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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祯可以撸狐狸,心情很好,和佘年恢复了正常距离。
  佘年把碗里的豆浆喝完,尾巴继续往司祯胳膊攀:“我们回家吧。”
  他把和司祯住的地方,称为家。
  司祯眉心一动,挑眉:“现在?”
  佘年点头,都不是很敢看司祯:“回去等晚上。”
  司祯:……
  最后两个人还是像普通人一样把这个城逛了一遍。
  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佘年在黑夜里,隔着袖子和司祯拉手。
  然后抓住不放,带着司祯往回家的路走。
  司祯看破他的小心思也不说破,纵容着他拉着她走,甚至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把自己的重量施加于他。
  佘年只是看起来瘦,他完全不觉得吃力,并且乐在其中。
  途径豆浆摊的时候,司祯无意瞥了一眼。
  摊子在,运豆浆的车也在,但人没了。
  夫妇二人,还有那个孩子,都没了。
  角落里的小鼠看到了司祯,唧唧叫着跑出来,吃力地拽住司祯的衣服下摆,上蹿下跳比划着。
  司祯站直了身子,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
  小鼠又比划一通,两爪在肚皮上画圆,又把自己的脖子掐住,垂直倒地,爬起来后又跑了一段路,再回来。
  司祯皱眉。
  她不是御兽宗的人,没法跟这玩意交流,太抽象了。
  佘年的声音响起。
  “它说它主人被抓走了,这些人总是想抓他的主人,他们逃跑很多次。”
  僵直的小鼠从地上站起来,明显兴奋了,又开始比划。
  “它还说……它的主人,跟你是一样的。”
  第66章 66
  “怎么,勾引到你了?”
  缺月挂枝头, 幽冷的光照在潮湿血腥的洞里。
  小鼠在前面带路,前面的路越来越窄。
  司祯:“你变狐狸。”
  佘年:“还没回家里……”
  司祯食指微曲,敲了一下佘年的脑袋:“想什么呢,这洞窄了你变狐狸能跳到我肩上。”
  佘年垂了垂眸:“能抱着吗?”
  司祯懒洋洋的:“行啊。”
  几乎是一瞬间, 狐狸趴在了司祯的怀里, 像是一团柔软的面。
  司祯捏捏狐狸爪子, 继续往前走。
  司祯看着前面的路, 佘年在看她。
  眸色深深,隐含不快。
  本来今天晚上,司祯是应该跟他在一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现在她要用陪他是时间, 去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
  记忆回溯到幻境里司祯把他从蛇口救下的那一幕。
  让他心跳加速的画面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在司祯眼里, 救一只狐狸,跟救一个孩子是一样的。
  狐狸眼睛变得狭长, 黑气在其中翻涌,瞳孔成了一条竖线。
  在司祯把狐狸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佘年用爪子紧紧勾住司祯的衣裳,往上爬了爬,用两只前爪抱住了司祯的脖子。
  司祯纵容地拍拍他。
  越往深处走, 血腥味越重。
  带路的小鼠两腿打颤,哆哆嗦嗦的还是努力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唧唧。
  司祯开口问佘年:“它说的什么?”
  佘年把司祯抱的更紧:“没什么有用的话。”
  狐狸把自己毛茸茸的脸凑到司祯的脸边, 偷偷亲了她一口。
  然后顺着自己的心意, 舔了舔司祯的耳朵。
  把小鼠的声音屏蔽了。
  小鼠又怕又气, 继续唧唧。
  佘年只有在它指路的时候, 会把它说的话转达给司祯。
  没用的话一概不管。
  司祯摸着狐狸后颈:“你偷偷干了点什么。”
  狐狸又甜甜司祯的耳垂, 舌尖柔软温暖:“没什么。”
  在走了无数个分岔路口之后,小鼠不动了。
  它不再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
  转弯处有光透过来,还有零散的话也一并传来。
  “我先去和主复命,你们且在这里看好他们。”
  脚步走远后,司祯侧身看过去。
  这像是一处地牢,笼子里被关着的正是卖豆浆夫妇二人,还有那个孩子。
  夫妇二人把孩子围在了中间:“我们就是本分的老实人,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守在笼子外面的人面无表情:“不放。”
  之后不管夫妇二人说什么,守在外面的人都是两个字,不放。
  司祯没想到合欢宗的宗门大比结束,依旧能在这里看到空心人。
  当时她以为空心人的主人是城主,或者是谨戈,现在看来都不是。
  司祯灵力无知无觉地铺进去,在触碰到空心人的瞬间,灵力消散。
  她从乾坤袋里拿出匕首的瞬间,两道声音传到耳边。
  “祯祯,我可以帮你。”
  “我帮你。”
  一道是来自头上发簪里的江羡好,一道来自狐狸。
  “我把师父的传承参透了大半,可以试一试。”
  江羡好的灵魂飘出来,眼神更坚毅了。
  在上次城主府中,没能弄清楚床上的阵法究竟是夺取何物后,她就在潜心修习符篆。
  包括那个只是触碰,就能让灵力消失的空心人,她也做了针对的研究。
  司祯很高兴看到江羡好的变化:“好,你试试,我也想看看你现在的符篆修地有多厉害了。”
  江羡好被夸了,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没有我你也可以解决的。”
  司祯笑的浅浅,但真心实意:“是能解决,但要麻烦很多,所以不能没有你啊。”
  江羡好脸微红,化成一缕轻飘飘的烟去花符了。
  佘年的话掉在了地上。
  他讷讷,最后把狐狸脑袋埋在了司祯的臂弯。
  感觉自己很没用。
  司祯选择了另一个人,没有选择他。
  好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她不需要的人。
  要是司祯不管这些无关要紧的事就好了,她就能把全部的时间用来陪他。
  司祯对那个女人所的话他也不喜欢听。
  “所以不能没有你啊。”
  佘年仔细回想司祯说话时候的神态,愤愤咬了司祯一口。
  司祯把自己的衣袖从狐狸嘴巴里扯出来:“怎么了?抱着不舒服,你想下来走走?”
  司祯看着自己脏了的绣鞋:“下面地挺脏的,还是不要了吧。”
  她捏捏狐狸柔软的粉红爪垫,闻了闻狐狸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血腥味被果香冲淡,头脑清明了很多。
  佘年定定地看着她。
  真的很贴心,照顾江羡好的情绪给她机会展现自己的价值,照顾他的感受不让他的爪子沾上一点土。
  她看起来冷心冷肺,可对谁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