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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被骂了一句也不生气,尴尬的挠了挠头,还想继续追问,马队长已经甩开手走掉了。
  马队长刚才表现的正义凛然,大家伙都很信服他。
  柳春草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马队长的身份,洪领导就邀请马队长一起去县招待所居住。
  “马队长,我们也看到了,满屯大队条件还很简陋,现在村里和厂里的火都已经灭了,破坏分子也抓到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洪领导说的很是客气。
  柳大队长自告奋勇报警兼送坏人,“押送柳二癞子的任务就交给我,我带着村里的民兵队去执行任务,我们路熟。”
  “大队长,那就麻烦你了。”这会儿已经过了午夜,就是柳春草自己不休息,也要考虑到大家的情况。
  按照她的想法,原本想留在厂里值班,可是大家伙考虑到她是女同志,一来不方便,二来不安全,非得让她去县城居住。
  柳春草拗不过大家,只好同意了。
  最后阿三留了下来。
  村里的民兵队长,又叫了两个民兵跟阿三一起住进了厂里。
  确定一切都安排妥当,柳春草才搭乘洪领导他们的车队,一起返回县城招待所。
  洪领导跟傅老,傅恒同坐一辆车。
  车子一开起来,洪领导就笑着说道,“傅老,这个小柳同志不仅才华出众,处理突发事件也很有一套,临危不乱有大将风度,堪当重任呀。”
  傅老点点头,“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呀,看到这姑娘,我就觉着,咱们的纺织业又有了希望,傅恒你说说你,要是能有人家小柳一半,我就不用操心了。”
  傅恒呆呆坐着发呆,似乎没有听到傅老的话。
  傅老摇了摇头,他这个儿子可是越来越呆了,得想办法,早点让他把病看好才是。
  车队很快就赶到了县招待所,其他人都是工作组成员,不需要柳春草操心。
  只有马队长一行人是专程来看她的,柳春草领着马队长夫妻登记了房间,关切的询问其他们的情况。
  “王姐你们怎么过来了?过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呀。”
  “小柳,我们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这儿工作这么忙,瞧瞧今天晚上这事儿,我这会儿心里还怕着呢,
  我们这次过来呀,看你是一方面,主要是老马想看看,他当年插队的地方,你忙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们。”王姐惊魂未定,还在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马队长浑身湿透,跟柳春草招呼一声,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柳春草笑了笑,“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半夜赶过来?”
  “别提了,我们从省城过来,原本是要搭火车的,可是没买上票,就坐了长途汽车,结果长途汽车路上又坏了,司机帮我们临时找车,我们是搭了货车过来的,这一路上别提多折腾了。”王姐抱怨着。
  柳春草就明白了,这样倒车,对方多半是饿了,“我在招待所打过工,跟这的人熟悉的很,你们稍等一会儿,我给你们做点儿面条端过来。”
  以前柳春草打工,就是在县招待所的厨房,她找到了大师傅说了一声,很顺利的拿到了厨房的钥匙。
  有安庆红帮忙打下手,很快,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就做好了。
  等把面条端回了房间,一大群不速之客闻到香味儿,不请自来。
  傅恒扶着傅老,后边跟着金秘书,还有洪领导,都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房间门口,“好香啊,小柳同志,你们在吃什么?”
  来者都是客,柳春草热情招呼,大家都进屋吃面。
  手工面柔细绵长,卤计鲜香,再加上荷包蛋,一碗下肚,浑身的疲惫和饥饿感都消失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微妙,大家伙都担心傅恒,针对马队长和王姐突然发难。
  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自始至终,傅恒都没怎么看这两个人,倒是不停的看柳春草。
  以前傅恒看柳春草,只觉得这姑娘无比讨厌,从来没有注意过柳春草到底长什么样。
  今天这一仔细打量,傅恒才发现,柳春草长得非常好看。
  虽然她相比较傅家的人来说,偏矮小瘦弱,可眉眼儿异常精致,尤其是眼睛,睫毛又长又翘,眼眸黑亮,像极了傅恒的母亲。
  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柳春草既不像王姐,也不像傅恒。
  她这是典型的隔代遗传,长得像傅恒的母亲。
  傅恒从柳春草的头发,一直看到了柳春草的眼睛,越看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马队长不说实话不要紧,傅恒知道,现在香江那边儿有一门先进的技术,可以鉴定父母子女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
  他只要弄到柳春草的头发,就可以进行基因比对了。
  傅老爷子不知道儿子在想入非非,还以为他这是改邪归正了呢。
  吃完了面条,大家就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傅恒就让金秘书,买通了柳春草房间的服务员。
  服务员从柳春草的枕头上找到了两根头发,然后悄悄的交给了金秘书。
  眼看着傅恒像宝贝一样,把头发装进了信封。
  金秘书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傅恒无法无天,这次要柳春草的头发,难道是想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
  金秘书越想心里越是没底儿,他终于按捺不住,悄悄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见多识广,倒是没像金秘书一样大惊小怪,“难道说,傅恒这是找到了线索?”
  想当初,王姐可能生下孩子的消息,就是老爷子让人透露给傅恒的。
  “金秘书,你再想办法,搞两根柳春草的头发拿来给我。”傅老爷子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立刻吩咐金秘书。
  这下子轮到金秘书目瞪口呆,这爷俩都要柳春草的头发,难道都信上了,某种封建迷信活动不成?
  第391章 脑袋进水
  从北安来的工作组,神龙见首不见尾,像风一样,去了一趟朝阳纺织厂,就准备返回北安了。
  临别之际,洪领导和傅老,都对柳春草大加赞赏,鼓励她好好工作。
  尤其是傅老,再三邀请柳春草,希望她能加入体制之中。
  “小柳同志,恕我直言,你这个朝阳纺织厂办的不错,发展前景也不错,但是以你的才能固守这么一个小厂,实在有些屈才了。
  国营大厂能提供更好的机器设备,更多的资金,更广阔的发展前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进北安的大纺织厂工作。”傅老笑着给出了承诺。
  柳春草摇了摇头,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很清楚国企大厂的情况,国企大厂可不仅仅是傅老说的那样,机会多,前景好,它还有不少劣势。
  现在纺织行业都红火的很,再过十年,就会迎来第一次下岗大潮,到了那个时候,轻工业尤其是纺织业可是重灾区。
  “感谢傅老的关心,不过我更喜欢经营自己的厂子,至少工厂的发展方向完全由我说了算。”柳春草笑着说道。
  看到柳春草态度坚决,傅老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
  傅老和洪领导要回北安,傅恒也该回自己的毛纺厂,临走之前,他特地找到了柳春草。
  “小柳同志,我看朝阳纺织厂的生产任务很重,现在机器设备明显吃紧了吧?
  我们厂有不少淘汰下来的设备,现在都放在库房没有用,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处理给你。”傅恒一本正经的说道。
  柳春草只觉得,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呃……不用了。”
  “咦,你不是正缺机器吗?怎么能不用了呢?你放心,价格很优惠,品质有保证,我还可以让工程师跟过来,现场帮你检修,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以后就让人给你送机器,你注意接收啊。”
  看到自己后继有人,而且还这么优秀,傅恒十分激动,直接把上门采购,改成了送货上门。
  看着傅恒的背影,安庆红小声说道,“这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
  “也许是救火时,进水了吧?”柳春草也不太确定。
  眼看着大人物们都走了,柳春草赶紧跑去跟马队长招呼一声,让他们好好休息。
  她得去朝阳纺织厂看看情况,马队长和王姐不想给柳春草添乱,急忙让她去忙,“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转转就好。”
  在回村之前,柳春草和安庆红先去看了一下丁大勇。
  这家伙昨天晚上被烧得跟个焦炭似的,不知道抢救的怎样。
  到县医院打听了一下烧伤病人,护士直接把他们领到了丁大勇的病房门口,“昨天惨叫了一个晚上,把其他住院病人都给吓跑了。”
  在病房门口,都能听到丁大勇惨烈的呼痛声。
  喊了一个晚上,这个家伙的嗓子已经哑了,听起来还挺凄惨的。
  不过一想到丁大勇干过的那些事,就让人对他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十分解气。
  柳春草没有进病房,直接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据医护人员说,丁大勇属于重度烧伤,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昨天晚上,你们只交了一点医疗费,这钱早就用完了。后续该怎么治疗,全靠钱说话,你们商量一下,尽快把医疗费筹齐交过来,要不然我们没法用药。”医生开始催交钱了。
  柳春草可没有善良到,给丁大勇垫钱治病的程度,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搭乘拖拉机回到了村里,柳春草就直奔工厂。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是震惊了整个村的人,这会儿,大家还在交头接耳议论那场大火呢。
  阿三神情亢奋的守在车间门口,看样子昨晚上一夜没睡,柳春草拍了一下阿三的肩膀,“情况怎么样?”
  “小老板你放心吧,有我守着不会出岔子的。”阿三拍着胸脯向柳春草保证。
  “行了,赶紧吃点东西睡觉去,工作重要,也不能不睡觉呀。”柳春草催着阿三去休息。
  阿三嘿嘿笑了一声,“柳大队长说,让咱们都去他家里边休息,他已经把房子收拾出来了。”
  柳春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知青点被烧,后续怎么住还是个问题。
  安庆红已经进了车间,简短的了解情况之后,就跑来跟柳春草汇报,工人们的情绪还算是稳定,
  “大家伙都认为丁大勇是罪有应得,柳二癞子也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我们待会召开一个短会,你把管理层以上的人员集合一下,厂里的管理还有漏洞……”
  柳春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柳二癞子的老婆胡小玉疯了一样跑过来,就要伸手拉扯柳春草,
  “柳厂长,给我们家二癞子留个活路吧,要是他被抓起来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
  所有的工人都支持严惩柳二癞子,只有胡小玉反对,她以为靠着自己撒泼打滚,柳春草就能把柳二癞子放回来,谁知道她想错了。
  安庆红直接叫来两个保安,就把胡小玉给拉开了,
  “不要无理取闹了,柳二癞子差点把我们纺织厂给点着了,如果他真的得逞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伤,更别说还会给厂里造成巨额损失,你还好意思来替他说情?”
  “我咋不好意思替他说情呀,那是我男人,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今天我就站在这,你们什么时候把二癞子给我放回来,我就什么时候离开,否则我就不走了。”胡小玉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