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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蔺臣川搞的鬼。
  他们不是没想过去找蔺臣川,对方始终不见客。
  为了小公司不要亏损过多,无奈之下只好来找纪燃。
  “我们是他的叔叔伯伯,见他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管束不成?”纪明德长相严肃,站在那里就像是来讨债的人。
  陈轩并不畏惧,依旧强硬着态度,“纪先生事先交代过,今日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二位。”
  说着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指向离开的方向,“还请两位先生不要为难,同时也要明白纪先生现在很难过,不想看到任何人。”
  “包括你们。”
  纪明德哪儿吃过这个亏,当即就要发火。
  简直就是不分场合。
  还好旁边的纪承安连忙将人给拦下来。
  否则的话明日就要上报纸说,纪氏集团的纪鸣远去世之后,葬礼下两位叔叔伯伯逼迫着纪燃想要对方交出位置。
  纪明德烦躁地甩开纪承安的手,快步就离开。
  见状,纪承安紧随其后离开。
  陈轩目送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拿出手机给事先埋伏好在外面的眼线发去消息。
  【跟着他们两个,不要露馅。】
  发完消息,将手机收回。
  站在身后,注视着如同松竹般的两人挺直的背影。
  他家老板心甘情愿地替纪燃打伞,哪怕他想要上前代劳都不允许。
  “雨越下越大,要不要先回去?”蔺臣川担心这种深秋降温季节让纪燃生病。
  纪燃站在墓碑前,低垂眼眸,与上面的遗照对视着。
  细雨飘忽,打在那花束上。
  “如果你生病了,叔叔阿姨会担心的。”蔺臣川又言。
  这话不假。
  纪燃穿着单薄的黑色西装,身子于冷风中摇摇欲坠。
  就在蔺臣川思索着应该如何把人劝回去,亦或者是使用强制手段。
  良久,终于听到对方语气很淡地说:“好。”
  “回去吧。”
  话落,转身,与蔺臣川对视着。
  须臾丢下三个字,“我好冷。”
  没有顾忌着还在纪燃父母墓前,伸手将人揽入怀里,把人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许是真的太冷,纪燃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如同狼狈落水的小刺猬,察觉到暖意克制不住地往里缩,汲取着温暖。
  “先回车上。”蔺臣川伸手轻轻将飘在对方脸上的细小雨珠给撇开。
  纪燃小幅度地垂首,“好。”
  两人一同离开,陈轩跟在身后。
  上了车。
  尽管陈轩到车上就把空调给打开,纪燃依旧窝在蔺臣川的怀里。
  “还冷吗?”蔺臣川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
  很闷的嗓音带着几分疲惫,“冷。”
  纪燃觉得全身的力气被人彻底抽干,只余下空壳子晃荡于着世间。
  身体不冷,心冷。
  很想痛哭一场,那口气就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嗓子眼疼痛又哽咽。
  蔺臣川没有说话,只是将人抱牢。
  很多时候,无声的陪伴安慰比起有声更有力,崩溃的情绪需要宣泄口。
  “想哭就哭,”蔺臣川说,“我在。”
  “不要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不用伪装坚强。”
  “哭出来就好了。”
  纪燃抱着蔺臣川的腰,将脑袋埋在人的颈窝,无声地落泪。
  冰凉的泪珠滴落在蔺臣川的锁骨处,泛着几分冷意,让人心疼。
  车厢内萦绕着悲伤的气氛,一路上除了车子行驶声音就是细微的抽泣声。
  他用最体面的方法去怀念死去的父母。
  “叔叔阿姨的事情有进展,”蔺臣川知道这个时候纪燃除了悲痛的情绪之外,便是对叔伯的仇恨,“凶手不会逍遥法外太久。”
  “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彻底查清。”
  听到这些话,纪燃停止抽泣声,平缓着情绪。
  如果不是法治社会,他真想亲自将凶手给解决了断。
  第88章 蔺臣川,你是不是不行
  纪燃将头从蔺臣川的颈窝处抬起。
  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低垂脑袋,伸手将眼角的泪水给擦拭。
  “我没事,”他双手环着蔺臣川的腰没有松开,反而贴得更紧,将缝隙近乎全部填满,“你不用担心。”
  “关于爸妈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就算是仇恨蓄满了整个胸腔,可此刻他就如同迷路的羔羊寻不着家的方向。
  疲惫和悲痛接踵而来,似是要将他那清瘦的背脊被彻底压垮。
  蔺臣川伸手轻轻拍着纪燃的后背,“好。”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纪燃将唇瓣贴在蔺臣川的喉结,“你陪我去。”
  不是祈求的语气。
  是在告知对方。
  停顿片刻,又补充地说:“以男朋友、家属的身份。”
  虽然那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别墅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去,甚至这么多天过去家里也空荡荡没有半点的人气,但纪燃还是决定要回去一趟。
  把他父母的遗物都收拾好,需要拿去焚烧的统统要整理干净。
  蔺臣川喉结上下滚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