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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他动了动嘴唇,“你……”
  “霜霜,不要担心,我没事,薛医生说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养几天就好了。”江屿阔低头去看他,轻轻地安抚。
  “没事……”祝怀霜喃喃道。
  “是啊,没事,先过来上药吧!”那边薛医生喊了一声。
  祝怀霜这是才彻底清醒过来,发现江屿阔没老实坐着上药,反而是托着个胳膊来到自己面前。
  一时间,祝怀霜不知道作何感受,总之不是舒服的。
  他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拽起江屿阔好的那条胳膊,“先、先上药。”
  作者有话说:
  老江:老婆的小耳朵又软又香!miamiamia~~
  霜霜:江屿阔摔下去了!江屿阔他摔下去了!
  16 洗澡么
  ◎他最坏了,特别坏。◎
  江屿阔右臂因为撞击,有了一处软组织挫伤,皮肤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太长,但异常狰狞。
  他们来的时候,是用栗园园的纱布摁着伤口的,这会儿已经完全被血水浸透。
  薛医生已经摆好了消毒用具和针头纱布。
  祝怀霜拽着江屿阔又坐了回去,“先处理伤口。”
  他脸色苍白,声音也颤抖着,但好歹比刚刚的状态好多了。
  栗园园和云鹿在一旁,云鹿轻轻扶住祝怀霜的肩膀,不断安慰他。
  “没事儿霜霜,不怕。”
  “是啊霜,江哥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在话下!”栗园园说道。
  他是学体育的,平时最少不了磕磕碰碰了,就连妈妈给收拾行李都塞进了很多药品,江屿阔胳膊上的纱布就是栗园园的。
  他看得出来,江屿阔的伤不严重。
  祝怀霜不听他们的,就只是睁着眼睛,仓皇的看着薛医生。
  薛医生被前面那双眼睛盯地有些受不了,哎呦喂,怎么那么可怜?活像是受伤的这个男生被他治死了一样。
  压力好大,咳咳!
  “那个,同学啊,你别担心,这位同学的伤不严重,我给他缝上就行。”
  说着,薛医生拿起了针。
  祝怀霜抖了一下,不知不觉就贴上了江屿阔那条完好的手臂。
  紧紧地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江屿阔,还是他自己从江屿阔身上汲取力量。
  缝起来……听上去很痛。
  “薛、薛医生,您轻点缝……”祝怀霜抖着声音说。
  薛医生下手了。
  祝怀霜看着薛医生的手法,针头被镊子夹着,在江屿阔皮开肉绽的口子上来回穿梭,他的心里不舒服。
  心疼。
  心里再痛骂自己下贱,管闲事,不够坚定,也还是心疼。
  即便决定了要离江屿阔远一些,再也不喜欢他了,可还是心疼。
  他对江屿阔的感情,也不是说一句就能不喜欢的。
  况且,自从重生以后,江屿阔对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祝怀霜难以坚持自己的决定。
  江屿阔怎么这样儿啊……
  他最坏了,特别坏。
  祝怀霜不要重蹈覆辙,可江屿阔看起来很疼。
  祝怀霜的眼泪砸在江屿阔那条完好的手臂上。
  少年低着头抹眼泪,突然又不说话了。
  江屿阔偏头去看他,受不了了,抽出少年怀中抱着的手臂,一展将人单手搂在怀里。
  “霜霜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嗯?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江屿阔哄他。
  祝怀霜倒着身子歪在男人怀里,破天荒的没挣扎。
  他抬了抬头,头顶柔软的头发擦在江屿阔的下巴,弄得他痒痒的。
  “霜霜不哭。”
  祝怀霜将头埋进了江屿阔的颈窝,“不痛才怪……”
  怎么可能不痛?小臂都肿起来了,还有那么长一天口子,针头在血肉皮肤之间穿梭缝合,怎么可能不疼?
  在这一刻,祝怀霜的愧疚达到了定点。
  如果他在床上乖一点就好了,他不应该这么任性的。
  这个时间点的江屿阔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不是十年后的江屿阔,也没有伤害过自己,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祝怀霜开始下意识的给江屿阔开脱。
  江屿阔觉得脖子痒痒的,心也涨涨的。
  他的霜霜总是这么心软。
  “真的没事,你忘了吗,有麻药的,不疼。”
  祝怀霜点点头,摸了摸江屿阔受伤手臂的大臂,“不痛不痛……”
  声音小小的,也不知道是跟江屿阔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江屿阔偷偷亲少年的发顶,两人抱在一起,温馨美好。
  薛医生:“……”
  栗园园:“……”
  云鹿:“……”
  什么情况?生离死别似的……只是缝合针啊!大小伙子的缝几针还能咋滴??
  薛医生觉得自己好像在抢救什么濒危患者一样。
  啧,现在的小孩儿们,真是,真的要在单身的医生面前秀恩爱吗?
  一个寝室四个人,折腾了大半天,直到天完全黑透了才回去。
  栗园园完了一步,从食堂把大家的晚饭都买回来了。
  “今天这一通折腾,今天就在寝室吃吧!我买了好多,大家自己挑。”
  他拎出两碗粥,“霜啊,你和江哥都是病号,喝粥吧,不过我还给你们买了食堂一楼的那家小咸菜,特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