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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的对视里,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慕迟对他笑了笑,然后说:“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心理平衡,想补偿我是吧?”
  祁炀看着他,不说话,能把他盯死了。
  慕迟点点头:“明白了,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他捏起注册书上的银行卡,“这卡里多少钱?”
  祁炀没应声。
  慕迟道:“喂,你诚不诚心的呀?”
  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室内就开始冷下来了。
  “算了,那你告诉我密码,我自己查。”慕迟玩着银行卡,翻转着看,那样子很是珍惜。
  当然,祁炀这大手笔里面钱肯定不少,他当然乐了。
  “471012。”他念了密码。
  慕迟拿手机出来记着,模样很认真,“正好,我房子有着落了,买了请你看啊。”
  他说完,拿着东西出去了。
  他手上的伤,他一点儿也没注意,也许看到了,但并不在意了。
  祁炀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好像记得,他生病他都会大惊小怪,他额头一点儿小伤口他都要拿着创可贴给他贴上,现在这么明显的痂,他都看不到了。
  是你让我在意的啊,你为什么不在意了……
  其实他很想说一声:
  慕迟,你回头,看看我啊。
  我很疼。
  慕迟的手机号码本来没什么以前的人了,不过这次打电话过来的是柯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慕迟说已经在路上了。
  他回到家,有热腾腾的午餐,今天是不用吃泡面和速冻饺子的一天了,慕迟去掉帽子,脱掉外套,说道:“哇,太棒了。”
  柯文已经把午餐摆在了桌子上,看看他道:“你为什么老戴帽子?”
  慕迟正在洗手,闻声应道:“怕吓到顾客了,这疤挺瘆人的。”
  明显刺目,长长的,可不瘆人?
  柯文过来,慕迟正在拿毛巾擦手,柯文摸了摸那疤痕,“去看过了吗?”
  慕迟点头:“看了,治不好。”
  “去专业的医院,只治疤痕的。”
  “不用,我一大男人有道疤没事。”
  “可这太明显了,”柯文说:“要不你把头发留起来,长了就能遮住了。”
  “可我习惯这个了,”慕迟摸摸自己的头发,“有点长了,想去剪掉。”
  “那好吧,”柯文摸了摸他的头发丝,“板寸也好,利落。”
  慕迟是架得住任何发型,只是板寸比较刚硬,显得他很犀利,面部少了点柔和,总觉得跟以前差距太大了。
  可也没办法,他舒服就好了。
  “工作顺利吗?”他们坐下来吃饭。
  慕迟回想了下:“今天不太顺利,祁炀来了。”
  柯文抬起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慕迟道:“没事,他就是想补偿我。”
  “补偿?”
  慕迟把卡掏出来,“就这个。”
  柯文瞟了一眼银行卡,不在乎这个,而是问他:“你怎么想?”
  慕迟说:“白给我的钱干嘛不要?我拿了。”
  “你和他……”
  “我和他没半毛钱关系,”慕迟说:“以前那些事我不想去计较了,我过自己的生活,他过他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他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吗?柯文说:“只怕他不是这么想。”
  “他怎么想跟我无关,”反正他也从来没看透过他怎么想,慕迟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我这人,就是随遇而安。”
  进祁家是这样,进局子是这样,他这人,你把他扔哪儿都活得下去。
  “算了不提他,”柯文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所以我第一时间跟你交代了呀,”慕迟露出一个惹眼的笑,“文哥,我困了。”
  “吃完再睡。”柯文指了指他的碗。
  “我能醒来再吃吗?”要是没有柯文,他肯定得先睡。
  “不可以,”柯文说:“快,很快的。”
  慕迟只能闷头吃了。
  完了就回房间睡觉了。
  他的床总算干净了,没有乱七八糟的衣服堆,空间虽然小,但很温馨,慕迟上床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晚班其实不怎么适应的,只是上多了也就习惯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人都是被迫习惯什么。
  昼夜交替的班最难做。
  但习惯,比什么都可怕。
  下午四点慕迟醒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柯文,柯文在他床边趴着,这么多年没见,柯文变了很多,当然会变,十几岁和二十几岁到底是不一样的,他自己也有变化。
  柯文的鼻子很挺,眼窝很深,显得眼睛特别深邃,慕迟就被这种深沉的眼睛撩的心窝子痒痒的。柯文的手放在他腰上,见他醒来,他很自然的亲了他一下,慕迟闭了下眼睛,很享受的看着他。
  “文哥,你什么时候回去?”他问他,柯文的假不长,每年也就那几天能回,他这次放假几乎都在他身边,没怎么回过家。
  “快了吧,最短两周。”他的训练挺紧张的,像他这样的新锐运动员更是不能松懈下来,落后是要挨打的。
  “怎么了?不舍得?”柯文碰碰他的脸,慕迟这张脸,真是他训练之后一定会先想到的。
  想了好几年。
  慕迟握住他的手腕,上移,又变成了握住他的手掌,柯文的手心很热,他攥着他的手说:“我会等你的。”
  柯文静了好一会,然后伸手抱住他,慕迟贴在他怀里,他能听见强有力的心跳。
  “慕迟,你知不知道,我听说那些事的时候,有多害怕?”他向队里请假,队里不准许,柯文每天训练都出神,被教练训的无地自容,但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镇定下来,他是有梦想,他是有远方,有想达成的目标,但慕迟并不比这些东西轻,他清清楚楚感受得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太爱了,怎么舍得放手啊。
  “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了,你好好把自己交给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安家,这不是情话,”柯文说:“也许你现在没办法放下那些事,也许你很意外我对你的感情,但是慕迟,我真的……最在意你了。”
  你变成什么样子,经历过什么,我都在意。
  以前没发现,现在再想起来,好像都有联系。
  柯文的眼神,柯文的暴怒,柯文的宠溺,柯文的一切情绪,他都看到过。
  就是没注意那份压抑的喜欢。
  慕迟抱紧了他的腰,轻声道:“早就已经放下了,我不想去恨谁,不想让自己活在过去,文哥,我对你不是爱情,是依赖,类似于亲情的依赖,如果你觉得这样也没关系……”
  “没关系,”柯文说:“依赖也是一种感情,在我看来,亲情比爱情更重要,不是吗?”
  慕迟看着他,良久笑了,他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他最害怕失去了,所以,他可以不要爱情,不要友情,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带他回家,他就会跟他走。
  他就是这么简单的人。
  经历这么多之后,他觉得最难能可贵的其实就是亲情,如果你能从一个陌生人身上找到这种感情,那么恭喜你,你遇到了对的人。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让人感觉到亲情,那一定是比爱情还要重的喜欢带来的。
  别人不知道,这是慕迟自己的感觉。
  喜不喜欢的,真的无所谓了。
  他对柯文的感觉,就是你问他愿不愿意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愿不愿意一辈子这样持续下去,不管他对柯文到底什么感情,他一定会明确的告诉你,他愿意。
  很奇怪,很奇怪对吗?
  可是慕迟,也最相信柯文了。
  从来都没有变过,经历多少,面对柯文的时候,他都是那样想要靠近他,想要把委屈跟他说,想要哭诉的人。
  不是爱情,超越了友情。
  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很复杂,却又很简单。
  柯文倾身过去,又去吻他,慕迟闭着眼回应,柯文却半道偷偷睁开了眼,他撕咬他的唇,慕迟的睫毛很长,眼睛生的非常漂亮,柯文盯着他轻眨的眼睫,空隙中低声询问:“和我接吻你难受吗?”
  慕迟睁开眼睛,柯文贴着他,咫尺的距离,他说:“一开始有点不能接受,现在,好了。”
  当然膈应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当朋友处的,突然做这种亲密的事,肯定会一时间不能消化的,但柯文的荷尔蒙太强了,他就是膈应也被他前几天怼在沙发上猛亲,强行适应了呀。
  一开始被亲他吓得脸色惨白,不能相信面前的人是柯文。
  柯文勾唇,凝着他的唇,再次压了上去。
  慕迟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尽情的撕咬在了一起。
  一开始是为了调情,结果没收住,越演越烈了,柯文从轻吻到疯狂的啃噬,已经不能轻易收场,他的攻势太猛了,慕迟逐渐有点发虚。
  “文哥……”他有点想推他,因为慕迟有点上不来气,柯文却被他这时候的气音撩的欲-火中烧,手快速移到了他的衣衫前,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从他衣领里钻了进去。
  慕迟迅速烧红了耳朵,柯文亲吻他的脖子,他脸蛋和脖子都染了红晕,让人瞧着越发欲罢不能。
  偏偏不能收场的时候偏偏有人闯入。
  敲门声响了好一会,两个人的情况太激烈,一直到很久才发觉。
  柯文停下来,烦躁的看向房门,慕迟也转头过去,他起身,耳根红红的看着柯文,推了推他,“我去看看。”
  然后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就去开门了。
  以为可能是侯丁或者邻居,结果门一开慕迟就顿住了。
  “你来干嘛?”他驱人之意明显。
  是祁炀。
  祁炀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外,抬起的眼睛从一瞬间的平静到逐渐缩了瞳孔。
  慕迟的脸和脖子都红的发指,唇上还有被蹂-躏过的痕迹,湿湿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散着,露出里面不可言喻的某种痕迹。
  肤色都红了。
  祁炀抬脸,望定他的眼睛,质问的声音落地:“你在干嘛?”
  这时柯文从里面走出来,想看是谁来了,结果就这么跟祁炀对上了。
  某根引线一下被点燃。
  “你和他……干什么呢?”他声音已经不能用沉来形容。
  慕迟回头看了一眼,想要关门,“我现在不方便招待你……”
  “你他妈干嘛呢?!”祁炀一脚踹开了门,怒吼声在走廊里炸开,脑子里的某根弦一下被扯断了。
  面目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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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我绿了?
  崽崽: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