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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注意到自己话音刚落,就有练习生迫不及待地举起手,好几个人忙着交换眼神,查看眼色,显然,他可以暂时不要这个c位,但别人不能不争。练习生们的舞台不多,c位代表着更多的出镜,和大放光彩的可能。
  “我需要这个c位。”
  第一个开口的是金原昊,他是黎昼的队友,中韩混血,但长在中国,英俊且英俊得很韩式——肤白,脸小,内双,高挺的鼻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需求和野心,顾夜宁记得上辈子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狙过野心太过实力配不上,原本第零轮的印象票不低,却因此在第一轮淘汰就早早出局。
  “我现在还在d等级,主题曲舞台也没有镜头,这一轮我也需要一个c位,否则很可能在第一轮就被淘汰掉。”紧接着发言的是陆航。
  陆航来自平流层娱乐,也是个颇有些名望的演员公司,上辈子他是出道组的第八名,但几乎全程没参与组合活动,成团后不久就入组拍戏去了。
  顾夜宁选他,主要是因为对方在第一轮同样属于《爱盲》组,并且发挥出色。
  “我也……”
  “大家都需要这个c位。”贺天心说,他换了个姿势,顾夜宁注意到在面对一圈并不熟悉的其他公司练习生的时候,贺天心冷脸的姿态足够唬人,至少在场的其他人都立刻闭上了嘴,“但如果撑不起这个c位,话说的再可怜,也还是做不了。”
  第31章
  相比坐以待毙,宁可主动出击。
  再次返还宿舍的时候,已逾凌晨三点。
  刚下过一场雨,夜雾弥蒙,地面湿滑,整个城市都浸润在冬日潮湿的空气中,晚风像刀子,一下一下剐蹭在脸颊,顾夜宁在人群中把自己的帽子拉到头上,不想让还等候在外的站姐们看到自己熬到凌晨满脸疲惫的模样。
  “我以为卫南星会过来和你说。”贺天心说。
  “说什么?”
  “说……说他为什么那么断然地拒绝了你。”贺天心说着,谨慎地打量着顾夜宁的脸色,“——我没有挑拨的意思,但是那个回绝好像可以再委婉一点,那么多摄像机呢。”
  顾夜宁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认为贺天心是在挑拨,他只是说出了很多人内心嘀咕的话。
  卫南星说话一贯如此,或者说,越熟悉的人,他就越直白,越不委婉,上辈子就吃过类似的亏,只不过那时候顾夜宁的风评待遇并不好,所以他并没遭遇多少攻击辱骂。但另一方面,当发现对方说话逐渐委婉客气的时候,开始不习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必要,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会来我们这队。”顾夜宁说。
  贺天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没有追问。
  《爱盲》整首歌的歌词部分已经分配完毕,舞台暂定的c位也有了结果,是叶丛茗。在卫南星不在的情况下,他作为大主唱驾驭c位部分的能力是压倒性的最强,对于这个结果顾夜宁毫无异议,并且在匿名投票的时候毫不犹豫举起了手。
  虽然在他心里,这个主题是为管风弦量身定制的。
  换言之,其实叶丛茗并不太适合这首歌曲,但顾夜宁担心重蹈覆辙——上辈子叶丛茗被选入了对唱功要求较高的《eureka》组,选择他的是b班唯一一位有资格挑选自己组员的练习生,也是主题曲b班的c位洪瑛隆。
  原本叶丛茗是有望凭借这首歌一举出圈,冲击决赛夜的,可洪瑛隆当年在《eureka》b组拉小团体,带头排挤叶丛茗,导致他的分量一再被削减,几乎毫无分量,全靠后期放出的直拍积累的一点好感度死扛过了第一轮淘汰。
  而洪瑛隆,和陷入“欺凌”风波的史桐关系甚笃,他也的确不太放心不知情的叶丛茗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叶丛茗上辈子很少谈起他第一轮的经历,他也所知不详。
  有些事情,顾夜宁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相比于坐以待毙,他宁可主动出击。
  他和贺天心在走廊道别,回到自己的宿舍。管风弦落后一步还没回来,卫南星组似乎散的比他们更晚一些,屋里只有谢逅,坐在他对面的床上,挽着袖口,正细致地用布巾擦拭着自己的鞋。注意到顾夜宁回来,他随意地瞥了一眼,兀自低下头去继续自己的动作。
  顾夜宁也没指望他和自己说什么,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只找出换洗衣物来径直进了浴室。
  等他快速洗完澡出来,宿舍里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墙上的挂钟遥遥指向凌晨四点的方向,距离《爱盲》组第二天约定的练习时间不过五个小时。
  顾夜宁实在太累了,精神和心理上同时,他一翻身上了床,把被子拉到胸口,很快就在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乱。
  好像做了许多梦,又好像只是在单纯的沉睡,顾夜宁在手表闹铃声里醒来的时候,脑海中已经空白一片。天色已明,日光从半掩的窗帘流入,映亮了室内一隅。高悬的空调机“嗡嗡”作响,他是第一个醒来的,除了他,其他三人都睡得正熟。
  八点整。
  作为《爱盲》a组队长的他有义务去往各个宿舍,把组员们叫醒。
  管风弦觉轻,很快就紧随着他起了身。
  顾夜宁则在浴室匆忙地刷牙漱口,在训练服外裹上不离身的厚外套,小心翼翼离开了宿舍。走廊里没开暖气,虽然四面的窗户都紧紧闭合着,依旧寒意未消,他眯着眼沿着走廊一路查看名字,然后停在贺天心宿舍门口,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