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是要开除她。
  沈婳下意识的攥紧拇指。她听到半蹲在身边的少年问:“是你所为?”
  郑千喻都不信她,何况崔韫。
  沈婳不无意外,她只是很难过的抽泣一声。
  “我没有。”
  崔韫下颌线紧绷,他也不会哄人,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就没有,哭什么。”
  沈婳抹着眼泪,委屈也跟着这句话彻底放大数十倍:“我说不来,你非要我来,你就是和他们一起来陷害我。”
  “我讨厌你。”
  她哽咽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薛夫子稍稍收敛。
  “沈公子,你听听,这小小年纪不学好,日后那还了得?”
  “夫子慎言!”
  少年倏然起身,高过薛夫子一头。
  “她所言,你是聋了吗?”
  “是她做的,她认,不是她做的,认什么?”
  何况,沈婳就算是做了又如何?
  他淡漠道。
  “我都没凶过一句,你倒是厉害,把人给惹哭了。”
  崔韫眼里粹着森冷。皎月般的面容上狠戾却带笑。
  似在头疼最重要的一件事。
  “可怎么办才好,我家女娘要为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小夫子,再也不理我了。”
  第542章 祸落你头上倒是知道急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让人混身一寒。沈婳哭声一顿,泪眼朦胧里,充斥着意外。
  这是……信她?
  崔韫分明整日都在戏耍她。她们两人,合该是相看互不顺眼的。
  薛夫子被震慑住。可很快,被潮水般的愤怒所取代。
  世人最崇敬读书人,他虽是个书院的夫子,可走到哪里都是备受尊敬。
  沈家再有钱说到底也只是个商户。而他不同他可是有幸和县老爷一同用过饭的!
  他气极反笑:“今日,可真让我开了眼。”
  可显然崔韫不吃他这一套。薛夫子到底也没法将他如何,也就愈发逮着这件事不放。
  “前辈。”
  他看向老夫子:“芝芝这个孩子最是出挑尊敬夫子不说又品学兼优,浑身上下根本找不出半个缺点,可她却不骄不躁,学院里头谁不说她一个好。”
  老夫子皱眉,长期以来,薛夫子对沈婳的偏见他看在眼里,也多次提醒,却不想还会出事。
  生怕他再说出不中听的:“周芝芝是好,可沈婳也不差。她就是骄纵了些。”
  何况,几盘棋下来,他便知崔韫身份绝不简单,那举手投足的贵气绝对不是小小丰州能熏陶出来的。
  老夫子自然不想让薛夫子将人给得罪了。
  他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周芝芝含着泪,她擦了擦:“是我的错,这才让大家再此争执。”
  她愧疚不已道:“我分明是记得是将颜料带走的,可还是丢三落四遗落,回来却找不着了,一时间慌了神,夫子见我焦急,这才出此下策,让同窗帮忙找找。”
  她也不知怎么会在沈婳那里。
  可不管这么着,周芝芝乐见于此。
  她很是大方无辜道:“没丢就行,我不怪你。”
  老夫子:“我看,这件事怕是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证据呢?”
  “方才堂间的学子可全随我走了,只有沈婳留在此处。她只要在学院,就对芝芝万般刁难。”
  “当学堂是什么地儿?怎能留下她这种不知悔改的女娘!”
  崔韫眯了眯眼:“就凭这?”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衙门捉人定罪,都要人证物证,还要犯人在认罪纸上签字按押。”
  “你这么有本事还当什么夫子?怎么不去大理寺当差?毕竟,那里长年累月堆积了不少命案,你空口白牙一炷香就能处理了。”
  “可要我帮着引荐引荐?”
  大理寺?
  且听他吹。
  崔韫温热的指尖点了点女娘湿润的眼角。将人安顿坐下。
  这件事,若是不水落石出,书院的人,你说一嘴,我说一嘴,三人成虎,假的都能成真的。
  “为何一人留此?”
  沈婳老实巴交:“我觉得他作画的本事不如何,不配教我。”
  看在崔韫识趣护她的份上,女娘这会儿来了底气再也瞧不出先前那被一群人围着的可怜劲儿。
  “我哪次不是当着所有人面光明磊落的料理人,行的端坐的正,怎么可能做偷鸡摸狗的事。”
  你还有理了?
  “我这双手什么宝贝没碰过,何至于去拿那些低廉的颜料。”
  “便是我真做了,怎么可能蠢到藏在桌子里等着人来定罪。”
  沈婳想了想。
  “我定扔到和她关系最好的女娘桌上。”
  郑千喻虚心求教:“为什么?”
  “挑拨离间!”
  她要对付人,也是喜欢双数的。
  谁都别想好过。
  说着,她想起一件事。
  “好像有人回来过。”
  沈婳反应过来,当下张牙舞爪:“是有人陷害我!”
  崔韫应一声。
  他冷冷淡淡瞥薛夫子一眼又环视一周。
  “在场的看来都有嫌疑。”
  这一句话,让人群再一次骚动。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方才和琉儿一起,可一直在后山。”
  “那有谁离开过?”
  “都在画画,那个不学无术的会去留意这些。”
  不学无术的郑千喻慢慢的走了出来。
  “徐清清性子孤僻,她是一个人占了一块地儿,没准就是她回来了。”
  徐清清忙摇头。
  还不等她解释,沈婳嗓音软糯。
  “不是她。”
  对上徐清清胆怯又感激的眼神。
  “她没那个胆子。”
  女娘也很后悔,那会儿犯困,明明有人走近了,可她半睡半醒间懒得睁眼。
  郑千喻帮他一个一个排查:“张萩说口渴,去外头接了水。”
  “我是出去了,可去后山小泉那边接了水。”
  “那我不管,你就是离开了。”
  郑千喻咄咄逼人:“你背后多次说沈婳坏话,可见是有动机的。”
  她这么一说,边上的女娘也开始怀疑。
  “没准是她。”
  “方才她是说沈婳最大声的。”
  “人都是她推的,我就站在她边上,看见她出手的。”
  沈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