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更何况记忆也分为很多种,瞬时记忆、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另外可能还涉及到意识和潜意识……
  有关记忆在大脑之中的储存和传递,是非常难以清除解释的。
  但是跟记忆有关的各种幻想却一直存在。
  假如人类的科技能够达到复制大脑记忆区域的生物组织的程度,那么是否就可以复制记忆?
  复制记忆后,植入另外一个人的大脑,那是不是就会成为两个同样的人?
  从理论上来说,拥有完全相同记忆的两个人,就应该是同一个人。
  毕竟他们的所有记忆都是相同的,而记忆又跟人格的塑造有关,怎么能不是同一个人呢?
  同样的,假如一个人没有了原本的记忆,完完全全没有,如初生婴儿一般重新开始,那么即便是你再努力地给他创造相同的生长环境,但也不可能完全复制对方的生长轨迹和记忆曲线,那么最终长成的,跟之前的那个人,就根本不是一个人了。
  但是如果,把一个人的记忆,塞到另一个人的记忆之中,同时也不删除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么这个人要么双重人格,要么精神分裂最终发疯。
  事实上,发疯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那如果记忆可以筛选呢?
  筛选之后,删除掉一部分,保留一部分,再植入另一个人的脑海之中,会不会就能达到让对方多出来一部分经历的记忆,却不会多出另外一个人格?
  再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比如把一部分的跟某一个方面,比如农业比如工业比如医学等等,单一方面的知识的记忆,截取出来,植入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那么被植入的人,是否就会多出这一部分的技能?
  如果能够达到这个层面的话,那人类就不用浪费时间努力学习了,谁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拥有多种本领!
  当然,这只存在于想象和小说之中,现实中大概就是属于做白日梦。
  可是从长生和挪移灵魂这个话题伸展开来的话,沈画就不免会想到记忆移植,而想到记忆移植,就不免展开去想象这四个字可能会引申出来的东西。
  沈画微微抿唇,眼神有些暗。
  片刻之后,她抬头看向岛津友希:“所以你认为,挪移灵魂是真实存在的?”
  岛津友希看着沈画,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对。”
  “是吗?”沈画眯了眯眼睛。
  岛津友希盯着她,目不转睛:“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岛津友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画竟然没有太过惊讶和震撼。
  相反的,她好像有些松口气的感觉,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并未多言。
  只是看着岛津友希。
  忽然,她笑了一下,冲岛津友希扬了扬下巴:“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就把话摊开了说吧。我不喜欢猜来猜去,既然需要我帮你,总要告诉我一切,想要跟我玩你说我猜,让我自动脑补你的故事,那还是免了。”
  她可不傻。
  岛津友希一直说话半含半露的,打的什么鬼主意她还能不清楚?
  他故意不说那么透,这里说一点,那里说一点,就是想要引导沈画自己去想象,自己去猜测,如果沈画真的对他的话上了心,起了疑,她就会想得更多,会自动补全他的故事,会去想象各种可能。
  就像是她刚才,在听到挪移灵魂之后,就想到了记忆移植,进而想到了记忆移植背后的诸多东西,比如截取记忆在移植等等。
  再比如,她自身的情况。
  她的记忆,是不是就符合截取记忆再移植的情况呢?
  但是又不完全符合。
  因为她有关异世的记忆是非常清楚的,她明确知道在异世的那个人就是她,是她在这个世界被曹均卓逼得不得不退出娱乐圈之后,又在外地遭遇地质灾害意外死亡,而后就穿越到了异世。
  在异世,她觉醒了异能,这个异能是治愈方面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可以清楚地感知人的脉气,又经过无数学习,历经重重磨难,最终在异世一百多年后,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国医。
  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每一个画面都无比真实。
  她的不少本事都是在异世练出来的,因为异世有能够促进人异能或者是大脑的变异植物、药物。
  变异的植物药物,有些是带又毒的,而有的是变异出了多重效果的,还有一些是药效大大加强的。
  异世的环境,不适合人类和动物生存,能够生存下来的动物和人类,都已经变异,尤其是动物,没有任何保护手段,为了生存必须尽快进化适应环境。
  人类的话,除了异能之外,在速度、力量和灵敏方面也有进化,但如果不是这方面的异能的话,进化得其实并不算高。
  尤其是人类的皮肤,依旧没能进一步进化,无法像进化的动物那样,皮肤就能抗辐射和腐蚀。
  但是异世对于植物来说,生存环境反倒是变好了。
  植物灭绝的不多,而且植物进化得比人类和动物都要更多更好,沈画甚至在野外发现了某些在地球上已经灭绝的植物。
  对于人类来说,植物的进化虽然非常大,但没有那么可怕,除了一些本来就是攻击性的植物之外,绝大多数的植物,再进化,就也还是植物。
  当时去野外的话,绝大多数情况下,只需要充分考虑动物和外界环境带来的影响,植物的话,除了那些剧毒植物和攻击性植物外,绝大多数植物都是对人类有益的。
  比如进化后的芦荟,涂抹在被酸雨腐蚀的皮肤上,能让伤口迅速止疼,也能解毒去腐。
  不过像这种东西,对动物和人类都有益,人类需要,动物也需要,要去寻找或者是抢的话,势必要跟变异动物动手……
  沈画脑海里还能清楚地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去野外的情形。
  她为什么要去,她遇到了什么,是怎样差点儿死掉,又是怎样九死一生逃命的……
  沈画仔细去想,依旧能身临其境。
  这些记忆,会是假的吗?
  就算假设这些记忆是假的,那她退圈后死亡,总是真的吧,死亡后穿越……难道说她死亡之后没有穿越,而是被人给塞了这么一段穿越的记忆?
  但她从异世又重生回来的记忆算什么?
  时间线也对不上啊。
  除非,她在得罪曹均卓之后退圈,又因为做志愿者下乡遇到地质灾害死亡的这一段记忆,也是假的,也是被塞进来她脑海中的。
  现实中,她在被曹均卓看上,被逼迫,被逼到绝路上的这个时候,她就被神秘人或者是神秘组织选中,然后给她植入了一系列的记忆,在这植入的记忆中,她被逼退圈又意外身亡,继而穿越异世,在异世历经百年成为大国医后,又重生回来……
  所以,如果真是记忆被移植的话,那意味着,她其实并未死亡也并未穿越,现在回来也不是重生,而是正常继续自己的人生。
  也就是说,她重生回来的这一刻,其实不过是大脑中被移植过来的记忆释放完成的一刻。
  她的上一秒和下一秒,中间的部分,被人增添了死亡、穿越、重生的三个阶段的记忆,对她来说,如此真实的记忆,就跟完全经历了这三世一模一样……
  在记忆移植能够做到的这个大前提下,这种解释是非常合理的。
  沈画不由得轻笑一声,叹气。
  看吧,果然是给出一个引子,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她这个身怀秘密的人,自己就会把一切都给补全。
  要知道,岛津友希可还什么都没说呢,而她已经通过脑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算是让岛津友希自己说,恐怕都没办法说得这么圆满。
  这就是沈画为何坚持要让岛津友希说出一切的缘由。
  因为越是详细地说,就越容易出现漏洞。
  而越说得笼统,就越不会出错,反而会由她自己脑补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不过,刚才的那个解释还有一个漏洞,或者也不能说是漏洞,而是沈画自己无法给出缘由的,那就是假设记忆可以截取可以移植,可是那一段在异世的记忆,是从哪儿移植过来的?
  除非能够凭空制造出一段记忆,把这段记忆移植过来,否则她可想不通,在异世的全部记忆是来源何处!
  岛津友希一开始小看过沈画,后来在韩医事件过后,他就再没小看过她。
  可如今看来,他还是没能对她有一个正确的估算。
  事到如今了,她居然还没被诱惑!
  第149章 我比她强
  “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画笑问,“那还请岛津先生说说,怎么一个最好的证明?”
  这是打定主意装傻了。
  就是要让岛津友希说出一切,再看能否跟她自己的看法对的上。
  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真实的话,那么编造出来的东西说得越多,细节越多,就会越容易出现漏洞。
  沈画就是在逼岛津友希,让他实话实说,就他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不能有隐瞒,全部交代出来。
  而岛津友希明知道沈画不上当,他若还有所隐瞒的话,那就得掂量一下惹怒沈画的后果了,毕竟现在有求于人的可是他。
  他之所以肯对沈画说这么多,绝对不是好心给沈画科普一下喻派的历史,一定是因为沈画在他的计划之中非常重要,不可或缺。
  既然如此,到了这种程度,他就非说不可。
  岛津友希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再继续装糊涂。
  他低声说道:“你,就是圣医元祖。”
  沈画不言语。
  岛津友希一直都在暗示这点,现在不过是直白地说出口了,她并不意外。
  当然,她的不意外指的是岛津友希会说出这话并不意外,而她到底是不是圣医元祖,这一点还是很意外的。
  不过她可不会跟着岛津友希的思路走,就真的把自己跟圣医元祖对上号,那个叫元珑的女子,或许真的存在过,但肯定不会是她。
  岛津友希:“你不相信?”
  沈画扬了扬下巴:“要我相信,至少你得先说服我吧,什么都没有,空口白牙就叫我相信?这不扯呢么。”
  岛津友希眉头拧着:“如果你不是圣医元祖,你怎么可能忽然之间有这么高明的医术?要知道,喻派的传承是非常困难的,如若不然,以喻派医术的强大,怎么可能传承了这么多年,反倒是没有太大名气,好像寂寂无闻一样,甚至到了近代,连传承都要断绝!”
  “这一切都跟喻派医术的难度有关,如果没有足够强的天赋,根本就没办法传承喻派医术。”
  沈画点头。
  这点说的没错。
  其他中医流派能够流传悠久,并且有足够多的传人,该是因为那些的门槛不那么高,而喻派的门槛实在是太高。
  即便是在现代,集全国之力,也不过才选出来炎黄现代医院这么几百个有天赋的,当然,后期肯定还会源源不断地有符合要求的人才,不过整体数量相对于整体人口总量来说,这个比例还是小得不能再小,说是十万分之一都不为过!
  那么在古代那种条件下,人口总量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利用国家有关部门的力量进行一个全民大范围的选拔,那想要找到合适的喻派传人,真是太难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