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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之后,在取得陆霏予的同意后,简初柒拿着相机给陆忌霄拍了张穿开裆裤,拿着小木剑的照片。
  他收好相机后偷笑,这下子有了原文男主的黑历史照片了。
  就是不知晓现在女主在哪里。
  原文中女主是个孤儿,从小跟着一个老神棍流浪,具体倒没说在哪里流浪。
  不过男主与女主第一次见面是在北平。
  “你们会在北平留多少天?”陆霏予问道。
  桓慕珩:“大概四五天,之后就回上海了。”
  简初柒:“北平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吗?”
  陆霏予想了想道:“过些日子就是中元节了,十里街会有一些表演,晚上还有唱戏的。”
  “你们如果感兴趣,到时候可以去看看,听说是特意从外面请来的戏班子。”
  中元节那天是二哥的生日,正好也可以庆贺庆贺。
  简初柒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唱戏,亲爱的,我可以去看吗?”在得知会有戏班子特意来表演,爱德华用英语问桓致昭。
  桓致昭点点头,当然可以,他明白爱德华一向对带有华国元素的东西很感兴趣。
  简初柒邀请阮素青:“伯母,您去吗?”
  “好啊,出去转转也无妨。”阮素青笑道:“以往慕珩都不爱过生日,这一次有你陪在他身边,我看他高兴得很。”
  简初柒笑眯眯地看了眼二哥。
  桓慕琛也看向他哥,满脸纳闷。
  不还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么,他妈从哪里看出他哥高兴的?
  这几天,燕姨娘只要看到桓致昭就要大吵大闹一番,让他和那个外国男人分开。
  若是瞧见桓致昭与爱德华在一起待着,那就更不得了,竟连上吊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当然,这在简初柒看来不过是在故意吓唬桓致昭。
  那绳子才栓到一半,家里的丫鬟就闯了进去。
  然后就是燕姨娘的哭诉,揪着桓致昭不放,让他承诺与爱德华分开,不然就还要再寻死。
  桓致昭一脸疲惫地叹气:“娘,我是不可能和爱德华分开的。”
  “实话告诉您,我不喜欢女子,就算不是爱德华,也会是其他别的男人,所以,您就不要再想了,如果您愿意,我接您去国外定居,如果不愿意……过几天我就会和爱德华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儿?!”燕姨娘瞪大眼睛。
  桓致昭:“去国外,在那里我有房子,有爱人,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这里,我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若是您不愿意同我走,以后,恕儿子不能尽孝道了。”
  简初柒:这话说的,燕姨娘还不得/爆/炸。
  果不其然,桓致昭话音刚落,燕姨娘就尖叫一声:“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娘,是我生下了你,是我给了你生命,你居然想要把我抛下!”
  “你这个畜生,你敢不尽孝,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都怪你们,都是你们的错!”燕姨娘又把矛头指向简初柒、阮素青等人。
  她表情愤恨:“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和儿子分离,有我教导,他怎么会喜欢男人,这么恶心,这么不自尊不自爱……有病,你们脑子都有病!”
  “您不要再说了。”桓致昭皱眉道。
  燕姨娘:“我偏要说,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同意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你也不要想着去国外,你敢去,我就敢撞死在这里!”
  她神态认真,似乎只要桓致昭敢走,她就真的敢死。
  最后,是阮素青让丫鬟把燕姨娘强行带去房间休息。
  简初柒唏嘘,真是家家有好几本难念的经。
  幸好他和二哥的母亲都是真心爱他们的。
  很快到了中元节这天,晚上有表演,所以他们都离开了宅子。
  整栋宅子漆黑一片,只有燕姨娘在家。
  她待在房间里,没开灯,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
  镜子里显出她的神色,她已经不再年轻,模样苍老,眼角都是细纹。
  在这个家里,根本丝毫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原本桓二爷那般厉害,她是生不出一点不好的心思,也不敢生出。
  但谁能想到桓二爷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哈哈,那不是太好了,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生的出孩子。
  那桓家岂不是……
  正当燕姨娘暗自窃喜时,很快她儿子却给她一个极大的打击。
  她儿子居然也带了一个男人回家!
  这绝对不可以。
  “不可饶恕……”燕姨娘微不可闻道:“他怎么可以反抗我,我是他娘。”
  “都怪他从小不在我身边,都不知道尊敬我这个娘。”
  “是夫人的错,是二爷的错,是他们的错。”
  “他们把我的儿子带坏了。”
  燕姨娘扯着手里的丝帕喃喃自语,神情魔怔似的。
  半晌,直到丝帕被扯裂成条状,她松开手,离开了镜子前。
  这几天哭着闹着,弄得她头疼。
  燕姨娘揉揉额角,打算上床休息下,明天、明天她还要再闹,一直闹到她儿子同意为止。
  就在她转身后,镜子里逐渐显出另外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全身漆黑,身形高大,像是个男人。
  在燕姨娘逐渐远离镜子后,那影子转头,注视着燕姨娘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紧接着,影子的手慢慢地从镜子里伸出……
  第79章
  中元节也是祭祖的传统节日,老一辈比较重视,认为这一天,死去的亲人会回来看看他们,因此,有些家庭会特意准备一些东西,比如祭品、纸钱,再有的,就是让死去的亲人在现世享受一番再回去,就比如唱戏之类。
  有的戏,不是唱给人听的,是给鬼看的。
  桓慕琛好奇道:“那十里街请来的戏班子是给人看还是给鬼看的?”
  十里街是北平一条普通的街巷,位置不算中心,住的人大多都是老人。
  这一次中元节,十里街弄了个小集市,之后还会有唱戏表演,邀请人免费观看。
  简初柒:“当然是给人看的,不过若是午夜戏班子还未关门,戏不停,那之后就是给鬼唱的喽。”
  爱德华听不懂他们讲话。
  桓致昭给爱人翻译一下。
  爱德华惊讶道:“鬼?给鬼唱戏?这是迷信,丹尼。”
  桓致昭:“是的,但这也是习俗,算是一种慰藉吧。”
  爱德华摇摇头:“不是很懂你们的习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桓致昭认同他的话,点点头。
  十里街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年迈的老爷子牵着一个小女娃的手。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有几处打着补丁,灰扑扑的。
  老人扎着一个乱糟糟的道髻,脚上是布鞋。
  小女娃则打扮的要好一点,头上两个小揪揪,穿着红色的小衣服。
  老人从兜里掏出几张零碎的钱,在摊位上给小女娃买了几颗糖吃。
  他则嘴里念念叨叨地说:“豆子啊,等吃完糖、再买点符纸咱们就回去,中元节,鬼门大开,到处都是游魂,真不吉利,不安全,回去把门紧闭,不出来了。”
  小女娃约莫才三、四岁的年纪,话都说不清楚,奶声奶气道:“嗯,爷爷,吃糖。”
  她踮脚举着一颗大点的糖果要喂给老人吃。
  老人慈祥地笑道:“爷爷不吃,豆子快吃吧。”
  一老一少慢慢顺着这条街往前走。
  与此同时,桓慕琛带着阮素青去看喷火。
  简初柒拉着桓慕珩去看糖画。
  他们各自分开了。
  桓致昭就带着爱德华在街上慢慢闲逛。
  爱德华停在一个摊位面前,对桌子上售卖的手工艺品很感兴趣,慢慢挑选。
  桓致昭在一旁等他,余光一瞥,突然瞧见一个人影。
  “妈?”桓致昭皱了皱眉,觉得那个人影很像是燕姨娘。
  再一看,那人稍稍侧过脸,确实是他母亲燕姨娘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