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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速度也的确够快。
  次日一早,就开始做法事……
  村上所有人都围到祠堂给外面,参加这场价值5万块的法事。
  按照“大师”要求,沈画闫正涛还有魏思语他们这些外来者,全部都要被关在后山,这边村子里的法事做完之后,再到后山对他们这些外来者进行净化。
  这种伎俩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怕他们捣乱。
  老支书叫三娃给沈画他们带话:“后山的山洞很安全,里面有水有食物,叫他们暂时先委屈一下,等明日过后,就放他们离去。”
  沈画跟三娃说:“回去告诉你爷爷,村民已经进入高发病期,从后山到村子,道路难走,步行至少要一个小时以上,如果村民大量发病,我们赶不回去的话,就会导致大量死亡。”
  三娃脸色一变:“我知道了,我会跟我爷爷说。沈医生,对……对不起,村里的人都太迷信大师。四婶给嫂用的那种转胎药,村里好多家都用过,这些年村里都没几个小孩活着生下来,生下来的几个还都是奇奇怪怪的……”
  沈画面色淡淡的:“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她是医者,可以不问身份救人,但她从不会上赶着救人。
  倒是闫正涛,这次让沈画有些刮目相看。
  这边信号不好,他急得拿手机到处找信号,最终还是沈画说自己的手机有信号,借给闫正涛用。
  闫正涛立刻打了上级电话,报告了这边的情况,并且说这边的村民拒绝治疗,硬是要举行什么法事,到时候一旦发病,将会有大量死亡。
  上级部门很重视,告诉闫正涛已经安排医疗小组和警察,立刻赶往村子。
  闫正涛松了口气:“刚说了让多派点警察过来,少的话恐怕镇不住场子。”
  沈画面色淡淡的。
  她可不觉得,警察和医疗小组能顺利到来。
  过来,次日一早,三娃过来给他们送吃的,顺便告诉他们一个消息:“进村的上路被挖断了,他们从山顶推下去的大石头,把路给堵了,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根本进不来。”
  闫正涛脸色顿时惨白。
  他急忙想让三娃带他们过去,三娃却说:“不成的,他们安排的有人守着,你们从这儿出去,他们就要抓你们的。你们还是好好待在这儿吧。”
  闫正涛和俩技术员脸色都十分难看。
  魏家人都脸色也很不好看,魏思语在安慰父母和弟弟,沈画隐约听到他们说,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他们全家就回海市,再也不会过来南边。
  此刻,村子祠堂外的平地上。
  大师穿了一身古古怪怪的袍子,神神叨叨地开始做法事。
  然而法事才刚刚开始,昨天领头的男人,忽然就开始脸色发紫大口喘气,紧接着他就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口……
  “中邪了,中邪了中邪了,大强中邪了,法事你快给驱邪……”
  那位大师一开始还老神在在,以为是昨天谈好的演戏,可是很快,大师就发现事情就不对头了。
  阿强这演得未免也太过逼真!
  阿强憋得完全喘不过来气,脸都成了紫色,渐渐的连挣扎都变弱。
  大师也被吓了一跳,不断地叫喊着口令:“起!”
  “起!”
  “起来!”
  半点儿用都没有。
  阿强眼珠子都已经凸出来,大师终于怕了。
  阿强媳妇儿子赶紧拖着阿强到处要找魏思语:“魏医生,魏医生救命,救命啊!”
  边上围观的村民立刻说:“找大师啊!阿强这分明是中邪了,你们不找大师,找阿辉媳妇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阿强媳妇和儿子憋得一张脸通红,最终还是咬牙说道:“不不……找魏医生,这……这,不是中邪,是……是病。”
  话音未落,刚刚还在驱邪的大师,自己也中邪了,症状跟阿强一模一样!
  大师自己竟然也中邪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中邪,村民彻底大乱。
  老支书涕泪横流:“造孽啊,造孽啊,快去找阿辉媳妇,还有昨天来的医生,赶紧的啊……这压根儿就不是中邪,是病,温病啊!”
  沈画他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祠堂外面躺了一地,没有躺下的一个个惊恐地拉拽自己的亲人。
  阿强儿子也发病了。
  阿强媳妇看到沈画过来,飞快地过来求沈画去看看阿强和儿子。
  沈画只看一眼就说:“没救了。”
  她立刻开始就近医治。
  阿强媳妇尖叫起来:“你都没检查怎么知道没救了?你是不是在故意报复!”
  闫正涛一把拽开阿强媳妇:“不要打扰沈医生救人,我去给他们做检查。”
  学医出身的闫正涛,医术或许不够,但判断人是生是死,还是没那么困难的。
  “他的脉搏心跳呼吸全都没有,瞳孔放大……已经死亡。”
  “你儿子的脉搏还能摸到……”
  闫正涛开始给阿强儿子做紧急心肺复苏。
  “……没用,他心脏停跳太久,路断了,外面的急救仪器进不来,单纯做心肺复苏,也救不能他。”
  包括大师、阿强和阿强儿子在内,最终死亡人数为13人,村子一片哀嚎……
  然而这还不算结束,还持续有人发病。
  外面的药材运不进来,所有感染者得不到治疗,必定会一个接一个地发病。
  闫正涛急得不行:“有没有别的办法?药材若是不送进来,所有感染者都会发病!沈医生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她根本救不过来!”
  闫正涛挂人电话,也是一筹莫展:“这边的情况还没通报省里,军用直升机调用手续多,已经报上去了,但还要审批,这边山势复杂,普通的民用直升机驾驶员根本不敢飞……”
  闫正涛不断打电话催促。
  可最快也要3个小时,才能就位。
  药材送到,可能要4个小时之后了。
  闫正涛看向沈画:“提前扎针预防,动作能快点吗?”
  没有药物辅助,提前扎针,沈画看向闫正涛:“治好一个算一个,治好半个,等于零。况且现在这些已经发病的还没扎完,没发病的只能等了。”
  等发病。
  闫正涛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已经死了13个人,这……简直是极其严重的事故!
  沈画有条不紊地一个个治疗。
  其他人情绪都十分低落,现在也只能等。
  就在这时,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远处的黑点越来越清晰,所有人愣神一秒之后,直接欢呼起来!
  一包包的药材带着降落伞空投下来,还有相关的仪器。
  魏思语拿了一个包裹跑向沈画:“沈医生,这个包裹写的你的名字。”
  沈画这会儿根本没空拆,撇了一眼,看到包裹外面的字,以及那个小小的“乌篷船”,她忍不住笑起来:“你帮我拆一下。”
  魏思语也没多想,就帮沈画拆了包裹。
  “哎,是一些零食哎,糖果巧克力,还有棒棒糖……”
  “帮过我拆个棒棒糖,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魏思语拆了给棒棒糖给沈画,她也是又累又饿,低血糖,就也拆了个棒棒糖。
  刚放进嘴里,魏思语差点儿没酸死:“怎么这么酸?”
  沈画的糖鼓在腮帮处,笑眯眯地说:“提神。”
  真难为他,上哪儿找这么酸的糖。
  第53章 独一无二
  通往村子的路,到第二天才挖通。
  但即便是挖通了,现在村子也是全封闭的隔离状态。
  刚刚离开没几天的防疫司专家团队,再次返回清市,指挥防疫工作。
  村子周边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内,所有村落都要进行严密排查,这次要排查的不仅是家畜禽类,还有人。
  情况比之前的更加严重。
  村子里总共有15人死亡,这绝对是非常严重的事故。
  另外最重要的是,这里村民的死亡,就是证明h18新型禽流感病毒对人同样有高危致病性最有力的证据。
  之前养殖场的感染者,也是首批感染者,他们都没有发病,而因防护服破损感染病毒的医生梁运辉,他的死亡只是个例,没有办法确定为感染h18导致的。
  我国又一向是以人为本,其他感染者在没有发病的时候,感染者们愿意接受中医治疗,那就绝对不会说把他们中的一个或者几个人留下作为对照组,看看不治疗的话什么时候会发病。
  完全不存在这种情况。
  这也导致,梁运辉的死亡没有办法证明就是跟h18有关。
  世界卫生组织那边在看了我国提交上去的报告之后,同样不认为梁运辉的死亡跟h18有关。
  但是现在,这个村庄的情况,则完全证实h18对人的高危性。
  同时,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然的试验场,从这边能得到非常多的数据。
  沈画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对已经发病的感染者进行治疗,她让魏思语协助闫正涛做好对所有感染者的纪录工作。
  他们带过来的试纸条,还有之前空投的试纸条,已经对全村所有人都进行了病毒快速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