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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顾凛他们也早已清醒,这些时日他们便在这里疗伤,在生死境之中确实疗愈要快些。
  可?他们都想出?去。
  因为谢卿礼在外面。
  裴归舟来到她身边:“姑娘,外面又开始动荡了,等那天幕撕开,我们便出?去。”
  云念站起身,坐久了腿有?些麻。
  她的眼很红,这些时日熬的太多?了,刚刚才眯了一小会?儿,此时看什么都看不太清,但一颗心跳的很快。
  她回身看了眼顾凛,他冲她点?头。
  苏楹搀扶着江昭的胳膊。
  天幕越撕越大,云念透过裂隙看到漫天业火,热浪掀起几人的衣袍。
  “就是现在,走!”
  裴归舟拽着她的胳膊,顾凛带上江昭和苏楹,几人迎着狂烈的浪涛朝着被撕开的天幕而去。
  云念被吹的睁不开眼,越靠近裂隙,那股热浪越是汹涌。
  裴归舟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在即将出?去的刹那,一股猛力拖拽着她要将她扯向另一处地方,云念下意识要去抓裴归舟的手。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
  “姑娘!”
  “师妹!”
  “云念!”
  云念再次醒来之时,浑身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炙烤般,汗水淌了满身。
  倒塌的树木在燃烧,烈火浓烟冲天而上,熏得云念止不住咳嗽。
  【啊啊啊你的裙子?着火了!】
  小腿莫名灼热,云念连忙低头去看。
  她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燃起了大快,火焰接触到布料瞬间壮大。
  淦,谁莫名其妙放火啊!
  云念急急忙扑灭身上的火,像只兔子?一样?从地上窜起来。
  她环顾四周,这火也不知燃了多?久,倒塌的树木已成一滩焦灰,分明没有?什么可?燃物了,但火焰还在燃着。
  像是……
  【业火。】
  对?,像是世界崩塌后燃起的业火!
  没有?可?燃物也能?燃烧,它的目的便是烧干净这世间的一切。
  如今的业火还不算强大,云念是看过视频的,世界真正崩塌之时的业火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窒息和滚烫。
  【是因为谢卿礼,他那边出?了事情。】
  云念焦急想要去找他,她似乎是跟顾凛他们分开了,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出?来前的那股拉力莫名其妙,偏偏还只拉了她一个人。
  【先别想这些了,你感应一下灵丝绳,看谢卿礼究竟在哪里?】
  “好。”
  云念应下,刚要闭眼感应灵丝绳。
  【躲开,云念!】
  刀光朝面门逼近,云念的警报响起,急忙朝侧边闪去。
  利刃擦着面颊而过,一缕乌发被砍断,又在空中悠扬落地。
  云念收回眼看过去,悄无声息握紧了腰间的听霜。
  几十?人身披兜帽,身影被背后的火光模糊,只能?看到来者身量很魁梧,手上的刀还在滴着血。
  【浮煞门的人?】
  云念觉得自己也真是点?背。
  她估算着这些人的修为,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突围的方法。
  “原来是这小姑娘啊,那小子?挖了一月河道要找的人。”
  为首的一人突然开口。
  “这诡异的火想必也是那小子?搞出?来的,他将整座城都封了,我们也出?不去,若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这火烧干净,不如把她抓了去跟那小子?谈判。”
  “我看行。”
  云念:“……”
  我觉得不行啊!
  方才支招的那人狞笑着:“小姑娘,见着那小子?最好哭着求他救你,否则我们浮煞门人折磨人的招有?许多?哦,你不会?想尝试的。”
  他的话刚落下,几十?道身影一晃挥刀朝云念砍来。
  对?付这么多?人她真的打?不过的!
  云念咬牙正要硬抗,剑还未拔出?,一柄银白的长剑自虚空劈斩而下,离云念较近的十?几人瞬间被断首。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得见头颅落地,鲜血喷涌而出?,剩余的人收起刀训练有?素转身离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腰间箍上一双手,猛力拉拽着她转身,血气掩盖了清淡的竹香,她被死死拽进怀中。
  他太高了,云念被迫踮起脚,少年垂首将下颌抵在她的脖颈,哭声委屈又沙哑。
  “师姐,师姐……”
  他抱的很紧,按着她的腰身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云念眨了眨眼,他的眼泪蹭在她的侧脸。
  她也不知多?久没见过他了,在生死境之中分不清白天黑夜,不知是过去了十?天,二十?天还是一个月。
  “师弟……”
  云念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谢卿礼。
  谢卿礼应该是干净整洁的,身上的气息如山月似清风,而不是这样?玉冠歪扭,浑身都是血腥气,白衣上泥泞污垢。
  他哽咽喊她:“师姐,我找了你好久……”
  好久好久。
  久到他觉得此生像是过完了。
  “师弟,我……我回来了……”她抱着他的肩轻拍:“我在你身边,我回来了。”
  清凉的雨水自天而降,云念抬头,天际乌云翻滚,豆大的雨滴在瞬间哗啦砸下,四周的业火逐渐势微,那股要将人烧成灰烬的灼烫散去。
  下雨了。
  在南泗城即将被烧成灰烬之时,下了场雨。
  “师姐,师姐……”
  他哭着喊着她,。
  “我在,我在……”
  她只能?一遍遍回应。
  南泗城外。
  “下雨了……”
  扶潭真人的眼底映出?南泗城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云层。
  这场雨下的实在突然,方才还是业火冲天,不过眨眼之间云层迅速堆积,紧接着雨滴哗啦砸下,空气中的热浪被压下,灼人的温度也逐渐降低。
  徐从霄艰难吞咽了下:“是……因为师弟吗?”
  还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天神不忍瞧见一座城毁在这场大火之中?
  他们都不知道。
  南泗城的禁制还在,他们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肯出?来。
  ***
  云念几乎是被他拽回去的。
  还是雀翎的宅邸,不过里面没人,偌大的宅邸似乎只有?他们二人。
  寂静又空旷。
  云念丝毫不怀疑这是这座城里唯一尚算完好的宅邸,没有?丝毫业火灼烧的痕迹。
  他将她送到这里后便消失不见,云念也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她屈膝坐在软榻上,屋内因为半月没住人有?些闷热,云念将窗户打?开,看着院中的芭蕉被雨水打?弯,今芒花懒散垂着头,湍急的雨水越来越大,雨势正急。
  她就这么看着,等着谢卿礼回来,许久未曾睡觉,困意席卷而来。
  少年是在夜深之时才回来的。
  云念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迷迷糊糊抬眼看过去,他换了身白衣,与白日焕然一新,依旧是以往那个整洁又干净的少年郎。
  屋内并未点?灯,云念靠在软榻上下意识喊他。
  “师弟,你回来了。”
  夜色太深,她没有?看见少年晦暗的眼。
  好似盯上了猎物,恶狼露出?獠牙,清淡的眼底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师弟,你还好——唔!”
  云念活动了下睡麻的腿,正要起身去找他,少年大步上前将她压在了榻上,腰身被一双手垫着,托着她弓起贴合他的身躯,少年的吻铺天盖地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