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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馨福了福身子:“夫人刚出门不久。”
  她小心翼翼觑崔韫一眼:“还让婢子转交一句话。”
  “说。”
  崔绒想起从即馨那里套的话,冷笑一声。
  “她说,她今儿宿在刑部尚书府。让二叔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
  沈婳刚到,意外的看向坐在屋顶上,眉眼风情万种的乐伽。她走近,就听后者娇媚道。
  “就知道你多半会在。晚膳用了没,我带了烤鸡过来,亲手做的。”
  听的沈婳酥了半边身子:“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女娘在她将切好的肉递过来时,凑上去咬了一口,满嘴留香。她猫眼儿一转:“你这样,姬纥得掏空吧。”
  换来乐伽一顿。
  然后,她听沈婳虚心求教。
  “他都吃什么补的?”
  乐伽看沈婳的眼神都不对了。
  正要问话,就听底下激烈的争执声。
  女娘取出一片瓦,往下看。
  “你不应?”
  承伯侯夫人穿金戴银,此刻面色却狰狞带笑:“你私底下同那些肮脏货色还没断来往,人尽可夫,凭什么不应?”
  而她对面的攸宁郡主不见半点歇斯底里,只是用那种看腌臜泼才的眼神看着承伯侯夫人。
  “婆母可敢将这些话,去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跟前说上一嘴?”
  “若是觉得本郡主不配做你家儿媳,大可去官家那里让我和你儿子和离。当初嫁承伯侯府,我便不甘不愿,眼下,可不是非扒着你家不走的。”
  攸宁郡主冷笑。她实在不知承伯侯夫人哪有脸面在她面前这般叫嚣。
  嫌她不守妇道,可别忘了她的好儿子,和人妇苟且不止,还弄出个孽种来!
  承伯侯夫人气的险些晕厥。
  “胡鉴平。”攸宁郡主看向一直在承伯侯夫人身后的男人。
  沈婳这是第一次见承伯侯世子。
  模样是人群中见一眼就能忘的,身高和其母堪堪平齐,背也不算挺直。此刻双手兜着。
  听见攸宁郡主喊他,也不吭声。
  “你我说起来不过半斤八两,我养男人从不遮着掩着,你却爱做偷偷摸摸的勾当。在外面你怎么花心我不管,可至少将嘴给擦干净了。”
  “避子药的方子,别舍不得花钱买!”
  攸宁郡主:“我若像你这般,只怕生了没有五个,也有三个了。”
  说完这句话,她没理会这对母子脸色多难看。径直朝外而去,甚至跨出门坎时,扔下一句话。
  “以后这种破事,别来找我,恶不恶心。”
  气的承伯侯夫人拿起瓷盏就往地上砸。
  “真是没法没天!”
  胡鉴平:“这贱人就是这脾气,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不说她,凭白生气。阿娘,姬诗敏那边你得帮儿子给个交代,这孩子还要不要!若不要,就趁着月份尚小,给她灌些落子药。”
  第504章 掏空了的那种
  这一句话,让沈婳歧视万分。
  “自己做的蠢事,却找母亲善后,还以为自己三岁呢,我看这承伯侯府也就这样了。”
  乐伽知道的倒比沈婳多一点。
  她取出酒壶,扔给沈婳。
  “承伯侯夫人给胡鉴平纳了不少妾室姨娘,如今庶子庶女也有不少。”
  胡家子嗣不算单薄。
  正妻不曾有孕,按道理来说是不准妾室先一步诞下子嗣的,免得被占了个长的名号。
  “的亏这攸宁郡主看不上胡鉴平,夫妻同房的次数少之又少,更是相看两生厌,她也不愿为他生儿育女。”
  故,太皇太后这才没为难。
  可谁能想到这胡鉴平欺软怕硬,当初在姬诗敏面前唯唯诺诺,万般讨好如今还不是连人都睡了。
  换成以前他哪里敢。
  便是适才攸宁郡主那般叫嚣,说了那一番诛心的话也没见他驳上一句。也就胡鉴平嘴里提到她时,人后敢忿恨。
  承伯侯夫人此刻正头疼。
  她对不争气的儿子唉声叹气。
  “你父亲是个不着调的,就晓得钻女娘裙底。阿娘就指望你争点气!你若出息了,你父亲高看你,那许攸宁郡主又怎敢这般放肆?”
  胡鉴平不耐烦听她说这些,可到底胡乱的应着,又说了好些漂亮话奉承,将承伯侯夫人哄的心花怒放。
  她给胡鉴平理了理衣摆。
  “卫家如今就是个破落户儿。我儿何须慌张?”
  “可卫夫人去皇宫了。若是娘娘做主,卫家若翻脸不认人,一口咬定此事不知情,按照律法,与人通奸轻则受杖刑,重则得处以死刑。”
  承伯侯夫人想到不久前打听来的消息,便止不住的讥讽。
  “卫熙恒可是把他母亲拉回去了。闹这么一出,我看是存心膈应人。”
  她怀疑卫家这是有所预谋。
  卫熙恒早不拦晚不拦,偏偏他母亲刚入皇宫给拦下来。
  真有这么巧么。
  “脸面都不要了,故意将此事闹大,盛京里的都是人精,怎看不出猫腻?那卫家分明是还想再捞些好处。一窝子都是吸人血的。”
  说到这里,承伯侯夫人也有了迟疑。
  “虽说已从庶子里头挑了几个拔尖的,过到许攸宁这个毒妇名下,我们胡家不愁没有嫡子。”
  “可那到底是你的血脉,他们卫家不在意,你就权当多了个生儿子的器皿,咱们胡家又不是养不起。”
  等人生了,孩子就带回府。
  “可没想到这许攸宁,竟然不同意。”
  胡鉴平赞同的点头。
  可他又止不住的后怕。
  “就怕官家和娘娘那边……”
  “你莫忘了!当初官家登基,你父亲也算带头投诚的!”
  “这盛京的事,你真当官家听不到风声?许攸宁一事我们忍辱咽下,皇室自然有愧!先前他没吭声,可见是要卖你父亲几分面子。只要别闹到他耳里,他绝对不会管的。”
  朝野上下,整日忙着富国强兵,便是御史台的,都不愿插手这件破事。
  两人的说话声淡去,前后达成共识。
  沈婳冷的搓了一下手,又揉了下耳垂。
  “是个狠人,这胡鉴平投胎时专门冲着她去的吧。”
  乐伽也一言难尽:“倒是豁得出去,也算有点小聪明。难怪往前你婆母都被承伯侯夫人压上一头。”
  沈婳仰头喝酒。
  “聪明?”
  倒不见得。
  “我看恶意揣测他人,正巧是卫家,也算投机取巧摸瞎给撞上了。”
  “也是,这种人眼界狭隘。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这承伯侯给姬誊多大扶持,这才助他登基。”
  乐伽想到先前那一番话,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轻挑:“不过,她将姬誊看的倒是高尚。”
  卖面子?
  姬誊那种人,性情难以琢磨,前一瞬还谈笑风生,可说冷脸就冷脸。除了韦盈盈,也就在崔韫这边愿意低三下四。
  这酒味道不错,沈婳喝了将近大半。
  “她当姬誊是个孝敬太皇太后的。这才留攸宁郡主,死活不让两人和离。”
  的确,做了决定后姬誊对承伯侯和颜悦色。
  沈婳眉眼弯弯:“可谁信呢,姬誊是为了让韦盈盈能看热闹。”
  若不斩草除根,这孩子一旦留下,盛京是有数不完的鬼热闹可以看了。
  两人出了承伯侯府,街上没什么人,便踱步走着。
  “说起热闹,还有一事,见你这般,想来还不知情。”
  沈婳看过去:“什么事?”
  女娘拧眉:“又是谁背着我设宴了?”
  “可还记得琅琊王氏女?”
  “王迎妤?”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