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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笑笑,扒着额涅的胳膊问道:“姨姨真的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别提都惹人怜。
  “那倒没有,就是住隔壁而已。”
  “那太好了,我立刻就去为姨姨布置一处客卧,让她可以随时过来玩。”苏苏讲完,人便如蝴蝶一般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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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太子爷又被关,那他认弘晖为子的事便自然而然搁置了。
  弘晖有“帝王相”的消息很快消弭于京城大街小巷,却是在其他几位阿哥爷的心里炸开了锅。
  除了少数几个,比如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的五爷和七爷,从来置身事外的十二爷等,其余的阿哥爷哪个听说时候,没有在心里咯噔了下。
  这个意思不就是说,除了太子爷,其他人居然还有机会?而且这事一看还和四爷有不小的关系。
  消息传出来后,四爷便往上头递折子,称病直接住在了郊外。
  弘晖亦以“侍药”为由,没有再进宫去上书房。
  一时找不到人的各位爷,内心更是焦急。
  别说是一贯急性子的九爷、十爷,就连最为沉得住气的八爷,也派人送了帖子过来。
  帖子上留的是八福晋的名。
  郭络罗氏还年轻,自然没有放弃自己生育的希望,但是早在四福晋生了第二对龙凤胎之后,便收起了自己嫉妒的心思,这件事别说她,就是满京城的女子都嫉妒不来。
  再往后四福晋又得了四胞胎,这消息因为皇帝的一声令下,别说民间,就是在高官贵爵之间消息也没怎么流传。
  少数知道的也就自己偷偷上门来蹭福气,出门在外都乖巧得很。
  八福晋借的仍是生意的口,只是这次周伊并不接。
  小的这几个,没有门道,于是找上了大千岁。
  大千岁心里能不急吗?好不容易康熙和太子之间心生间隙。
  皇位无非立嫡立长优先,没了太子爷,接下来不就是轮到他了吗?否则他这些年除外行军打仗,凑的哪门子热闹?
  突然冒出一个有“帝王相”的侄子,且还被太子爷看上了,这是闹的怎么回事?
  可四爷这招不着痕迹的避让,显然是得了皇帝的肯定,知道消息后不辩解不承认,只当无事,且立刻撇清职务,称病在家,连带着儿子也不让进宫。
  换成谁听到这么大的断言能不慌张,或者能不偷偷窃喜?可人家四爷不,就是很淡定的关起门来养病,浑然当没这回事。
  这都多少次了,每次出啥大事,这冷面王爷总能头一个看出利弊,趋利避害,愣是让人没个插针落缝的地方。
  真真好一个心思缜密、七窍玲珑的四爷。
  这既然四爷得了皇帝的准,其他人也不便公然去违逆。
  大千岁头一个让八爷想办法上门去探探消息,这么久都没得办法,他等不及了,便打算自己上门。
  大千岁、八爷、九爷和十爷一同上门,这四爷园子里的下人自然是拦不住的。
  可几位爷,别提是见四爷还是弘晖,甚至连四福晋一个都还没见着,就直接撞上了其他几位小的。
  周伊得了四爷示意,自己穿戴打扮好正要到前院去接待的时候,听见下人急匆匆来报:“不好了,福晋,前头几位爷不知怎地,纷纷落到了湖里……”
  “什么?”周伊惊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了?”
  下人满头大汗,急道:“幸而护卫有眼力见,纷纷跳下去。这人哪,是都救上来了,只是几位爷脸色都实在难看得紧。也不知道为何,正抓着小格格们和小阿哥在亭中问话,小格格们都给吓哭了。哎哟,天可怜见……”
  后院那几个妾室可都在四爷府邸,没跟过来,这个下人口中的格格也就只能是孩子们了。
  “爷那边可去报了?”周伊问。
  “有有有。”
  “那快前面带路。”周伊一边挽着对襟绣花夹袄,一边在内心琢磨着。
  这虽说春来冬去,可这几日来正是倒春寒的日子,风刮得脸颊都生疼。几位爷金尊玉贵刚从池子里上来,这会子居然顾不得身子也要抓着孩子训,是怎么个章程?
  “快,厨房里熬点姜汤、姜茶,大氅、厚披风多去拿几件。”周伊吩咐道,心里却也不怎么着急,这些年她忙着生养和养生,少看了多少戏码?
  如今四个小的也养得不错,可不正是看好戏的时候?
  这还是自个儿送上门的好戏。
  第79章 罚团子四爷救场
  “不许哭!说, 在哪里?”男子声音粗矿,凶狠。
  二白的哭声“哇哇”传来。
  周伊听了,心头不喜,让人把御寒的衣物、汤水都先搁置在一旁。
  “拜见大哥, 八弟、九弟、十弟别来无恙。”周伊行礼, 声音很是显眼。
  大千岁这才放开了二白, 面色不郁:“四弟妹!”
  团子们立刻都跑到周伊身后, 只敢拿眼神偷瞄。
  “大哥, 可是弘慕哪里得罪了您, 惹得您不快?”周伊感受到苏苏又给自己扔了几个光环, 接着笑问, “哎呀, 怎么这地上都湿了, 来人,还不快过来洒扫, 岂是我们府上的待客之道。”
  几位爷:……
  那是从我们身上滴下去的,不管我们, 先扫地, 合理吗?
  “大哥见谅。如今四爷病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照顾几个孩子就已是焦头烂额,一时下人们惫懒怠慢了诸位兄弟,是我的不是。”
  大千岁被噎住,一下愤怒坐在石凳上,溅了周遭一地的水花:“四弟身体不适,我们上门探望,怎么都不得见吗?好大的架子。”
  周伊:这谁的架子能比您直郡王的大?打骂孩子您都做得出来。
  “太医说了, 四爷如今当静养,少见人。这不今儿个都还没能醒来。”
  “那弘晖呢?”
  “弘晖这几日侍药,一步不敢离开四爷的床榻,我怜他辛苦,好不容易劝睡了一会儿。今日确实是不巧,待他们双双痊愈后,定会登门拜访大哥致歉。”周伊扫了安静如鸡的其他几位爷,尤其是九爷。
  九爷今日根本就不想来,平日里什么事他都还能跟着八哥,可这来四哥府上“找茬”的事,他都多久没做了。
  话是不敢多说的,可连续打几个响亮的喷嚏,问题倒是不大。
  十爷拍着九爷的背。
  八爷看着他们便开口:“今日时机确实不对,我们是该改日再来。”
  可大千岁不肯开口。
  周伊只好上前:“大哥,借一步说话。”
  “爷让我们隐瞒,但太医说了他这病有传染性,若不是弘晖早已接触,我又怎么肯,恨不得是自己病了……”
  听到周伊一言,惜命的大千岁当即退了几步,只是仍是一脸气愤,瞪了几眼团子们,这才带着其他几位爷退了。
  “额涅,真棒。”
  “额涅,大伯抓得我好疼。”
  “额涅……”
  几位团子上前叽叽喳喳,周伊并不搭理,只是埋头离开这冰冷的湖边,转回在郊外重新设好的另一座元一楼院子。
  “跪下。”一进门,放下毛毡,感受到屋子里的暖和,看了一眼地上的毛毯,周伊便出声。
  二白当即跪下了,他一酒鬼书生向来就怂。
  福福还想说什么,苏苏拉着她跟着跪下了。
  “说,你们今日都做了什么?”周伊坐在堂前,神情严肃。
  二白开口:“额涅,是我。看见大伯他们几个来势汹汹,这些日子,阿玛、哥哥都不开心……”
  “所以你们就寻他们开心,好大的胆子!京城的街头巷尾你们玩不够,玩到你大伯头上了?”
  “不。骗他们落水我是的主意,额涅,你别骂二白。”福福出声,很是义气。
  苏苏淡定:“骗是我骗的。”
  “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义气?”周伊笑,“怎么骗的?”
  苏苏一一道来:“小白拦下他们。八叔想从我们嘴里套话,想知道哥哥术士断言是怎么回事。我便顺势将他们引到湖边,只说见过阿玛、哥哥在湖边行迹很是奇怪。九叔和十叔他们便到湖边找了起来,然后不知怎么就一个接一个落水了。”
  “不知怎么?”周伊继续笑,“他们需要亲自下去?当他们身边的小厮是死的吗?”
  “哎,这是怎么了?”屋外传来四爷急切的嗓音,身后还有小明一起进了屋。
  周伊抬头,定定看着父子二人。
  “福晋。”
  周伊淡淡,指了指身边的上座。
  四爷看了几位团子一眼,乖乖落座,顺便给福晋递茶。
  小明跟着站在四爷身侧,拼命给苏苏示意。
  苏苏当即眼眶就湿润了,梨花带雨。
  福福跟着滑跪到额涅面前,趴在她的膝盖上哭,假哭。
  周伊:……
  所以父母教育理念得一致,不能让团子们觉得身后有人,犯错了不要紧。
  知道福晋一气未平、一气又起,四爷忙冷着脸道:“知道错哪了吗?”
  福福抢答:“不该让几位叔伯落水?”
  二白:“不该骗他们?”
  苏苏擦掉眼泪道:“不该让他们发现这件事是我们做的,给人以话柄。”
  “嗯,所以下次应该怎么做?”四爷继续问。
  “等他们落水了就跑。”二白答。
  “不过得确保有人去救才行。”福福补充。
  “应该在察觉他们上门之前就让人去拦住,透漏不得上门的信息。”苏苏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