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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司祯毕竟帮她手刃渣男,还是大度:“没事,送去柴火房,后面一个月的柴火不用劈了。”
  接着调整心情,又继续美美试她的第二十六件新衣服。
  管守赤枫的小弟子也跑来了,顶着一头红彤彤的叶子:“大长老,同道友又来赤枫林练剑了。”
  京妙仪想了想渣男死掉的画面,心里畅快了不少:“没事,让她玩去吧……”
  她甚至没能拿起自己第二十七件新衣服,又来了一个一头鸟毛的弟子。
  这是她爱兽屁股上的毛!
  她爱兽的屁股,是不是秃了!
  人类都不能容忍秃头的风险,兽怎么能忍?她的雄兽还要靠着一屁股好看的毛求偶啊啊!
  京妙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司祯一肚子邪火她是感觉出来了,总得拎出一个让她败火的东西吧?
  她和虞月两个人从那破村子里回来就都不太正常,一个一肚子火,一个闷在房间里出都不出来。
  一个生气了,一个看起来心虚了。
  为什么心虚,是不是让司祯生气的就是他,所以心虚了?!
  谁挑起来的火谁当然谁负责灭啊。
  京妙仪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很正常。
  她推开面前层层叠叠的新衣服,豁然起身就往佘年的屋子里去了。
  正撞着小五端着饭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里面的人连门都不开。
  京妙仪边走边问:“你干什么呢?”
  小五也往京妙仪那里走,两个人在院子里站定。
  小五举了举手里的饭,还有鸡肉:“虞月他从大比回来,就抱着狐狸钻进去了,这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还有狐狸,他也不放出来。”
  “他想把自己饿死,狐狸总不能被饿死吧?怪可爱的呢。”
  京妙仪想着自己的兽屁股没了毛,哐哐敲门:“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一声不吭。
  小五摇头表示没用,这方法他试过了。
  要是光敲门就有用的话,他怎么会接连在门口徘徊好几天。
  京妙仪想踹门的,但是想想这到底是司祯的男人,不妥当。
  还是没踹。
  她转了转眼睛,放缓了声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她这回晋升不太顺利,虽然晋升成功,但有点走火入魔了,我帮她调息过。”
  房间内,狐狸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
  “但宋时禾刚刚找上门报仇来了,司祯就气息不稳地跟他打起来。”
  狐狸眼睛睁开了。
  “你也知道,我是合欢宗的人,贸然出手,是挑起两个宗门的斗争,这事我不好插手,只能旁观他们打完。”
  狐狸眉头紧皱。
  “但不知道为什么,宋时禾的实力好像是长进了不止一星半点,她身体亏空地又很厉害,被宋时禾刺伤了。”
  狐狸站了起来。
  “但幸好我把她给救下来,给她敷药包扎了,但她现在人是昏迷的,还不能见人,等她醒了我就把她送回房间。”
  现在还不能让他撞司祯的枪口,万一司祯一怒之下把他也切了就不妙了。
  “应该晚上就可以了。”
  晚上方便办事儿呀,她真是太贴心了。
  屋内,狐狸变成了人,深深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外面的京妙仪如愿以偿听到了细微的,踌躇走动的声音,满意笑了。
  现在半下午了,入夜要不了多久,时间刚好够他纠结。
  完美。
  京妙仪一顿输出之后,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
  小五在一边看着自己大长老这么一通操作,觉得自己顿悟了。
  大长老不愧是大长老,实在是高啊!
  小五也走到门前:“唉,大长老还没跟你说同道友她瘦成什么样子呢,好像真的有点修炼到走火入魔了,不知道心里有了什么魔障。”
  佘年抿着唇,想起了司祯本就不盈一握的腰。
  本来就细,再瘦得变成什么样子?
  走火入魔是不是会很难受,和他血脉觉醒的时候一样难受吗?
  佘年用自己承受过的最痛苦的体验,去丈量那所谓的走火入魔,成功把自己的心悬起来,眉毛扭曲巴巴的。
  已经没有心思难过了。
  她是因为什么产生了心魔?是因为他说的,不喜欢她吗?
  佘年攥着自己的衣袖,脑子几乎不太够用,甚至又陷入了自我厌弃:她那么讨厌自己,怎么会和自己一样,纠结这种问题。
  别自作多情了。
  小五不知道里面的人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讲话:“我听大长老说,同道友昏迷的时候总说着什么花糕,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吃花糕了。”
  双方都僵持着,总得有一方先低头示好吧。
  同道友骄傲成那样的人先低头,这怎么可能,这种事当然是虞月来啊。
  顺便用花糕,喂喂狐狸不是?小狐狸总不能饿死吧。
  佘年拧紧的眉松了一半。
  她也喜欢吃花糕是吗?想吃他当然可以给她做,只是……
  最后小五总结:“哎,你要是有空就看看她,受了好重的伤呢,真惨。”
  说完,咂咂嘴,也和大长老京妙仪一样,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那扇紧闭的房间开了一条很小的缝,房间多日没见光,夕阳也格外眷顾这里,分了最好看的一抹余晖进来。
  于是佘年抱着狐狸,就站在这里,看着太阳一点点滑下地平线。
  在太阳消失,但天还未全暗的时候,去厨房的路上多了一个背影。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得小心藏起来。
  可是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她说自己想吃花糕。
  佘年带着狐狸又一次进了小厨房。
  只是做一盘花糕的,没什么关系。
  他把花糕放进小篮子里,让狐狸叼进去放在司祯的床头,她如果醒了会吃的。
  至于是谁做的,就说……是小五做的。
  佘年垂眸,有些落寞,但却仔细把袖子挽好,开始和面。
  狐狸也终于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心里那极度的悲伤,不再嚷嚷要吃什么,乖乖坐在一边。
  蹲点的小五看到厨房的灯亮了,兴奋坏了,急匆匆就跑去京妙仪的府邸:“成了成了大长老,您的办法有用的!”
  京妙仪看着桌子对面,一口都没喝的热茶,笑了笑。
  发泄完了,茶都不喝,急吼吼地回去想看什么呢?想看虞月的房门有没有打开?
  她给自己的被子添了新茶:“希望明天我的其他林子,还有兽屁股毛……不要遭殃了。”
  司祯练了一天的剑,修为当然是有增益的。
  但心里堵着的一口气半分都没消。
  她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绪。
  但她不想把那团情绪理地太清楚,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什么有利于她的答案。
  于是杂乱的情绪就更杂乱,像被猫挠了的毛线球。
  司祯拎着剑,溜溜达达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院子里的时候,刻意站了一会。
  结果当然是无事发生,连树上的鸟都没有叫一下,更遑论突然出现什么开门声。
  司祯把自己的视线从那扇房门移开,进了自己的屋子。
  好像刚才没在院子里驻足过一样。
  她躺在软塌上,想揪揪狐狸尾巴,发现狐狸都被抱走了。
  乱成一团的情绪里,冲出了一缕愤怒。
  那是她的狐狸,他凭什么抱走。
  对,把狐狸要回来。
  司祯好像瞬间为自己推开那扇门,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不是低头,这是抱回狐狸。
  她的狐狸。
  她从软塌上起身,走到门前,刚要开门,就听到外面有轻缓的脚步声。
  不屑用神识偷听的司祯下意识开了神识。
  于是那声音更清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