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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游戏竞技 >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 第1866节
  南方军团显然一定存在着类似的派系,而那个伫立在大荒漠中轴线上的永夜港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座聚居地就位于那个“古老契约”划下的红线上,并且有一整支万人队长期驻扎在那里。
  那座聚居地就像威兰特人的鼻梁一样,他们从骨子里就排斥着战建委的一切。无论是后者曾经决定的秩序,还是后者主导下签订的契约。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楚光的猜测。
  那毕竟是三千条人命……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擅作主张地将它全部归于某种庞大的阴谋,毕竟班诺特也是存在着“为自己的无能狡辩”这一说谎的动机的。
  “你的建议是?”
  见楚光忽然将问题抛向了自己,程言愣了下,随后立刻说道。
  “我提议向金加仑港增兵!我们必须在该地区保持两个兵团以上的军事存在!无论发生在西帆港的事件是否是军团某个派系自导自演的结果,我们都必须警惕他们趁机越过红线。”
  听到他的提议,楚光赞许地点了下头。
  “金加仑港的意见呢?”
  程言笑了笑说道。
  “他们巴不得我们过去保护他们的安全,甚至还提出愿意全额承担我们驻扎的军费。”
  军费其实倒是小事儿。
  让军团保持冷静比较重要。
  楚光思忖片刻之后点了下头。
  “行,我会调遣两支兵团过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巫驼突然出现在了金加仑港,这事儿好像在婆罗行省闹得挺大。金加仑港当局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应对,希望征求我们的意见……”
  这件事儿其实算是西岚帝国的内部事务,联盟既没有插手的理由,也没有这么做的意义。
  一个已经失去对自己帝国的掌控的皇帝,充其量也就能当个傀儡。
  这家伙放在军团手上或许会有些用处,但联盟毕竟不是军团,自然不可能干和威兰特人一样的事情。
  虽然看着程言那表情似乎是想用一用这家伙的样子,但楚光却并没有将这个人特别放在心上。
  “让金加仑港自己决定吧,军团已经被那家伙请了进来,就算我们逼他改口有任何意义吗?威兰特人又不是出租车司机,招手就停,挥手就走的。”
  其实到了这份上,请不请也没什么差别了。
  军团本身就称不上有多守规矩,就算帝国不向他们求援,他们也会自己跑过来。
  法理性?
  威兰特人要真那么在乎,就不会一次又一次毁约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不利用一下这个送上门的机会还是太可惜了。”程言有些惋惜地说道。
  楚光淡淡笑了笑。
  “没什么好可惜的。”
  “从离开天都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时代就已经结束了。”
  第831章 信仰虔诚的人没那么容易死去
  【……尊敬的管理者先生,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对当地正在发生的事件进行了调停。军团指挥官同意对无辜者和暴徒进行区分,采用公开审判的方式……我很清楚这不是个好主意,但摸着良心说,我有更好的办法吗?原谅我能力有限,这已经是我靠嘴炮能办到的极限了。】
  【另外,您让我调查的关于“纵火者”的事情,很遗憾我暂时还没找到任何线索。我调查了仓库,走访询问了附近的居民,有人说在仓库区的边上看见了银月教派的教徒们,也有人说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翻墙……他们的证词自相矛盾,而且不愿多谈那天的事。至于威兰特人那边,他们找到了上百个“纵火者”,但我却感觉他们每一个都像是被冤枉的。】
  【最先开枪打死警卫队队长的那个家伙,倒是被我找到了。或者说的更准确些,是其他人揭发了他。那个鼠族人小伙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不太像是受人指使,我甚至不禁怀疑他打出的那一枪是否真的中了。虽然我希望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询问,但威兰特人似乎已经不在乎是谁开的枪了。在黄昏的钟声响起之后,他和其他人一起被推上了刑场。】
  【我的心情万分复杂,我的同伴有同情威兰特人,也有人同情死去的劳工们,他们争吵过不止一次。亚尔曼先生的遭遇固然惹我同情,但我又不禁去想这一切是否是奴隶主们咎由自取……然而看着露比那双惹人怜爱的眼睛,我又恨不得替她去报仇。】
  【可后来,一位年龄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困惑地问我,她的爸爸又做错了什么,难道他们不该反抗、面对强权就应该跪在地上投降吗……我必须承认,当时我确实有点儿破防。可联盟终归不是许愿机,我们并没有改变世间一切法则的能力,任何人都没有,这一点我也是清楚的。】
  【我无比的钦佩那些参与到巨石城事件的玩家们,他们到底是怎样达成的那最完美的结局?难道我应该在亚尔曼的船上插一只地精火箭吗?但我们整整晚了一个星期,即使回过头去想,我也想不出来更好的主意……还是说,完美的结局在这片土地上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煎熬终于在今天结束了,军团最终停止了杀戮,开始计划以后的事情。经过统计,死去的人足足有8万。麦克伦将军说他和罗斯千夫长打赌赌输了,他原本预计会有10万人,结果还差了2万,然而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另外,军团并不打算就此罢手,大批物资正在从永夜港运往西帆港,我打听到那个永夜港似乎是南方军团的领地……就是那个送了我们一门902mm炮的那个。】
  【我其实对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也一头雾水,他们不是说好不东扩的吗?然而越来越多的步兵正在登陆……我不清楚,但他们不像是打算短期撤走的样子。】
  【目前我掌握的消息关于西帆港的情报就这些。还有一些小道消息,那天王军似乎把天都给围了,双方据说打的极其惨烈。另外狮、狼、牛三州已落入天王军之手,沿途无数解放的奴隶和农奴都加入了他们,这支部队的规模恐怕超过了两百万……】
  【最后,您要不在黏共体组建一支维和部队?我总感觉事态已经不是我们一方能控制的了,将更多的幸存者势力拉下场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尤其是企业和学院。】
  当远见的鹰将这些字敲在键盘上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不切实际了点。
  废土又不是现实,黏共体更不是联合国,哪可能组建什么维和部队。
  能动的他们早都上正规军了,也就动不了的才上去谈一谈。
  不过想了想,他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删,敲下了回车键。
  【发送完毕。】
  “mmp!总算特么搞定了!”
  长出了一口气的老鹰靠在椅子上,捡起桌上的头盔,逃离现实般的戴了上去。
  一眨眼的功夫,头顶的天花板已经变了样。
  这儿是银月教派教堂的杂物间,不到15平米的地方摆着四张床。
  由于港口区被380重炮炸的稀烂,附近已经没有可以下榻的旅馆,这些天他们便寄宿在教堂的小隔间里,亚尔曼父女就住在他们隔壁。
  老棍和老管还在床上睡着,老狼已经去了外面,估计是走访群众收集线索去了。
  不过说实话,老鹰觉得他是白费力气。
  现在整个聚居地里人心惶惶,谁看谁都像杀人犯。除了些不懂事儿的小孩肯和他们说实话,其他人就算知道些什么也都不敢多言,尤其是一提到那晚的事情便顾左右而言他。
  老鹰估摸着,这纵火案本身怕是已经查到头了,而且就算查清了估计也没什么意义。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军团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西帆港已经登陆了三支千人队,按联盟的标准便是三个团。
  整个狮州到处都是天王军他们不去剿匪,就在西帆港欺负找那些老实人的麻烦,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几千对几十万确实不好打,但在天王军和帝国正规军打的时候偷个屁股总是可以吧?
  他们此刻在做的事情,就好像在任由着这场雪崩将帝国淹没……
  那可是他们的“盟友”。
  至少设定集里是这么写的。
  也许只是错觉,他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尤其是他忽然想起了坐在教堂里看报的麦克伦,那家伙在教堂里的时候和在港口上的时候完全是两副面孔。
  一会儿冷静的像在谈一笔生意,慢条斯理地谈着条件和利益,一会儿又像个怒火中烧的魔鬼,恨不得将整个西帆港的幸存者屠戮殆尽。
  那不像是个将军。
  反而像是个披着将军外套的政客。
  他没记错的话,在自己进游戏之前,这家伙应该不是这样。
  虽说人是会变的,但这麦克伦的变化未免也忒大了点。
  到底是受啥刺激了?
  直接找麦克伦询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何况他也有些日子没在港口见过那家伙了。
  至于那些威兰特人士兵也根本不用想,他们的关系本身就不怎么好。
  综合考虑这些因素,老鹰决定另辟蹊径地换一个切入点,从和他们关系还不错的npc入手。
  比如亚尔曼。
  这家伙虽然不是军方的人,但驻扎在当地的基层士兵和军官们都对他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再加上这家伙在本地又有着不俗的关系网,说不定能撬开一些当地人的嘴,获取一些仅凭他们自己调查不到的情报……
  在vm上做好了今天的计划,老鹰见俩人还没上线,便不打算继续等了,推门出去准备到后院的水井旁洗漱一下。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亚尔曼正好也从隔壁的门里出来,和他打了个照面。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瘦了整整一圈,潦草的胡子挂满了下巴。接二连三的变故抽掉了他的脊梁,此刻的他颓废的就像个输掉了一切的酒鬼一样。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输掉一切,至少他的露比还在。
  那张令人心碎的脸藏在他的身后,一只柔弱的小手一直轻轻抓着他的衣角。
  老鹰冲着小姑娘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随后又看向面前的合伙人打了声招呼。
  “感觉好些了没?”
  亚尔曼迟疑了下,缓缓点了点头,随后低着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嗯……”
  见两人也是去后院的水井,老鹰便跟在了他的旁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回凯旋城?还是在这儿继续……呃,我们之前的那个生意。”
  老鹰当然希望亚尔曼选择后者,无论是为了眼下的任务,还是今后的生意。
  不过发生了这么惨痛的事情,他也说不出强求的话,只能交给这位合伙人自己去选择。
  亚尔曼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没有说话,就像走神了一样。
  “没关系,你不用急着立刻做决定,如果还没调整好的话,我可以继续等你——”意识到自己的问法可能有些刻薄,老鹰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试图转移话题。
  不却不想就在这时,默不作声的亚尔曼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这几天……我其实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他的喉结动了动,语气复杂地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