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些人就会这些话,没别的污蔑之词了,这就是皇上的好大臣。”武静蕊气哼哼地说着,一脸生气。
雍正好笑,“身为大臣,这是他们的职责,何况他们说的也不错,朕是冷落了旁人,独宠你一人。只是有些话难免激愤了些,从而不实。”
“皇上是任由他们如此说了?”武静蕊瞪大眼,很惊奇,又很不高兴。
他竟然一点不为她打抱不平,还为那些大臣们说话。
雍正坦诚道:“别有用心的只是少数几人,朕自然不会饶过他们,但若因此降罪于进言的大臣,便坐实了他们的言论。相信朕,朕不会给旁人诋毁你的机会。”
这还差不多。
武静蕊消了些气,但她还有疑问,“总不能任由他们说吧,臣妾不要名声和脸面的?都是几个孩子的额娘了,孩子们怎么想?”
虽然她不在乎什么坏名声,但不代表她愿意接受别人的言语辱骂和攻击。
雍正目光倏沉,“此事是何人指使,朕会查个清楚。”
“意思是有人指使?”武静蕊并不意外,只是是谁这样做的?
对她有敌意的就宫里这几个,莫非是某人的家族出的手?
有这个能力挑唆朝臣的并不多,瑾妃是一个,但年羹尧在西北,没这个分身之术。
剩下的就只有……
武静蕊看向雍正,“能有这个本事的,并不难猜,若果真是她,皇上会如何做?”
毕竟那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何况只是朝臣的一些进言,不能因此就有所惩罚。
雍正脸色平静,“朕知她不堪其位,为稳定后宫,才立她为后,若她不贤,朕不会容忍。”
武静蕊不禁怔忪。
有个问题,她终是忍不住问了。
“皇上对她可有感情?毕竟与您夫妻多年,总该有些情分吧。”
虽然萨克达氏不如乌拉那拉氏贤良,但雍正果真没有一丝在意吗?
雍正看她的眼神,神情变得温和,“朕的皇后需有母仪天下之德,便是朕的妻子,也应贤良宽厚,无论是为妻为后,她都不够资格。或许,朕最后悔的便是立后一事。”
怎么可能不立后?若不立后,朝臣定不答应。
雍正语气骤然低沉,“但废后非同小可,除非有足够的理由。”
啧,都想到废后了,果真毫无情分可言。
不过,以雍正的理智或许不会走到废后那一步,雍正不是顺治。
武静蕊嗤地一笑,“皇上真会说笑,什么废后不废后的,哪有那样严重?”
雍正深深看着她,“朕若有心立你为后,未尝不可。”
武静蕊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雍正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怎么?不信?”雍正伸指按她的唇,近乎低喃,“朕的确有这个心思,但朕若如此,必成了昏君。”
武静蕊朝他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很有意思吗?皇上就吓唬人吧。”
还以为他真的冲动一回了,原来耍她呢,而且怎么就成昏君了?
谷慡lt;/spangt;是因为她身份不够,没那个资格,还是别的?
毕竟她非满军旗出身。
从无汉军旗出身的嫔妃为后的。
雍正正色道:“朕有此心,但朕宁愿你做朕的小女人,一辈子被朕宠着,后位之责太重,太劳神,朕不忍你为之。朕对皇后要求甚多,对你,朕只望你守在朕的身边,寸步不离。朕无法给你后位,但朕心中,你是朕认定的妻,终究与旁人不同。”
最后一句话,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她没想到,雍正会将她视为妻子。
这感觉很奇妙,像做梦一般。
虽知晓自己身处古代,但不代表她乐意一辈子给人做妾,甚至到死都是个妾。
武静蕊笑着,开着玩笑,“臣妾可不符合皇上对妻子的要求。”
贤良宽厚,与她无一丝对等。
雍正不以为意,“理智上,朕的妻子该是如此,但私心里,朕心中的女人便是朕的妻子,独一无二。”
武静蕊忽地沉默。
随安趴在雍正膝上睡着了,雍正抚着她的小脑袋,“孩子们大了,想到你每每为真诞育子嗣,几番险象环生,朕甚觉亏欠。朕想给你的给不得,能给你的朕都会给你。”
武静蕊看着小小的随安,恍惚道:“皇上有此心,臣妾感念。”
雍正将孩子交给乳母,由乳母抱去别处歇息。
他起身,将手臂放在她身侧,朝她逼近,一点点,呼吸交缠。
握着她的手,睁眼看她细密的眼睫,嘴唇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小曼,永远陪在朕身边。”
这一夜,武静蕊体会到他冷静表象下的炽热的情感,心神俱颤。
翌日,还未起身,就听说懋妃来了。
武静蕊起身,才见窗外一片雪白,原来下雪了。
此时已是巳时初,她醒的够晚的,难怪懋妃会在,大概没想到她起这样晚。
梳洗好,到了正殿,懋妃起身屈膝,“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神色略显尴尬。
见了贵妃一脸红润的模样,懋妃又是羡慕又是感慨,到了这个年纪,谁还能似贵妃一样恩宠不减呢?
皇上昨夜歇在此处,她是知晓的,却没想到贵妃竟睡到此时,可见昨夜……
懋妃讪笑着低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