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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武侠仙侠 > 反穿书之神级偃师 > 第347节
  “就是就是,我就觉得奇怪呢。”四周陆陆续续想起了附和之声。
  “哪里有家里下人追着自家少爷打的道理?”
  “纭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感觉纭祺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啊,还有不让他带着灵剑离开家,是什么道理?炼剑还要专门去外面炼,他们不是铸剑世家么?多余的炼剑炉都没有么?”
  纭祺哼道:“不是没有,而是他们想要我铸……”
  话音未落,纭祺突然呕出了一口血来!
  严靳昶的视线一直放在纭祺身上,也是在这一瞬间,严靳昶透过那血光,看到了纭祺的舌面上,竟然印着一个圆形的咒印!
  那是,禁言咒?
  纭祺方才想说什么?竟然触发了禁言咒?
  看到纭祺吐血,其中一个纭家家仆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喜色,并很快挤出一副愁容,“少爷!您没事吧!”
  他甚至作势往前走了几步,纭祺警惕地一扬手,那燃烧的大火“轰”的一下喷起数丈高,吓得那家仆又退了几步。
  但那家仆还是喊道:“少爷,您就别强撑着了!还是赶紧同我们一道回去吧,别误了吃药之时!”
  “呸!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才没有病!我这是……”话未说完,他便又呕出了一口血来。
  而这一次,严靳昶也看得更清晰了——那真的是禁咒!
  “少爷!”围在四周的家仆们皆露出担忧之色。
  “少爷,算我们求求您了,和我们回去吧,家主真的很担心你,派了我们一大群人来找你,就是担心误了您服药的时辰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触发了两次禁咒的缘故,纭祺的身体晃了一下,拿着剑的手明显有些不稳,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
  纭家家仆们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再接再厉,用一种担忧地语气,劝纭祺收起这些灵火,放下灵剑,回去服药。
  有人好奇纭祺为何要服药,被纭家家仆回以一个欲言又止地叹息。
  纭祺渐渐撑不住了,环绕在他周身的灵火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消失了。
  锦家的修士看戏归看戏,也不想耽误抓人,于是缓缓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只等着那些灵火消失之后,再将纭祺捆住。
  他们三族之间定下的规矩里白纸黑字写着,若是他们三族之人明知故犯,是需要向其他两族交付很多灵石,作为惩罚的。
  而那个违背了契约之人,也得受重罚。
  反正违背契约的不是他们本族之人,他们当然是乐得见此。
  可就在那些环绕着纭祺的灵火消失,锦家修士齐齐朝纭祺的甩出长鞭的一瞬间,一道幽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绿光直接从人群的后方,穿过人群的中间,也就是纭祺所在的地方,飞向了另一边!
  “啪啪啪!”数十条长鞭甩落下来,却并没有落在纭祺的身上,而是接连落地,甩溅起一片烟尘!
  众人这才发现,上一瞬还站在那处的纭祺,竟然凭空消失了!
  不!不是凭空,方才那道绿光一定有问题!不然好端端一个人,为何会在绿光闪过之后消失!
  “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安韶给严靳昶传音:“靳昶你快看,那道灵光和你的灵光好像!”
  严靳昶:“……那就是我的。”
  安韶恍然:“鸣炎剑?”
  严靳昶:“先问个清楚,大不了待会儿再给他们送回来。”若是纭祺被带回了纭家,那他们可能就找不到更合适的机会询问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纭家家仆看到纭祺不见了,急得冲还悬在上方的锦家修士大吼。
  为首的锦家修士却不慌不忙:“我们的任务是在轮值期间维护新区的安稳,保证大家能在此地正常做买卖,至于你们家里的私事,又不归我们管,凭什么要我们去追?”
  纭家家仆挣扎道:“那就赶紧将我们松开,我们还要去追啊!动作快点!”
  “可是,你们这些人无视规矩,在此地打斗,还砸烂了那么多人的摊子,我们若是就这样放你们走,岂不是显得我们几人很没用?万一上面怪罪下来,我们也不好解释啊。”
  纭家家仆:“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放他走的!你们给我等着!”
  安韶:“认识的知道那是你家少爷,不认识的,还以为那是你家仇人呢。”
  闻言,本就在气头上的家仆立刻回头瞪来,还往前走了几步,只不过他身上被长鞭捆束着,才没能冲进人群,“你说什么!”
  安韶夸张道:“哇!好凶,大家退远点退远点,小心被伤到,小命要紧!”
  其他人也深以为然地应和,靠近纭家家仆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殃及。
  他们是来看戏的,不是来送命的。
  他们可能不会马上离开,但是听说要往后退一点,还是愿意挪一挪的。
  严靳昶则趁着大家往后退时,拉着安韶就走,很快挤出了人群。
  ————
  与此同时,在一棵距离新街很远的大树上,一柄通体环绕着幽绿色灵光的长剑直插·入树中,灵剑上缠绕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其中一段正卷着一柄长剑……和一个人的脖子。
  发现自己完全使不出灵力的纭祺,正双手紧拽着那条勒着自己脖子的锁链,努力蹬着双腿,踩着树干,努力把自己撑起来,并扬起头,艰难地认清,这竟然是九骁捆灵锁!
  而那柄将钉在树上的灵剑,正是他自己亲手铸造的,还没起名的灵……等等!剑上似乎刻着名字?
  七钰?
  他刚看清剑上的名字,就听到了一阵破风之声传来!
  纭祺心下一惊,脚底一滑,整个人往下坠去!
  而后彻底被九骁捆灵锁勒住了咽喉!
  好在这痛苦并未持续太久,他就感觉脖子一松,空气瞬间涌入咽喉,他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
  “多,多谢!”感觉到自己被人从树上解救下来,放在了地上,勒在他脖子上的九骁捆灵锁也被拿了下,纭祺满怀感激地抬起头,就看到严靳昶一手拔·出了插在树上的灵剑,然后……归剑入鞘。
  他有剑鞘!
  纭祺:“……”
  “原来是你们啊!”纭祺怒气上涌,想扑过来,却被安韶的根藤钳制住。
  安韶:“你先别激动,我们这算是救了你吧!”
  纭祺:“可我差点就要吊死在这里了!你说说,这个死法,你们能接受吗?”
  严靳昶:“有修为之人,仅仅只是吊着,不会死那么快的,以你现在这融合期的修为,吊个七八天都还能活蹦乱跳,就是会感觉到难受罢了,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纭祺:“你说得轻巧!怎么不自己试!”
  严靳昶:“你觉得我为何会知道具体天数?”
  纭祺:“……”
  安韶:“别喊这么大声,你也不想把那些追你的人引过来吧?”安韶将从九骁捆灵锁上解下的鸣炎剑递给纭祺。
  纭祺这才冷静下来,一把接过鸣炎剑,抱入怀中,警惕道:“你们为何要救我?”
  安韶眉眼弯弯,笑眯眯道:“我们俩心地善良,看不得人间疾苦。”
  纭祺:“……”骗鬼呢!别笑得那么瘆人啊!
  第456章 压价
  七钰剑的速度虽快,但却并非飞过无痕,方才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七钰剑带起的绿光划去的方向,只要他们循着方向一路搜查,找到这里,也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他们并未在此地逗留,而是先是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确认周围暂时无人经过之后,严靳昶才开门见山,询问纭祺手中的这柄灵剑谓之何名。
  纭祺此时已经归剑入鞘,闻言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剑,道:“我才刚铸造好这柄剑,还未曾想好名字。”他这一次偷偷离开家,就是为了这柄灵剑的。
  他不想回去,除了厌恶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能处理好这柄灵剑的去处。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他是想方设法在其他地方铸好的灵剑,一旦灵剑被他装入乾坤袋里,带回家,就会被安置在家门上的天云盘验出。
  日后他再想将此剑从家中带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何止是带不出来啊,还很有可能会像往常那样……
  纭祺暗暗握拳,面露愤恨。这可是伪九阶灵剑,也是他第一次炼造出如此高阶的灵剑,他才不要再拱手相让!
  安韶:“是没有想好,还是没有选好?如果是后者,能不能说一说你到目前为止,拢共想出了多少个?”有没有可能,其中一个,就叫“鸣炎”?
  纭祺不解:“你们出手救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我给此剑起什么名,对于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严靳昶心道:当然重要,不然我们没法确定,这灵剑到底是不是我们记忆中的鸣炎剑,还是仅仅只是形貌与鸣炎剑相似。
  严靳昶:“此剑一看便不俗,就算是其他人来了,应该也免不了问上几句,你若是还没想好剑之名,那便算了。其实我们之所以会救你,主要还是因为这个。”
  严靳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七钰。
  纭祺现在一看到七钰,就免不了想起自己方才被吊在树上时的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柄灵剑的?”
  严靳昶:“万宝阁。”
  纭祺:“原来在万宝阁买下了这柄灵剑的,是你啊,你的样貌怎么……啊,因为你们戴着人皮面具?”
  严靳昶原本是想问这剑有没有能轻松驾驭的诀窍的,毕竟纭祺就是此剑的铸剑师,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的。
  可听到纭祺此话,严靳昶就有些疑惑了,“你见过那时的我们?”
  纭祺:“当然见过,万宝阁里的很多地方都安置着记影石的,还会有专门的人守着记影石,给记影石注入灵力,确保记影石能一直记下万宝阁里的所有光景,你们的身姿和容貌,自然也会被记下来。”
  严靳昶:“可是若是没什么重要之事,万宝阁的人不是会将记影石里记下的光景清空么?”谁会没事一直反复观看记影石记下的光景?闲得慌?不用修炼了?
  纭祺惊讶道:“你们原来还不知道么?万宝阁已经将那块记影石送到西钥家主手中了,就是记下买了那柄灵剑的修士样貌的记影石,纭家也得了一份,所有,你那时的样貌,还有你的同伴的样貌,他们都知道,并且还派人四处寻找你们呢。”
  安韶:“为何?就因为这柄剑?”
  “是啊,我和万宝阁里的人签了契约,这灵剑一旦展出,在一个时辰之内,若是无人买下,就会少一百万灵石。”纭祺苦笑一声:“你们肯定觉得我和万宝阁签下这个契约很奇怪吧?哪有人会这样售卖自己铸造的灵剑的,主动放低它的价格,这和贬低它有什么区别?但是,为了能让这灵剑,以我之名,以我之字章,出现在人来人往的万宝阁,给让更多的人能亲自试剑,我也不得不向万宝阁妥协。”
  可笑的是,即便他妥协至此,别人在看到以他之名出现在万宝阁里的七阶灵剑之后,第一反应,依旧觉得他这是背靠着纭氏这靠山,依仗着纭纵的名声,才能在万宝阁的中心台,有立足之地。
  他的努力,在家世背景的遮蔽下,一文不值,没人看得到。
  也没人愿意去看。
  他的不甘和反抗,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