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被强拉硬拽带走了,飞机上她失魂落魄地坐着,岁松泠递了一只布谷鸟玩偶给她,沉心几乎是出于机械反应接过,木木地抱在怀中,仿佛是牵引她灵魂回到现世的唯一指引。
布谷鸟,布谷鸟,它还会再为她啼唱吗?
回国后的一个月里,沉心意志消沉,精神很不好,有时她抑郁寡言,有时又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将全身心投入学习中去,彻底地麻木自己。
岁伫时不忍沉心如此,带上五个孩子一起出门旅游,见青山绿水也好,去度假小岛也好,沉心身上那股愁云依旧围绕着她,难以消散。
最后是沉心完成了自我拯救,她在颓废萎靡中寻到一丝出路。
她开始在暗中默默准备出国留学事宜,只要她也到了国外,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和姑姑在一起了。
心里有了盼头,沉心慢慢恢复,情绪逐渐变好。
*
沉心很难得主动约邢没,不是约会,是去打拳。
“进步很大。”邢没一边接拳,一边夸赞。
沉心没说话,继续一拳一拳地打,直到打得自己手疼。
邢没制止了沉心的自虐行为,帮她轻揉手肉,“不开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不过是皮肉红肿罢了,沉心不以为意,她心里有更多更疯狂的行为欲念。
“想看你戴止咬器。”
邢没一愣,定定看着沉心,他没听错,刚刚沉心说想看他戴止咬器的样子。
但,“那是什么?”邢没不懂。
他想了想,似乎是在大型烈犬身上见过,又问道:“是给狗戴的那种吗?”
沉心想的其实是ABO文里给Alpha戴的止咬器,邢没的外型太符合Alpha的描述了,一时冲动,她那样想,也那样说了。
被误会那就误会吧,沉心没辩解,反正邢没也挺像个大型烈犬拟人化的。
沉心不回,邢没又自我攻略完毕,“好啊,既然你喜欢。”
寻了个时间,邢没自己买好了止咬器,沉心再一次来到他的卧室。
又一次被沉心将双手绑在身后,不同的是,这次邢没的脸上还多戴了一个止咬器。
沉心难得露出真心笑容,像欣赏佳作,对着邢没看了又看。
野性难驯,但全身受限。
“真好看,很适合你。”
沉心蹲下去,和跪在地上的邢没平视,眼眸里的光采终于像过去一样闪亮。
“想和你接吻呢,不过,你现在没办法亲吻。”
邢没的下半张脸被止咬器阻隔,沉心却故意说想吻他刺激他。
“心心,解开,好不好?”
邢没还是第一次听见沉心说想和他接吻,反应很大,但还是不敢做出强烈反抗的举动,怕沉心不悦,他只能开口求她。
“不要。”沉心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睥睨困兽般的邢没。
“有本事你自己挣开绳索。”
“我挣开了你就会和我接吻吗,心心。”
“……可以。”
“一言为定!”
邢没突然手臂发力,肌肉绷紧,青筋肆起,原本捆绑他的绳索受到强力拉扯,寸寸断裂,随着“啪”的一声,线绳被扯断,软软地掉落在地上。
沉心一边看,一边缓缓后退,她就知道,以邢没的能力普通绳子是困他不住的,之所以乖乖被绑,是他心甘情愿陪她演戏。
邢没甩掉绳子,从地上站起,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压迫感。
他一边走近沉心,一边信手拆掉绑在脑后的止咬器绳子。
“咚”,止咬器被邢没扔在地上。
沉心站住不动,邢没已来到她眼前。
如山倾覆,似黑云压迫。
但邢没没再做任何侵略性的举动,他低着头,眉目柔软,虔诚地说:“心心,我挣开了,给我奖励。”
沉心信守承诺,踮起脚尖,双手捧起邢没的脸。
邢没心跳如雷,紧张得忘记眨眼。
闭拢的窗纱朦朦胧胧透出房内人的影子,他们身姿重迭,脸庞靠近,嘴唇贴到一起。
*
曲行日又以小组作业的借口约沉心去他家。
沉心在上楼途中无意间听见书房里交谈的声音,是曲行日的父母,她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往曲行日房间走。
但一个名字被她敏感捕捉到,“凌云”,沉心心有触动,快步走向曲行日卧室。
推开门,曲行日不在房里,她正要转身,便听见曲行日从房外进来的脚步声。
曲行日关上卧房门,还没开口和沉心说话,便被沉心先发制人。
“凌云姐姐提前离国,你也有份,是不是。”
她的眼眸很冷,像冻了一层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