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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赐微怔,他当时在摔跤场看到张来福朝荒喜走过去,不想让张来福把她举起来,所以抢先一步举人。
  回到牛甲村前,他心里想的还是那个坐在房间里哭着抹鼻子送他离开的小姑娘,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荒喜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哪怕孩童时候再亲昵熟稔,现在终究也是不同的,她已经成年了,成年的大姑娘被举起来就意味着定亲。
  张天赐沉默着垂下眼。
  他这反应,就像是在回避,荒喜看得心里又酸又涩,很难受。
  她也不是想让天赐哥哥娶她,就是觉得他一回来便在摔跤比赛上打赢了其他人,把她举起来,却不告诉她理由。现在整个公社的人都知道了,如果她不嫁给天赐哥哥,以后村里会有很多闲话的。
  “天赐哥哥没想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荒喜越想越委屈,有些生气地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看他。
  等张天赐抬起头来,只看到她发红的眼圈,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荒喜……”
  *
  夜深人静,楼底下的人看着窗户还敞开着,阁楼静悄悄的,一丁点声音都没传出来,纳闷了。
  “没成?”
  “看着是没成。”
  虽然都是未结婚的青年男女,两个人同关在一个阁楼上,总会闹出点动静来,结果等了一晚上,什么声响都没有。
  没看上?不可能啊。
  “看来是不成了,走吧。”已经有妇女哈欠连连,眼皮子撑不住了。
  这青年男女被架到爬楼后,互诉衷肠,还真有早上起来又反悔的人呢,这两人愣是一丁点说话的声音都没传出来,十有八九成不了。
  人慢慢散去,阁楼里的张天赐盯着荒喜的后背直挠头,怎么生气了?
  “荒喜。”
  荒喜躺在小床上一动不动,她听到了,咬着嘴唇小声说:“天赐哥哥一点也没帮我着想。”
  她越想越恼,坐起来,“天赐哥哥去了部队,就一点都不想着我了。”
  她生气的时候嘴唇鼓鼓的,清澈明亮的眼睛水汪汪,张天赐心里泛起涟漪,血液翻涌,流向下半身,鸡儿瞬间硬了。
  身体完全不受意志力控制,张天赐一愣。
  哈?
  妈的,他怎么能对荒喜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他凭借着强大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强行把勃起的鸡巴压下,拿过菜篮子放到腿上,喉咙莫名有些干,发现菜篮子底下放着一小坛酒,赶紧拿出来打开盖子,酒香浓郁扑鼻。
  公社的酒和外面不一样,会往里面放很多东西,酒香味浓郁,口感也好。
  张天赐嘴巴干,抓起酒坛往喉咙里灌,一口下去,喉咙都舒畅了。
  “这是什么酒?好喝。”
  他在部队都没机会碰这玩意,上回偷偷溜出去喝了几口,回去被罚了几天。
  荒喜看他喝了那么多,担心道:“这酒烈,你别喝太多,求粮哥哥喝两口就醉倒了。”
  “没事,我酒量行。”这么一小坛,还不够他解渴的。
  张天赐又闷了一大口,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后劲突然上来,又辣又苦。
  “这酒,果然够辣。”张天赐把酒坛放下,看向荒喜,眼睛有一瞬间的模糊,很快又变得清明,他怎么觉得荒喜长得更漂亮了?
  “荒喜,我不会让爷爷把你嫁给张来福的。张来福那小子心地还算好,但是说话不好听,真遇到事了退缩,不能托付。”
  他回来只见过张来福一面,就给了这么不好的评价,荒喜本能地帮张来福辩解:“来福哥哥其实人挺好的,这几年爷爷经常生病,他天天去地里干活,去镇上的时候,经常会给我带东西。”
  张天赐想起了什么,起身朝荒喜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买的礼物,你看看。”
  荒喜没想到他还准备了礼物,盒子很精巧,她气早就消了,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块女士手表。
  手表很贵,整个公社,她只见过张国祥戴过。
  “天赐哥哥,你怎么买了手表?这个很贵的。”
  “觉得你戴着会好看。”张天赐让她挪个位置,“说说吧,这九年你在牛甲村的日子。”
  有了礼物,荒喜不恼他了,弯起眼睛,说了许多,她说的都是好的事情,嘴里就没一句不好的。
  张天赐认真听着,也忍不住笑。
  还是那个单纯烂漫的小丫头。
  说完,荒喜让他也说说自己的。
  张天赐没什么可说的,九年的时间除了锻炼就是出任务,日子枯燥又乏味,但是很充实,他喜欢部队的生活。
  两人絮絮叨地说着,还回忆了小时候,关系一下就拉近了。
  荒喜笑:“我刚来张家的时候,你总喜欢抢我的东西。”
  张天赐长大了,想起来那会的事就觉得发糗:“那会吃不饱。”
  他眼睫毛垂着,瞥到荒喜露出来的手腕,看得出来她平时干不少活,手指有些粗糙,但是手腕很细,白白的。
  她戴手表肯定好看。
  张天赐想着,就要帮她戴上。
  他凑得很近,手肘关节弯起,手臂精壮有力,血管清晰,手臂内侧的青筋更是突起,感觉都要爆炸了。
  荒喜看愣了,想起被他举起来时的场景,脸颊微微发烫。天赐哥哥的力气真的很大,跟头蛮牛似的。
  张天赐帮荒喜戴手表,手指无意摩擦过她娇嫩的肌肤,一股燥热感莫名涌上心头,他突然皱了眉头,颚线绷紧,快速抽回手。
  “荒喜……”
  两人挨得很近,荒喜看到他脸上有条又细又长的伤痕,应该是刚被树枝刮的,都破皮了:“天赐哥哥,你的脸受伤了。”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他脸颊的伤口。
  张天赐在部队锻炼的时候,一天没有留下几十个伤口也有几个,早就习惯了,所以浑不在意,只是荒喜跟他隔得这么近,他的呼吸突然就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剧烈滚了滚。
  荒喜的嘴唇红红的,润润的,看起来就很软。
  张天赐坐得像块木头,身体绷得直直的,荒喜不知道他怎么了,看向他的眼睛:“天赐哥哥,你怎么了?”
  张天赐突然凑上来,贴住她的嘴唇。
  跟想象中的一样软,香香的,张天赐身体热得都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