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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成年了。」
影片播放了多久，关知绍就踮着脚用双手遮住蓝文旭的眼睛多久。然而因为身高差再加上关知绍太认真侧过身在怒瞪影片，不注意之际修长好看的十隻指头大多滑落在蓝文旭烧红的脸颊上。
「您会脚痠。」影片循环到第三次蓝文旭才回过头低语。
关知刑趁机按停了影片。虽说是他同意重新上架，但陆勤熟门熟路的当着他的面从网站的垃圾桶功能里捞回推文，关知刑还是有被算计的无奈。
「下次蹲低点。」关知绍贼笑着绕到蓝文旭前面，恢復愁眉不展的凝重模样专注看待萤幕，萤幕上显示着陆勤的社交帐号主页。
关知刑与关知绍并肩而立，光这样他就能感受到哥哥胸口有团越烧越旺的火。
几秒后关知绍唇盼爆出了极污的脏话，与他平日温文儒雅的形象截然不同，关知刑难以想像哥哥知道这些字眼。
「剪得太好了，那混蛋。」关知绍骂咧咧的坐下，把平板推开一些，按摩着自己太阳穴。专业训练使他无法昧着良心批评陆勤的杰作。
「是。艺术等级。」隐忍着喉头残留的不适，关知刑也以专业的角度回应。「而且很色。」
「真的色。」
「老师！知刑哥！」蓝文旭万万没料到两人的反应。「这不是重点！」
「你又没看。」关知绍刮了眼年轻人。
关知刑与蓝文旭确认了个眼神，决定不点破。
「交换什么鬼眼神，面瘫二人组！」关知绍难得真的动了气，连连深呼吸稳定心神，找回自己惯用的圆润诚恳的嗓音。「坐。」
关知绍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确定两人乖乖的坐好后集中注意力在自家幼弟身上。
「哥。」
少有的直呼碰出个僵硬的咋舌声。但关知绍肩膀比前一秒放松了些。
「让我来猜猜，姓陆的没有告诉你他这样做的真正用意？他只告诉你是性癖？」
「不是性癖？」
「是也不是。光献身──」
「交往。」关知刑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好，交往。光提议交往不可能使你妥协。」
「他说我有答应他。」
关知绍轻挑的呵了声，明摆着不信。
「你不悦的点，比起被纪录与公佈过程，更多在于他没有好好经过你的同意？」
「??绍哥会读心？」
「我都猜得出来，勤一定也摸透了──」
「绍哥，」关知刑罕见的连续打断关知绍，峨眉间流露出太晚察觉的窘迫。「你该不会跟陆先生交往过？抱歉我──」道歉识相的卡在半空中。
关知绍呆了几秒，转向越来越紧张的蓝文旭。
「帮我拿垃圾桶，我好反胃。」蓝文旭火烧屁股般跳起身，关知绍赶紧阻止。「别真拿！傻弟子，这是种比喻。」
「请别戏弄我。」
蓝文旭窘迫的坐回原位，关知绍笑着捏了捏弟子的大手略表歉意，脸色恢復正经。
「听着，我跟陆勤当朋友都很勉强了，更不可能当情人，太噁了。你也是，好弟弟，当固砲我赞成，交往我绝不推荐。」
「明明是绍哥睁一隻眼闭一隻眼让我跟陆先生走？」
「有一说一，他是很讚的炮友。」关知绍耸耸肩。
「老师你真的没有──」
「再乱猜我会想尽办法吐在你们身上。」关知绍推了把蓝文旭故作镇定的脸，另一手把平板转向乖乖坐定中的自家弟弟。「好好看看，知刑。陆勤以此为生。」
不同于稍早在陆勤家里时的被迫展示，关知刑亲手滑过陆勤经营的社群媒体帐号。
百万粉丝、专发不露脸图的色情楼主。自我介绍处只放了抖内的连结，不定时的放些撩人照，也有几个自瀆的短影片。关知刑先搁置卡在喉头上的无以名状，专注的研究起帐号的整体营运方式、确认贴文的回覆。毕竟关知绍说了陆勤以此为生。
那这页面对陆勤而言一定至关重要。
「不得不承认他做得非常有声有色。」
「几乎不回粉丝??」关知刑指尖摩挲过那些过于私密的照片。帐号里公开的内容不算多，每张照片都抓妥了露和不露绝妙比例，影片更总停在令观者心痒难耐的断点，底下粉丝们哀鸿遍野，跪求更多。完全不与粉丝直接互动通常会减低看倌慾望，但陆勤的操作充满神秘感，这样的手法成功的烧起追踪者的熊熊慾火，导致贴文下面动輒上百条回应，许多留言更是处心积虑想逼陆勤回覆。
「他在这个圈里可有名了。」关知绍唸了几个名字，关知刑很快地在眾多回音里找到相对应的帐号。「这几个是男同色圈里活跃的大佬，各个对他垂涎不已。」
「止步于垂涎？」
读着这些帐号的发言关知刑挑了挑眉。几乎每一个都宣称自己与陆勤睡过，其中不乏对巨细弥遗的描述，精彩程度不输短篇小说。但，嗯，那里很美、很色，但没有痣。关知刑在心底默默反驳。
「陆勤这傢伙，挑。我能肯定那些人都在造谣。」关知绍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一夜情也罢，怎么想用情侣关係来方便啃你这根木柴??」他气不过捏起手机。
关知刑眼角馀光瞥见哥哥的十指动得飞快，想跟关知绍説自己离开前才送陆勤回房睡下，陆勤不太可能回讯息，转念一想，自己还不了解陆勤。他果断放弃提醒，改成点开陆勤的抖内连结。没有任何文案，简洁的介面上只放了张优雅侧身艺术照；该平台会显示一则最新抖内人、抖内金额与抖内时间的功能，而这条资讯正以关知刑无法阅读的速度疯狂更新中。
他看回陆勤的首页，点开有自己参与的短影片，快速读过底下留言里的尖叫与哀鸿。
若陆勤没有删除贴文的习惯，这就是陆勤第一次实际发佈与他人云雨的内容。
这给陆勤的所有支持者带来海啸等级的巨大衝击。
「我没想过知刑哥会对男人有兴趣。」蓝文旭开口。「或说对任何外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