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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还放了李无廷带来的一盒糕点。
  宁如深打开食盒正准备开炫,余光一扫,忽而看院门口悄咪咪地探了个头——
  孙少永目光灼灼,馋涎地咽了咽。
  “……”他顿住,“你在干嘛,进来呀。”
  孙少永自觉,“你们二人世界,我来不好吧。”
  宁如深:但你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啊。
  他倒是不介意,转头看了眼李无廷。
  李无廷轻弯了下唇,“让他过来一起用吧,有朋友在,你不是更开心吗?”
  宁如深顿时感动地一拱,“陛下!”
  孙少永得了招呼,立马兴冲冲坐到宁如深旁边,沾着人的反射光蹭天家饭。
  一顿下午茶吃得其乐融融。
  宁如深一边坐着男朋友,一边坐着好亲友,跟前还摆了一大堆爱吃的糖糕茶点,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他正裹着软毯懒洋洋享受午后时光。
  一道“哗啦”的轻响忽而从墙头传来。
  结实的新墙上,倏地冒出道人影。
  耿砚熟练中带了一丝生疏,手脚并用地爬上来,兴奋招呼:
  “宁如深!听说你又生擒匪首——”
  他转头,话音戛然一顿。
  院中石桌边,冷俊威严的陛下、高大威猛的匪首齐齐朝他看来。宁如深跟条咸鱼似的在中间岁月静好,眨了眨眼。
  耿砚:?
  作者有话说:
  匪首一号:男朋友。
  匪首二号:娘家人。
  统治黑白两道(?)的猫猫:喵门!
  *二合一,两天修了n多版,喵门!
  第89章 千年菩提
  耿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先不论频频“偶遇”的帝王。
  旁边另一人生得俊朗又威勇, 肤色深麦,扑面而来的一股匪气——
  一看就知道这正是被“生擒”的匪首!
  他趴在院上,一时骑墙难下。
  直到一道残影般的身形落来, 拾一熟练地抓着他拎下来, 往院里噗通一扔。
  耿砚:“哎哟!”
  孙少永也从惊怔中回过神。
  他转头对宁如深讶然指道, “你府上怎么还进贼啊?光天化日的,也太目无王法了吧!”
  宁如深, “……”
  耿砚不敢置信地抬头:
  这山匪头子,是在跟人谈“王法”吗!?
  一片难言的凝滞中,李无廷实在看不下去, 指节在石桌上轻一扣。
  咚, 一声轻响唤醒了耿砚。
  他终于反应过来, 连忙行礼, “臣、臣参见陛下!”
  孙少永,“嗯?”臣???
  李无廷示意,“坐吧。”
  耿砚小心翼翼地挪过来, 坐到了宁如深对面。
  宁如深瞅着他这副模样,心情复杂:早说了让你别爬……
  耿砚目视:我哪知道是这副场面啊!
  宁如深感叹,“算了, 一起用点下午茶吧。”
  “啊?”耿砚局促地左右一看。
  一边是帝王,一边是匪首。
  他大为不解:为什么宁如深总能把不该出现在同一画面的人凑成一桌……
  宁如深适时介绍, “这个是我同乡好友。”
  他又对一旁的孙少永说,“这个是我…府上的熟客。”
  “喔喔。”孙少永瞟了眼院墙, “是挺熟的。”
  耿砚:。
  相互介绍完, 宁如深张罗, “好了好了, 别拘束, 都是自己人。小犬,尝尝这个糕点,御膳房做的。”
  耿砚觑了眼那头的圣上,看人没异议,就拿了一块小口小口。他吃了两口,眼睛忽而一亮:“……嗯?”随即埋头,大口大口。
  旁边孙少永见状,热心地递去乌梅汤,“兄弟,喝点儿?”
  耿砚接过,“诶,谢谢哈。”
  两个自来熟在那头唠上了。
  宁如深正乐得听他们聊天,毯子下的手就被勾了下。他心头一动转头——
  午后明光树影斑驳落下。
  酸甜的乌梅汤咕嘟翻滚,白烟袅袅。
  李无廷俊美的面容都显得柔软温和,眼睫下掩了点笑意。
  像在问他:高兴了?
  宁如深也去勾他掌心,细软的指尖刮着粗糙的手心,看清冷端方的帝王为他的撩拨而动摇脸热:嗯,高兴了。
  旁边的两个小伙伴聊得热烈投机。
  无人注意的石桌下,帝王拉着他心爱的臣子的手搁在龙大腿上,十指紧扣。
  …
  一顿下午茶到傍晚结束。
  送走了李无廷和耿砚,府中只剩下宁如深和孙少永。
  两人一齐去往前厅用晚膳。
  孙少永看着十分尽兴,走出一截忽而又轻叹了一声,“唉……”
  宁如深转头,“怎么了?”
  孙少永怀念,“想起在那边的朋友了。”
  宁如深微一顿,看向他。
  “当然!有你在,我过得也挺开心。”孙少永摸摸鼻尖,“但还是很想家人和朋友。”
  宁如深嗯了声,感同身受:
  孙孙到底跟自己是不太一样的,他在那边有至亲家人,对这里也没有太多归属感。
  要不是遇上自己,恐怕还在蹲匪窝……
  他看着孙少永略显怅然的神色,心头蓦然一动,想起净喜先前问过他的话来——施主可是想要回去?
  宁如深脚步一停,“孙孙。”
  孙少永也停下来,扭头,“啊?怎么了。”
  宁如深拿不准,“如果有机会能回去,你会想要回去吗?”
  孙少永愣了下,随即道,“当然啊!”
  宁如深说,“京城以西的韶光山上,有座韶觉寺。净喜大师问过我想不想回去,你说……他会不会有办法?”
  孙少永想了会儿,“说不定呢?”
  宁如深就吸了口气,“去问问吧。”
  ·
  第二天要上朝,宁如深便让拾一带着孙少永去了趟韶觉寺。
  他虽然没一块儿去,心里却揣着这事: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但万一呢?
  孙孙也算是背着他去医务室才摔的,如果按他之前猜测的时间流速回去——
  摔完两三分钟就醒了,应该磕得不重。
  啊…就是不知道自己二重磕之后雪上加霜,还能不能好了。
  去韶觉寺的路途不远,当天就能往返。
  等宁如深傍晚下值回到府,迎面便涌来了孙少永五分激动三分复杂两分怅然的脸——“如深!!!”
  他觑着人脸上的饼状图,“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