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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一声压抑的痛嚎,对方弓着腰,不可思议地抬头,咬牙切齿道:“燕、折!你怎么敢!?”
  看清了这张脸,燕折满身抗拒:“姜天云,你怎么跟条狗似得追着人吠?”
  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姜天云堵着门,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下去。
  他在燕折警惕的目光中直起身体,掏出手机,一句废话没有,扯起嘴角播放了一条录音:“天云哥,我好想你……”
  “……”
  是燕折的声音,但和他现在的语气有很大差别。
  原身模仿得还挺像,跟燕颢语气神似。
  如果说第一句还算正常,那接下来就不是炸裂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别他妈学你哥撩我!”
  “可我真的好想你,想的都痒了,我幻想*****,****,****”
  燕折瞳孔地震,脑子嗡得一声。
  三|级片的台词都没这么炸裂。
  “我特意把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整合成录音,好帮你回忆回忆你曾经都说了些什么。”
  姜天云冷笑:“燕折,以前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什么骚话都敢说还不给碰,感情是在为一个残废守身如玉啊?”
  在听到录音之前,燕折都没觉得原身能离谱到这种地步。
  一股说不清的怒火涌上心头,不知道是因为原身说得那些放浪的话,还是因为姜天云所言。
  姜天云凑近:“你说,这要是让白总听到,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燕家私生子订婚宴当天因品性不端被退婚?还是白总为利益忍下,把你锁在家里好好折磨,乱棍皮鞭伺候?”
  “这样吧,你跪下,给我弄出来,我就放你一次。”
  下巴被手指勾起,燕折终于回神,恶心得想吐。
  他一把抓住姜天云大臂,反手一扭,随后又给他兄弟来上一膝盖,梅开二度。
  姜天云顿时跪在地上,痛苦呻|吟:“啊——!!”
  “燕折!你疯了!!”
  燕折感觉不够解气。
  趁姜天云倒在地上,他环顾四周,寻觅着能打人但不至于坐牢的“凶器”。
  姜天云一边捂着弟弟一边骂:“我.操.你.妈的!”
  “你一个gay要骂也应该骂草你爹的!”
  很快,燕折的目光捕捉到挂在墙侧的小型马桶刷,他一边往外抽一边愤然道:“燕驰明随你草!!”
  姜天云抬头:“我操|你——”
  燕折将马桶刷捅进了他的口腔。
  世界瞬间清净了。
  被捅人与捅人者都很安静。
  燕折本来没这个意思的,但是姜天云跪在那,刚好抬头,张嘴骂他,不捅捅有点可惜……
  他松开马桶刷把手,一腔怒火终于平息,脑子里就一句话——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条疯狗。
  他也顾不上会不会造成过度伤害了,毫不犹豫抡起洗手台上的花瓶砸过去,试图在姜天云反击之前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随后又呸了一声:“你这样的废物怎么有脸骂他残废的?再骂一句我就让你成真残废!”
  姜天云没追他,连滚带爬地走进卫生间,手机摔在地上都没管,拿起淋浴间的花洒就往嘴里浇,疯狂漱口。
  燕折压下门把手,准备离开。
  身后的姜天云一脸水渍,投来阴暗的目光:“燕折,你会后悔的。”
  燕折微微一顿。
  姜天云出奇地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咬牙道:“我一定、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燕折心口一突,但没后悔。
  他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就算今天不把姜天云得罪死,将来姜天云还是会用这些聊天记录胁迫他做其他事。
  他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白涧宗会怎么看?
  现在放弃遗产买机票跑路会被白涧宗追杀吗?
  腿软。
  低头走了没两步,他就撞上一个温热的怀抱。
  说来奇怪,虽然白涧宗不喷香水,但燕折总能闻出他的气息。
  他秒掐屁股,抬头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白、白先生……”
  白涧宗:“……”
  “姜天云又来找我了,他骚扰我……”燕折一哭眼睛就红,加上肤色白皙,格外惹人怜,“他还想让我给他、给他……”
  欲说不说,更惹人联想。
  他一头撞进白涧宗怀里,一边吃锁骨的豆腐一边控诉:“您要为我做主啊!!”
  “……”
  白涧宗推开燕折,嫌弃地擦掉锁骨上的不明水渍,来到卫生间门口。
  和他想的略微有点不一样。
  被燕折控诉要欺负自己的姜天云正一脸狼狈,疯狂往嘴里灌水,额头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凶器显然是地上花瓶碎片的前身。
  昨晚刚到的新鲜玫瑰花瓣落了满地,一支格格不入的马桶刷旁落着一部停留在录音界面的手机。
  姜天云听到脚步,冷笑着抬头:“后悔了?现在可不是口一下就能解决的事了,得让我干——”
  白涧宗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要、干、谁?”
  对上来人比自己阴冷百倍的目光,姜天云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
  但下一秒他就露出一个来得正好的笑容,爬起来去够地上的手机:“白总,您来得刚好,我这里有条录音给您听听——”
  话没说完,白涧宗就抬起拐杖,对准手机狠狠捣了下去,屏幕顿时如蜘蛛网一样四分五裂。
  姜天云猛得收回手,身体跟着一抖。
  白涧宗后退一步,直接带上卫生间的门,对赶来的俞书杰说:“在这守着,让管家把东侧楼客卫的钥匙送来,就说抓到了一个流氓,警察不到不放人。”
  俞书杰应声:“好的。”
  白涧宗转身,看向装哭装忘了的燕折:“就算流氓他爹来了也不许放。”
  俞书杰:“是。”
  作者有话要说:
  燕颢哭得梨花带雨:涧宗哥哥……
  白总:我最厌恶哭哭啼啼的人,像坨shi。
  燕折哇得一声,眼泪加口水蹭一身:您要为我做主啊!
  白总:演技比燕颢还浮夸,嫌弃,但忍了。
  第40章 两戒指
  瞄见姜天云的手机被捣烂,燕折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想到白涧宗会报警,被那句“流氓他爹”给逗乐了,眼泪戛然而止。
  转而他又有点心虚:“报警会不会不太好?我好像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非礼我,他就碰到了我下巴……”
  反倒是他把姜天云揍了一顿,头还破了。
  一旦报警,白涧宗百分百会听到录音的内容。
  白涧宗脸色一沉:“嘴碰的?”
  燕折:“……手。”
  白涧宗脸色一点没缓,薄唇刚启,就听“砰”得一声。
  燕折看向被俞书杰死死扣住的卫生间门,应是里面的姜天云不知道白涧宗要做什么,心慌意乱到极致,只能意图靠踹门引起动静。
  “你们想干什么?”
  “放我出去!”
  手腕被人拉起,燕折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拉着离开了。
  淫|乱的录音、还有把姜家少爷揍一顿的后果本都该让燕折紧张,可被白涧宗握住手腕,他又莫名有种奇怪的安心感。
  脑子里只剩下手腕被触碰的那片皮肤,烫得厉害。
  他想起一句至理名言——
  再冷漠的人,口腔都是热的。
  换而言之:再阴间的人,体温都是热的。
  燕折吭着头憋笑,脸上肌肉直抽抽。
  白涧宗松手,阴森森地问:“很爱笑么?”
  “没有!”
  燕折立刻平复嘴角,抬眸看着白涧宗。配合着泛红的眼尾,好像真没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