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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 第73节
  “大人,小人有罪,小人这就说。小人是收了柯伟志五两银子,答应帮他在人群中说闵氏的坏话,煽动大家的情绪。”
  “大人,小的也是,小的二表哥在柯府当差,找到小的,给了小的两贯钱,让小的抹黑闵氏!”
  ……
  六个人的口供都差不多,全是拿了好处,故意说闵氏坏话,煽动百姓的。
  柯伟志不肯承认:“不,不是的,大人,冤枉啊,好好的,我为何要这么对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头上戴一顶绿帽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大人,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他们……”
  是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闵氏长得不错,又有个户部侍郎的父亲,柯伟志为何要冒着得罪这种实权岳父的风险做出这种对自己完全没好处的事。
  这也是柯伟志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他不知道,他的老底早就被掏了。
  葛经义看向闵氏:“这个答案,闵氏,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闵氏死死攥紧了裙摆,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去年立冬前一日,妾身无意中撞见柯伟志跟他嫡妹抱在一起,两人衣衫不整。”
  天!
  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
  这柯府竟罔顾人伦,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若是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柯伟志连忙否认:“闵氏,你血口喷人。葛大人,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学生自小读书,知书达理,怎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这是闵氏丑事暴露,刻意拖学生下水。”
  闵氏凄楚一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癫狂:“不止呢,柯老夫人,也就是那位大柯伟志五岁的继母对柯伟志也有不一样的心思,至于两人有没有染,妾身就不知道了。”
  又是一枚重磅炸弹,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鸭蛋样。
  柯伟志脸色铁青:“毒妇,贱人,你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就要污蔑我。葛大人,你得为学生做主,不然哪怕是告到圣上面前,学生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大家见他情绪这么激烈,又觉得会不会是误会?
  毕竟这太有违伦常了,而且闵氏也没有证据。
  但葛经义知道,这是真的,福星姑奶奶所说的丑闻应该就是这个。
  可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偏听某一人之言,他问闵氏:“闵氏,你可有证据?”
  闵氏摇头:“没有,当时只臣妾和彩儿看到,府中的下人想必有知情的,但也不可能站出来替妾身做证。不过妾身怀疑,柯伟志的妹夫也是被他兄妹二人害死的。”
  又来一个?
  看热闹的百姓都麻了,他们只是看个捉奸丑事,万万没想到后续这么精彩。
  第050章
  葛经义也麻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陷害发妻案, 谁知道现在又牵扯出一桩谋杀案。
  自从有了福星姑奶奶,他再也不是那个三天都破不了一个案子的老葛了。
  他今天就破了三个案子,而且还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简直是打破了刑部的历史记录。
  咳了一声, 葛经义正色道:“闵氏,兹事体大, 你可有证据?若是查出不实,你可是要承担诬告之罪的!”
  闵氏心里一紧,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如今柯伟志陷害她,若不能找出柯伟志的作案动机,即便有葛大人给她澄清,只怕外面许多人也会觉得是葛大人与她父亲官官相护, 她的名声依旧坏了。
  作恶的是柯伟志,凭什么最后却要她来承担?
  想她嫁入柯府近十年, 婆母苛待, 小姑刁难, 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每次柯伟志都是劝她, 母亲年纪轻轻就守寡,又没个一儿半女,看他们夫妻恩爱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小妹从小失母,性情刁蛮了一些,让她多担待。
  她是担待了,可最后呢?
  原来她们刻意针对她, 刁难她,都是为了这个恶心的男人。
  这个男人心知肚明, 但还是一直骗她。
  十年夫妻,她不过是他们丑事的挡箭牌,他们柯家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这个仇不报她不甘心。
  见她一直沉默,柯伟志心下一松,故作宽容地说:“闵氏,你为了掩盖自己的丑事,往我身上泼脏水就算了,怎么能编出如此恶毒的谎言,打扰逝者的安宁?”
  葛经义看闵氏落了下风,猜测她手里也没铁证,便道:“今日案情复杂,将相关人等押到刑部大牢,刑部会查清楚此案的前因后果。”
  人死了几年,线索都断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他晚些时候进宫找福星姑奶奶帮忙。柯伟志自己都记不清的作案细节,福星姑奶奶都能给他翻出来。
  但柯伟志却不同意:“大人,非是学生置疑您的公正,但众所周知,世上‘人情’二字最是难推脱。而您身后站的正是学生的岳父大人,闵氏的父亲。他刚才上来,不论青红皂白就冲我发火大家都是看见的。为公正起见,学生恳请大人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还学生一个公道。”
  “你,好你个巧舌如簧的柯伟志,老夫真是看走了眼,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闵政气得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闵氏听到父亲的骂声就跟木头桩子一样,无动于衷。
  等闵政骂完了,她才福身对葛经义说:“请大人派人去搜查柯府后院荒废的那口枯井。”
  当闵氏说出“枯井”时,柯伟志浑身一僵,失态地滑跪在了地上。虽然他竭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情绪,但大家还是看出了他的惊恐。
  本来不大相信闵氏所言的人也怀疑起来。
  葛经义当机立断,带着柯伟志和闵氏、彩儿,还有一众吃瓜群众奔赴柯家。
  柯老夫人和寡居在娘家的柯二小姐看到这阵势,又瞧闵氏哭红的眼睛和狼狈的样子,眼底不禁闪现出几分快意。
  但等葛经义宣布让人围了柯府,然后带着人直奔后院最偏僻的那个角落里那口枯井时,柯老夫人和柯二小姐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脸色登时大白,想要阻止却又被凶神恶煞的衙役拿刀逼开。
  很快,衙役就从枯井中挖出了一具白骨。
  尸体虽然腐烂了,但尸体上的衣服和配饰都还在。
  包裹白骨的是一件月牙白的中衣,丝绸做的,料子很不错,领口和袖口处还绣了一圈繁复的浅金色祥纹,除此之外,在颅骨上方不远处还挖出了一支白玉簪子。
  葛经义命人去请柯二小姐的夫家廖家过来认尸。
  廖老夫人听说了此事,不顾年迈的身体,拄着拐杖亲自跑了一趟。
  一看到衣服和玉簪,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这支白玉簪是我家孙子的,是他弱冠之年时老身送他的礼物,从宝相楼买来的,连同他腰上挂着的那枚玉佩,总共花了六百多两银子。宝相楼应该有记载。”
  在路上,葛经义已经查过柯家这位姑爷廖辉源的死因。
  三年前,廖辉源出城赴朋友约,途径东山时下马赏花,不小心失足坠崖。
  之所以判断是廖辉源,是因为有人看到了廖辉源骑马出城的样子,也有人看到廖辉源出现在东山。而且廖家还在山崖下找到了他的尸体,虽然面容被尖锐的石头砸得面目全非,可衣服是廖辉源的,个头也差不多,而且腰间还挂着那枚弱冠时老夫人送他的玉佩。
  由此种种,官府判定死者是廖辉源。
  廖家也没有异议。
  于是便将廖辉源的死定为了意外。
  廖辉源下葬后,柯二小姐因为过门才一年多,又没孩子,便回了娘家。
  如今廖辉源的发簪却在柯家的枯井中找到,当年之事显然另有隐情。
  葛经义冷冷地看着柯伟志:“柯伟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了,柯伟志仍然垂死挣扎:“没有,学生不知道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大人,肯定是闵氏杀的,肯定是她,她故意陷害我的,这人肯定也是她杀的,不然她怎么知道枯井中有一具尸体?”
  闵氏冷静地说:“大人,三年前出事那天姑爷来过我们府上,听说跟柯伟志发生了争执,没多久就气冲冲地走了,柯伟志也出了门,当天晚上很晚才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味。起初妾身并没有怀疑,但后来柯伟志身边最得力用了十几年的小厮不见了,据说是找到了亲戚,柯伟志放他出了府,府中下人莫不说柯伟志仁慈。”
  “妾身当时也没多想,可过了几天,听说姑爷坠崖死了。不巧的是,有次妾身路过后面那荒芜的院子,隐隐闻到了一股恶臭,妾身还吩咐下人去清理,别是什么野猫死在了那院子里。可过了两天,妾身再次路过院子时,那院子被锁了起来,味道也淡了很多。”
  “妾身总觉得奇怪。直到今日之事发生,妾身忽然想起这样一桩往事,跟妾身的遭遇何其相似。因此妾身心里有了这种猜测,所以请大人来一探究竟。”
  她其实也不确定枯井中这具尸骨是谁的,但柯家莫名其妙死过人是确定的。
  葛经义点头:“让仵作来验尸,将府中的下人分开单独审问。”
  这些下人们可没柯伟志的心理素质,面对刑部严刑逼供,很快就有人忍不住招了。
  最先暴露的便是柯伟志跟柯二小姐的私情,兄妹俩十几岁时便了情愫。后来虽各自婚嫁,可柯二小姐每次回家都会跟柯伟志厮混。
  三年前柯二小姐回家守寡后,兄妹俩更是肆无忌惮。这府中不少下人都知道,只是瞒着闵氏,可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最后还是被闵氏跟丫鬟彩儿撞破了。
  这事暴露后,闵氏自是气急败坏,有那么一瞬,她很想回家告诉娘家人。
  但柯伟志找到她,下跪哀求,并保证会给柯二小姐找个人家,将她嫁出去,以后再也不跟这个妹妹往来。又请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将这事按下,否则传出去也有损两个孩子的名声。
  闵氏想着父亲那么爱面子,只怕知道此事也不会同意她和离。而且她也放不下两个孩子,见柯伟志有了悔改之意,最终原谅了柯伟志。
  但她哪里知道这都是柯伟志兄妹的缓兵之计。柯伟志舍不得将妹妹再嫁出去,再加上三年前已经除过一个廖辉源了,再来一次也费事。
  他本来是想故技重施弄死闵氏的,但两个儿子跟闵氏极为亲近,而且闵氏的父亲这些年官运亨通,已至三品,万一被对方发现他就完了。
  所以思来想去柯伟志决定给闵氏泼一盆脏水。
  闵政好面子,这事一旦闹出闵家的脸就丢大了,为了闵家的面子,他不但不会为闵氏撑腰,反而会第一时间跟闵氏划清界限,不认这个女儿。
  届时有彩儿的指证,闵家又不管她,没人会相信闵氏,闵氏偷人这事就坐实了。
  不过他也不会休妻,而是打算将闵氏带回去,关在庄子上,这样大家都会以为他念旧情不忍休妻,如此一来,他以后也不用再娶妻了。
  而且还能获得闵政的愧疚。
  若是这次春闱,他高中了,以后授官,闵政也少不得要帮他。
  他盘算得很好,计划也非常顺利,可半路杀出了葛经义这么个程咬金,让他的算盘全落了空。
  至于柯老夫人,她原本是商贾之女,嫁入柯家乃是高嫁。
  她进门时,柯伟志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而柯老爷四十多岁,性情乖张,对她这个继室非打即骂,在床上也很粗暴,她身上新伤旧伤不断。
  而柯伟志偶尔会替她求情,两人又只相差了五岁,渐渐的她便对柯伟志起了异样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处处针对闵氏,刻意刁难。
  如今闵氏偷人的真相大白了,围观的百姓都很嘘唏。
  只有闵氏哭得泣不成声,只怕那么一点点,她就要成千夫所指的荡、妇,一辈子都被钉在耻辱架上。
  她跪下,冲葛经义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葛大人,您对妾身恩同再造,妾身这辈子都会记住您的恩情。”
  葛经义叹了口气:“起来吧。”
  闵政也气呼呼地说:“快起来。那孽障做出此等违背人伦的丑事,你怎么不早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