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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被泼了墨的白月光 > 第120章
  成年人的绝望往往被无声无息地淹没在一日三餐朝九晚五之中。
  许清荎在白涛那里的咨询疗程阶段性结束,白涛问他,“感觉好一些了吗?”
  许清荎想了想,“很难过,不再抱有希望,好像负担也轻了点儿,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钻牛角尖。”
  白涛重新下了医嘱,“按时吃药,每个月定时来复查,随时有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嗯,放心,”许清荎苦笑了一下,“会好好活着的。”
  上个月,陈果登记那一天,他完美地错过了,之后的小范围聚餐,陈果和吴芸一定要等他回来再安排,没法推脱。聚会地点定在一个普通饭店的大包房里,吴芸叫了三个闺蜜和两个关系好的同事,陈果这边工作室六个人,加上苏遥半路带着助理娜娜赶过来,一共十来号人。都是一路看着新婚小夫妻多么不容易走过来的,几多感慨,发自真心的祝福。酒宴过半,jk市场部的林总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以合作伙伴的名义恭喜,并且把小美派了过来,带上了明年的合同,锦上添花。
  陈果没有道理拒绝,只是在接过来的时候,探寻的目光一直望向许清荎,后者回避过去。
  小美本身就是个自来熟,又跟乔乔、rita、娜娜难得凑到一起,怎么可能不八卦。她们私下里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小美被推了出来。
  她磨磨蹭蹭地凑近许清荎,“许老师,恭喜你。”
  许清荎愕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遥口快道:“登记的是陈果,小美,你还没怎么喝就多了?”
  “去去去,你别跟着乱,那边儿几个美女等你聊娱乐圈八卦呢。”娜娜出手把苏遥扯到了另一边。
  “许老师,刚刚那份合同里边的条款涵盖了未来三年jk的重点项目,”小美老神在在,“其中有一半以上是要指定由你本人承接的。”这些都是走过招标流程上过董事会的公开信息,只不过许清荎没有刻意打听而已。但他没有天真道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小美和几个女孩儿善意的吃瓜心情他也可以理解,可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许老师,你别误会,”小美眨了眨眼睛,“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们就是好奇,是不是以后你们家是你主外啊?”
  陆野的辞职公告前两天正式下来了,不说惊天动地,至少也足够引起jk从上到下的又一轮热议。与此同时,许清荎和陆野的绯闻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边又被人翻出来大做文章。之前,他们从英国回来的短暂一段时间里,没有正式公开,但也不曾刻意隐瞒,起码陆野每天接送许清荎,在工作室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也被媒体拍到过同进同出的照片发到网上,但被压下去了,没掀起多大的水花。在jk内部,有胆大的高层开过陆野的玩笑,小陆总当时没有否认,很快便在内部流传成了默认。彼时,曾经在群里隐晦预言过boss感情状态的小美同学俨然被视为吃瓜先锋追捧了好一阵。以至于陆野这一次莫名其妙的隐退,大家也追着她打听内情。
  “我不清楚,我很久没见过他了。”许清荎平静地回答。他确实也挺意外,陆野没有回陆氏集团工作,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但他没有资格探究。
  小美愣了一会儿,识趣地不再追问。
  今晚除了许清荎,大家都喝了不少,他负责最后一个一个安排好代驾或是出租车。
  剩下苏遥陪他,司机一直等在楼下,车开到一半,苏遥接到一个电话,他把许清荎送到家,又匆匆离开。陆野走之前,找苏遥谈过,虽然他和陆骁之间的瓜葛是私事,但他至少应该告诉许清荎,陆野希望由他自己来说,苏遥认可。
  “哥,我过几天回来找你说点事。”苏遥临走前交代道。
  “好。”许清荎早有预感,苏遥大概是瞒了他什么事,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还不等苏遥开口,便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但那是后话。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下去,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许清荎又去看了许畅一次,这一次是许畅主动打电话给他。
  “都说了不让你乱花钱,”生平头一次,许畅被他气坏了,“你包个食堂给我,要累死我啊?”
  “食堂?”许清荎一头雾水。
  “是啊,这边疗养部在扩建,要增设四个小规模特色食堂,那天有个姓赵的人来找我,说你给我承包了一个西餐食堂,让我签字。他说前期有人帮忙装修经营,让我先跟着学习。”
  许清荎:“……”
  晚上,他像陆野在时那样,把晾衣服的架子推到客厅靠窗的位置上。他没有再试图靠近落地窗,也没有再抽烟。
  他习惯了那人的离开,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对方的无微不至,无所不在。
  冬去春来,就在他仿佛认命了这一辈的随波逐流无欲无求时,意外再次敲门。
  赵晓宇在一个午夜的十二点半打来电话,“许老师,陆总在甘肃一处村落失联超过四十八小时。我现在要赶过去,你……去吗?”
  第68章
  连续几天的雷雨,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断断续续的阴霾中。到昨天中午,雨基本停了,但天空始终未曾放晴。傍晚时分又落下的几簇闪电,给人卷土重来的错觉,而实际上,只是强弩之末,天气预报说,明日将是雨过天晴。
  许清荎以往对气象的变化并不敏感,或者说他对于一切自然环境的变更都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对于常年奔波于生计的人来说,悲春伤秋实在是一种奢侈的挥霍。即便是发病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也不曾沉沦于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