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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了一件最为轻薄柔软的换上,随即爬上床去,拿起了枕头抱在怀里,吩咐道:“都下去吧,把灯吹了。”
  侍女们应声下去,芷蓝留在最后,问:“床还没铺,公主这就要睡下了吗?”
  “我今夜去偏房睡。”李星禾露出甜甜的笑容。
  芷蓝并不惊讶,只是提醒说:“公主想要贺兰公子服侍,召他进来就是,何必移驾去偏房呢?”
  “夜里无事消遣,他不是不高兴吗,我去逗他玩玩。”李星禾从床上爬下来,抱紧了自己的绣花枕头,迈着欢快地小步子跑到了门边,对芷蓝说,“我这就过去了,你也回去睡吧。”
  “是。”芷蓝应声。
  李星禾推开门,提着内裙迈了出去。
  外头冷得厉害,少女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紧紧抱着枕头,哈着热气拐到了偏房外。
  按照她的吩咐,早在贺兰瑾住进偏房之前,房间的门栓就被扔掉了,为的就是防止他闹脾气躲在房里不见人,也方便她折腾他。
  推门进去,偏房里没有点灯,李星禾蹑手蹑脚走到床边。
  眼睛习惯黑暗之后,才看清躺在床上的美人,肤白胜雪,静阖双目,长发散在枕上,薄唇微抿,睡姿规整端庄,像是睡着的仙君,看上去很好欺负似的。
  她把枕头放到床里,脱了鞋子,轻轻撩开被子一角,迈上床,钻进了他被窝里。
  啊,好暖和~
  微凉的身体被暖烘烘的被窝包裹,舒服得她骨头都软了。
  “谁!”
  一股冷气闯进了被子里,熟睡中的男人被惊醒,眼前一片昏暗,低下视线才发现被子里面鼓起了一团。
  柔软的雪缎从他手背上滑过,贺兰瑾从上头抬起了被沿,就见被窝里钻上来一个人。
  少女手脚并用爬上来,先是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然后才冒头出来,脸颊趴在了他胸膛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
  “是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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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意是淮南王府的粗使丫鬟。
  她虽穷,家里却养着一位貌美的相公。
  相公身体弱,是个温柔黏人的大美人。在雪夜倒在她家门口,失去记忆无家可归,为报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她白天去赚钱,晚上回家,相公给她做了热饭,暖了被窝,云意钻进被里,搂着相公热乎乎的身子,睡得香甜。
  相公是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
  云意下定决心,等她攒够了银子,就买一块地,和相公好好过日子,再不受人欺负。
  ——
  谢昀被云意杀了三次。
  第一世,他屠尽淮南王府满门,小姑娘替主寻仇,在他重伤之时,一剑穿心。
  第二世,他造反称帝,淮南王道出小姑娘是先帝之女,将她当做礼物送到宫中,小姑娘不堪受辱,一杯毒酒与他同归于尽。
  第三世,他接回小姑娘,奉为长公主,借她把持朝政,不成想小姑娘起了反骨,联合官员将他绞杀。
  第四世,谢昀想开了。
  他毁了她三生,注定要死在她手里,不得善终。
  这一世,他来还债。
  ——
  先帝的小女儿,皇帝的亲妹终于被找回来了。
  皇帝大喜,封云意为公主,亲自去探望,却见花厅上侧卧着一美人,绕指缠绢,勾的小姑娘脸色羞红。
  皇帝愣在原地:皇叔此举……有何深意?
  老实爱财小丫鬟x茶气柔弱·杀人如麻大美人
  第22章
  睁开的双眼逐渐能在夜里视物, 少女的面庞愈发清晰,纯真的笑容中掺杂着几分狡黠的得意,此举好似一时兴起, 又像是蓄谋已久。
  贺兰瑾想撑起身来,端坐着与她说话,可小姑娘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身上,自己稍微一动便将她的身子连带着托起,一不小心就会歪到一侧, 说不准会滚到床下去。
  他只得忍耐下来, 保持着平躺的姿势问她:“公主这是做何?”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知公主心思活泛,有时威严果敢, 尽显一国公主的风范, 也会像现下这样, 如孩童一般调皮捣乱。
  只是再怎么肆意妄为的胡闹, 也不能上他的床来啊。
  小姑娘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胸膛上, 呼吸之间,柔软的胸脯与他的身躯紧//密贴合, 叫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星禾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妥,下巴搁在他锁骨上,嘟着嘴巴,盯着男人骨相分明的下颌线,怜惜道:“中午赴宴回来,我便出去雪猎, 将你独自留在家里, 你一定很寂寞吧。”
  在席上也没见他有多不高兴, 回来了却情绪低落, 不是因为感到寂寞,还能是何原因呢。
  耳边听着男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指尖调皮的往他衣领里头戳。
  “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说着,温热的手掌没进了衣领里,向下在男人胸膛上放肆的摸了一把,像是觉得手感不错,李星禾玩心大起,抓着那处颇有弹性的肌肉捏了起来。
  才稍微抓了那么几下,就听到他喉咙中溢出几声求饶,“别,公主不要……”
  声音都软了。
  从没给人碰过的身体,被少女当做玩物一样随意把弄,被她触碰的地方又烫又痒,酥麻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开来,贺兰瑾大气都不敢出,耳朵几乎要被自己的心跳声给淹没了。
  感性告诉他不该违背公主的意愿,可是身体的本能却不许他如此逆来顺受。
  心绪短暂地挣扎之后,贺兰瑾猛地抓住了她不老实的手,还没说什么,就被少女一脸惊讶的表情吓退了三分。
  “我好心来陪你,你不喜欢?”她嘟着嘴巴,明显有些不高兴。
  自己好歹也是个公主,跟他睡在一个被窝里,是对他的恩赐,他不说感激涕零,也得好生服侍才对,怎么也不该是一脸不情愿。
  要是让她不开心,她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许是因在床榻之间,少女微皱的眉眼看上去并无多少威慑力。
  贺兰瑾低着视线看她,想跟她讲道理,又幡然醒悟过来——他与公主是未婚夫妻,即便成婚之日遥遥无期,那也是两情相悦的眷侣。
  自己罪臣的身份不改,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如何舍得辜负这良辰美景。
  心爱的女子就在面前,只要他伸出手就能将她整个搂进怀里。
  能抱着星禾娇软的身子入睡,与她耳鬓厮磨,温言软语,不是夫妻,也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她想要的,他怎会不给。
  “喜欢。”
  贺兰瑾缓缓吐息,心跳却依然澎湃,像是胸膛里面着了火一般,整个人都要被燥热席卷,快失去理智了。
  李星禾对男人的异样毫无察觉,反而觉得他被窝里真是暖和,自己才钻进来没多久,身体便被捂得热烘烘的,连手指都变热了。
  “这样就对了。我对你好,你怎么能拒绝我呢。”她微笑着,凑上去亲了一下男人的下巴。
  渐渐的,她适应了被子里的温度,紧跟着发现身下人的身躯热的厉害,像是个热气腾腾的大火炉。
  与他相触碰的地方,热度很快便透过她单薄的寝衣,浸染到肌肤上。
  李星禾枕在他颈窝里,手指比个小人在他身上走来走去。
  觉得热了,便换个姿势,膝盖屈起来顶在他腰窝上,双脚抵着他的大腿,想触碰他美丽的身体,却只碰到他一身包裹严实的衣裳。
  “好热啊。”李星禾呢喃着,从他身上撑起身子。
  低头就见美人微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看上去好似不为所动,冷白色的肌肤却隐隐透着红,仿佛冰冷的玉石有了温度一般。
  视线顺着那微红的脸颊向下,掠过脖颈,停在了被她扯松的衣领上。
  那衣领层层叠叠,细数了一下,竟然有三层——穿得这样厚,怪不得会那么热。
  因为燥热而感到不耐烦,李星禾上手去扯他的腰带,不悦道:“睡觉穿那么多做什么,我不是送了你一件寝衣吗,为什么不穿那件。”
  她向来不会伺候人,连腰带都解不开,扯来扯去把耐心都消磨没了。
  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命令他:“把衣服脱了,我要抱你的腰。”
  方才还闭着眼睛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眸,水润的眸子看着她,欲语还休。
  看他局促不安,不知如何应对,李星禾反倒觉得有趣,故意调戏:“怎么还不脱,你害羞啊?”
  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像是在故意拖延。
  贺兰瑾越是不配合,李星禾心中胜负欲越强,直接掀了被子,从他身上坐起来,居高临下道:“你真是好命,能让本公主亲自伺候,一般人可没这个福气。”
  说着,就上手扒人衣裳。
  衣领被扯开,贺兰瑾心下一惊,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制止道:“公主,不要如此!”
  “你什么意思?”李星禾一脸震惊。
  他竟然拒绝她?
  白日里还深情款款的说深爱她呢,这才过了多久,男人变心都那么快吗?
  “是你说你喜欢我,我又怕你会在意今日外人所言,才过来陪你,你这样,是故意不领我的情吗?”她不会弄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恨就要恨个痛快,喜欢了就想对他胡作非为,没什么好藏着的。
  所以她才不喜欢从前那个贺兰大人,心思比谁都多,诡谲多变,实在讨厌。
  “你若不喜欢,我就离开了。”李星禾烦闷着理了理寝衣,伸手去将自己带来的枕头捞回来抱在怀里,便要离开。
  身子刚有动作,腰间便扣上来一只大掌,按着她的胯骨,不许她走。
  贺兰瑾指着另一只手臂撑起身子,散落的长发从井边滑下,红着脸解释说:“公主误会了,某只是……从未在人前解衣,一时难以适应。”
  “骗人!”李星禾盯着他,说,“先前我还看你洗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