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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从今将这条傀儡线的控制权交给了她,但她平时也用不太上,更不会想着借此去操控他,留在他颈间的傀儡线差不多相当于是个装饰罢了。
  “那就先这样吧。”沈千祈认真地说,“不过你放心,即便你不把线系在脖子上,不那么听我的话,我也一样会喜欢你的。”
  她特意强调:“对你的喜欢不会改变,我保证。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不会轻易离开你。”
  “嗯,我知道。”晏从今将头靠在她肩膀,闭着眼翘起唇角。
  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他相信沈千祈。
  就算这些话是骗他的也没关系,关于她的一切,无论好坏,他都会全部接受。
  -
  在海底只待了一天不到,沈千祈便对这里没了一点兴趣。
  原本想直接带着晏从今离开,路上再找系统解毒,却被告知除非中毒的人是她,否则无法直接清除毒素。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月莲珍贵难得又不易存活,只有靠着神女殿内的灵气滋养才能种植成功。
  只要她去一趟神女殿,证明月莲现在不在花期,解药无处可寻,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系统才能出手替晏从今解毒。
  二人此行所带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完后便离开了这座府邸。
  “我已经和师兄师姐他们说过了,会带你一起回渝州,到时候你得先和我去一趟天星门......”
  沈千祈边说着话迈出大门,手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步子蓦地顿住。
  晏从今跟着停下步子,偏头询问她:“怎么了?”
  “香囊忘拿了。”
  香囊里装着魇珠和避水珠,虽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也不能随便弄丢。
  正欲回屋去取,晏从今却伸手拦住了她。
  “我去吧,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他对这座府邸比她熟悉,来回也快得多。
  沈千祈回忆了一下什么时候取下过香囊,以及它可能会出现的位置。
  “应该在桌上,没有的话大概就是落在床上了,你仔细找找,是雪青色的。”
  “好。”晏从今点点头,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按照陆地上的时间来算,现在应该还是清晨朝阳初升的时候,所以大部分人还未起床,街上略显空旷,行人寥寥无几。
  沈千祈站在门口,往后退了几步,从外打量着整座府邸,微微叹了口气。
  回渝州之后该把晏从今的住处安排在哪儿是个难题。
  按照他的性格,很难和其他人相处得来,跟着她长期住在天星门是行不通的。
  如果在渝州城内有一座自己的宅子就好了,天星门允许弟子在外住宿,只要还在城内,不影响完成委托任务,并且能在关键时候及时赶回宗门就行。
  可是现在无论哪里的房价都很贵,她积蓄不多,系统又很抠门,任务奖励几乎没有,该怎么赚钱买房又是个问题......
  “请问姑娘,一大早便这般愁眉苦脸是为何?不介意的话,可否同我说说?”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千祈被这道声音唤回神,转过头,这才发现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上来搭话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可这个笑并不能让人觉得友善,反而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寒凉感。
  而且这张脸......长得和那个倒霉的大祭司沧渊有几分相像。
  沈千祈对沧渊没有多少好感,更别提和他长得像的人。
  她下意识往府门口投去一眼,时间还早,把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都在打着瞌睡。
  “没什么,我在等人。”
  沈千祈边说着边警惕地和这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悄悄捏了张符纸在手里。
  男子对她的反应早有所料,步步紧逼,抢在她扔出符纸前掐住手臂阻止了她的动作,同时朝她撒了把粉末。
  “得罪了。这是一种强效迷药,只需一点便可迷倒三五个壮汉,你挣扎也是没用的。”
  沈千祈及时屏住了呼吸,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点粉末。
  她顿时没了力气,甚至来不及开口呼救,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景象倒置,被男子单手扛起消失在了街道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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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海底之城(八)
  ◎“我甘愿成为你的养分”◎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大清早在家门口被迷晕, 然后又被绑匪大摇大摆地从街上扛走更离谱的事吗?
  答案是有的。
  就是这个绑匪将你双手反绑关进了铁笼里,完事还要一本正经地试图安慰你。
  “姑娘别怕,我是好人。”
  沈千祈:“......”
  谁家好人会在大街上把人迷晕后关进笼子里。
  冲着这男子能干出绑架这种事, 他就好不了一点。
  许是看沈千祈的表情明显不信,质疑中又带着几分无语, 男子莫名有点心虚,清了清嗓子, 补充解释了一句。
  “跟晏从今比起来, 我确实算是个好人。”
  乍一听这话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可细想一遍,前面那句“跟晏从今比起来”就有点微妙了。
  沈千祈暗暗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间神殿,殿内供奉的神像与祭坛后方的那座一模一样。
  在不清楚男子绑架自己的目的之前, 沈千祈只好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 顺便试试能不能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了解晏从今?”
  “了解?”
  男子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收了笑意, 声音陡然拔尖, 阴阳怪气道:“是啊, 他可是我们全家都记挂的对象,我当然很了解他。”
  沈千祈看着这张年轻又和沧渊高度相像的脸, 再结合他所说的内容, 思索了片刻,试探着问。
  “所以...你是沧渊的儿子?”
  “看看, 现在就连你这么一个人类都能直呼他的大名了。”
  男子没有否认, 拿起一旁桌上的酒壶, 直接对着壶口灌了一大口, 愤懑道:“若不是晏从今这条疯狗将我父亲做成人偶变成了废人,他现在依然是拥有无上权力、受人尊敬的大祭司。”
  “而我作为大祭司的儿子,走到哪里不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有数不尽的银两可以花,身边美人环绕,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说到这里,他面色一沉,用力地在供桌砸下一拳,发出了沉闷的一声重响。
  “可自从我爹沦为废人后我娘跑了,家中无人照料,从前那些没事就爱往我家中送礼的人也不见了,我爹又干不了重活不能出去挣钱,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家中财产都快被变卖完了,为了节省开支只能将府里下人都遣散走。我一个大祭司的儿子不仅要亲自洗衣做饭,还要忍受难闻的味道每日给我爹擦身,这些都是拜晏从今所赐!”
  原来这是个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苦头的官二代。
  “我有一个问题。”
  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了,沈千祈干脆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坐着,和他聊了起来。
  “你爹不能干活,但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出去挣钱养家?你还年轻,出去找活总不会没人要你。”
  男子闻言自嘲地勾了下嘴角,抬手指着自己冷嗤了一声。
  “出去挣钱?我有几分本事我自己不清楚吗?”
  他喝了口酒,继续道:“我就是一个吃不了苦的酒囊饭袋罢了,我能做成什么事?”
  沈千祈:......
  没想到这位兄弟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明确的。
  男子一口喝光了剩下的酒液,将空掉的酒壶倒过来抖了两下后随意往地上一扔。
  “姑娘,你也不用害怕,放心吧,我这人只图财,不害命。”
  沈千祈沉默了一下,十分真诚地开了口。
  “实不相瞒,我大概没有那么多财能让你图。”
  “谁说我要图你的?”男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给晏从今留过信了,只要他交够了我要求的赎金,我就立马放了你。”
  “从你们初到集市时我就注意到了,晏从今这人冷淡得很,不爱与人亲近,对谁都一样,但你好像是个例外。”
  他走近铁笼上下打量着沈千祈,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白花花的银子。
  “只要抓了你,他一定会乖乖交上这笔高额赎金,到时候我可就不愁没钱花了。”
  沈千祈张嘴想说些什么,不忍心打破他的发财梦,还是闭上了嘴保持沉默。
  凭她对晏从今的了解,若是之前碰到这种情况,他大概率会选择无视掉男子留下的信息,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但现在毕竟他们关系不一般了,晏从今看见信息应该会过来救她。
  不过就算他来了,也一定会直接出手把绑匪干掉,乖乖交出赎金是不可能的。
  看来这男子对晏从今也没有那么了解,沈千祈看向他的目光里顿时带了一点同情。
  “你那是什么眼神?嘲讽我竟然敢把算盘打到到晏从今身上,简直是自不量力吗?”
  男子从供桌上挑了一个苹果,随便在衣服上蹭干净后咬了一口。
  “我虽然不聪明,但我也是有脑子的。”他抱臂靠在柱子上啃苹果,边吃边说,“我知道他很厉害,所以我特意花钱雇了一批顶尖的打手守在外面......”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紧闭的殿门被撞开,男子口中顶尖的打手被打飞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