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凌公子来自东阳?他来做什么?
洛蓝突然有些担忧,这宜兰县的事本就有些扑朔迷离,若再有东阳国的人参与其中,那更不好解决了。
想到这,她突然有些着急,阿彩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娘娘,那位凌公子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他听完曲子,说几句话就走了。”
“那就好,刚刚我在门外时就在想,如果他敢欺负您,我一定第一个冲进来,管他三七二十一,直取他小命。”
洛蓝的心思却并未在此上,而是面色凝重的看着阿彩,
“我从他刚才的话里好像听出,他并不是大宁国的人……”
“不会吧,不是大宁国的人,却在宜兰县出现,那他最有可能是东阳国的人,东阳国世代不与别的国家往来,他来这里做什么?”
洛蓝拧眉摇头,
“猜不透,这也正是我担忧的,如果这宜兰县的事与他有关,那相公查起来的难度会更大。”
“要不要叫阿雨看着他?”
“从他说话时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功夫很高,阿雨或许不等近他的身,就会被他发现,这反倒不利于咱们弄清楚他的身份。”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阿彩显然有点着急。
洛蓝眉心紧锁的沉吟一会,随即摇头,
“先稍安勿躁,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未证实,咱们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是,我知道了。”
“杜小月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事,阿彩颇为得意的扬眉,
“您放心,明天杜小月的初夜,连一两银子都卖不到。”
“嗯,做的很好,杜小月那打过招呼吗?”
“打过了,她听说您愿意帮她,想要来感谢您,被我拦住了。”
洛蓝眉眼微动的轻叹口气,
“我并不需要她的感谢,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良家女子被逼良为娼罢了,像她这样的情况,在咱们看不到的角落里有银多,咱们能力也有限,能帮一个是一个吧,只当是积德行善了。”
“娘娘,您总是为别人考虑,什么时候也为您自己考虑呢?我听说……”
说到这时,阿彩死死的咬着嘴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洛蓝预料到,阿彩是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她索性轻言道:
“有什么话只管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阿彩怔了一下,随即缓缓开口,
“我听说,凤姐从矿场领回来一个男人,名为刘四爷……”
洛蓝的眉头紧了紧,“那又如何?”
“皇上排行老四,您姓刘……”
洛蓝警觉的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这位刘四爷就是皇上?”
阿彩咬着嘴唇摇头,
“我不确定,这是我的猜测。”
“她带男人回来干嘛?”
阿彩犹豫一下,惴惴不安的低声道:
“听说每次被送到矿上的男人都要过这位凤姐的眼,她看中的,会直接被带走,然后……然后过段时间再送回到矿场,这些男人被她带走的期间内会精气尽失,最后能活着的不多……”
阿彩虽然没有明说,洛蓝却已经听出来了。
看来,这个凤姐是个极其饥渴的女人。
沉吟半晌,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边摘下耳环,一边轻笑道:
“就算这个刘四爷是皇上,他也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相信他。”
“可是……”
阿彩咬了下嘴唇,还是忍不住说道:
“听说那个凤姐会用各种招数,我担心……”
“好了。”
洛蓝直接摆手,
“不用再说了,他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你先去忙吧,我累了。”
阿彩突然有点后悔,她不该说这些的。
可是她真的怕皇上出事,所以才一时嘴快。
她看了洛蓝一眼,欠身行了礼后,转身退了下去。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洛蓝轻拧眉头。
虽然她相信冷钰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还是不敢小看凤姐的手段。
她能在宜兰县呼风唤雨,必定有她的独到之处,她若想得到冷钰,必定会用尽各种招数。
她突然有些坐立难安,她害怕冷钰会出事。
阿彩刚来到门外,便碰见红姐, 她甩着帕子对她吩咐道:
“阿彩,后院柴房里的柴火不够了,听说你力气大,去劈一些。”
让她去劈柴火?
阿彩的火气在一瞬间升腾起来,她双手叉腰看着红姐,
“这香月楼里的男人都死了吗?为何让我一个女人去劈柴火?我不去。”
红姐却不急不恼的对她挑眉,
“香月楼里的男人都忙着呢,现在就你挺闲,再说,你吃我的,喝我的,让你干点活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干,也不愿意接客,那就走吧,我香月楼不养闲人。”
“我……”
阿彩一时语塞,虽然红姐的话有点过份,但是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红姐没有逼着她去接客,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反正现在又睡不着,去干点活也不错。
想到这,她洒脱的点头,
“行,干就干,谁怕谁。”
言罢,她挽起衣袖,对红姐翻了个白眼后,径直下了楼,直奔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