅,不用太担心,毕竟没其他人在的时候,他一般都直接锁门。我看他现在悠哉的样子,大概是下来的时候也把门上锁了,不会让任何奇怪的人擅闯。”
  不得不说,隐私意识很强。
  顾夜宁听他提到了管风弦,往四周看了看:“那管风弦人呢?”
  “他和我分开之后去了小卖部。”
  在混乱的状况下,选管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扩音喇叭,竭力提高的声音传进所有练习生耳中:“大家不用担心,现在我们选管组和保安组都已经派人上去检查每一个房间的状况了,如果真的有外人藏在宿舍楼里,很快就会被发现,请你们在一楼耐心等一下,不要乱跑!”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会报警保护大家的私人物品的!”
  练习生们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聚集在门厅前的人逐渐散开,三三两两去了各处聊天休息。
  顾夜宁跟着贺天心,卫南星几人也往靠近角落的位置去了,那里有一盆巨大的滴水观音盆栽。他们几人站在盆栽旁边随意地闲聊了几句,顾夜宁注意到有几个熟面孔的工作人员在练习生之中穿梭,斜挎着书包,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就好像只是未来探听每个人在讨论什么似的。
  他脑中灵光一闪。
  “整蛊?”
  正在说话的贺天心被他打断,一楞之下问道:“你说什么?”
  顾夜宁示意两个人凑近过来,随即放低了声音:“我们宿舍楼一楼健身房的摄像机,是几点关闭?”
  宿舍楼内外都有摄像机,但是按照他上辈子的记忆,印象里听导师们提起,宿舍楼内外的摄像机安全起见是二十四小时打开的,但是进到宿舍楼内里的一层健身房,似乎是有时间限制的。
  贺天心说:“早上七点半到晚上七点半,所以练习生带妆去健身房都选在这个时间,不带妆或者状态差,需要面目狰狞举铁的时候就选晚上七点半之后。”
  “我们聊天的时候,已经过七点半了对吧?”
  贺天心没懂他的意思,姑且点了个头。
  卫南星略一思忖,明白了顾夜宁的意思:“所以刚才那个保安说最后查看到不速之客的身影,是那个健身房旁边的摄像头,时间在七点五十之后,所以对不上是吗?”
  顾夜宁点了点头。
  生活又不是悬疑刑侦小说,在合宿基地这样戏剧性的案情发生未免显得奇怪,保安撒谎的必要暂时也找不到,再结合现在还在到处游荡的那几名行踪诡异的工作人员,剩下的可能也只有——
  “隐藏摄像机?”卫南星用口型问。
  顾夜宁点了点头。
  可能的确是上辈子发生过的“遭贼”影响了他的判断,在看到行踪可疑的女性之后他和贺天心就擅自做了判断,现在再一想,那位女性在被他和贺天心发现的时候,好像是正要往宿舍楼大门的方向走?
  哪怕不被他和贺天心发现,她这样可疑的模样也很容易被其他练习生发现,在晚上的宿舍楼里游走,还带着相机,在乎形象的练习生们太容易疑神疑鬼。
  他甚至怀疑刚才带头渲染气氛的练习生里有帮着整蛊的人。
  “还有刚才选管姐姐手里的那个扩音喇叭,她是从包里取出来的,难道有随身携带这个的习惯?”顾夜宁又说,“刚才我和贺天心去找她说明情况的时候,她也是听完之后一点也不怀疑,立刻站起来,还拎着那个装着喇叭的包。”
  卫南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玩这么大?”贺天心其实还没搞懂顾夜宁和卫南星判断这可能是一场大型整蛊的理由,但这并不妨碍他直接相信,并且输出观点,“保安,选管组都跟着一起?大型人类观察?”
  卫南星说:“可能这样的整蛊,比上一季的那种突然从镜子面前冒出鬼的画面更值得记录吧?”
  顾夜宁努力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用“外人闯入合宿基地”的理由整蛊的情况并没出现,但二公时期节目组的确用“pd录制选歌途中心脏病发作”的理由搞过隐藏摄像机,甚至出动了“假救护车”,所有工作人员和导演都跟着一起演戏,在蝴蝶效应下这次整人的可能性和合理性也变高了。
  的确像贺天心说的,像是一场人类观察。
  他印象里,上辈子除了这场“心脏病发作”的大型整蛊外,还有一场因官方“想放什么放什么”导致的负面出圈事件,发生在大家还未适应拍摄氛围的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