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人命案什么的,是吧?”陆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目前还是小事情。当地的想法是懒得管,毕竟这老太太身体也有病,按照算命诈骗处理也不行,毕竟她算命,不收费!”赵逸帆道。
“不收费?那她算什么?”陆令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就是不收费,而且,不是谁都给算。”
“那这个事,我们公安不管啊。”陆令有些纳闷。
“你不觉得这个事有问题?”
“额?”陆令想了想,“也对,有问题。得查一下,不然总归是隐患。”
“是啊。这个事本来也没人管,后来因为这个大学生较真,一直报警,市里面也派人来。后来,这个案子被咱们按照典型案例收集了上来,就把我们派来了。”
职业警察小队并非是地方呼叫增援才会过来,有时候省里认为案件有必要,也会派过来。
“这么说,我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明天我先去滨城有事,处理完滨城的事情,明天傍晚,我去阜城找你们去。”陆令道。
“好,你跟燕队说一下。这种事,还是你过来我放心一些。”上次在滨城的相处,赵逸帆对陆令的印象深了很多,也很信任陆令。
“明天晚上见。”(本案,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第377章 真正的大boss
阜城。
说起来,这也是妥妥文化名城了,道教宗师张三丰故里,臧传佛教的传播中心。
阜城连接辽蒙二省,但经济发展确实滞后了些,2021年出生人口七千八,死亡人口一万五,人口还在不断流失。
赵逸帆等人来的地方,是蒙族自治县的一个小乡镇。这种地方,民风淳朴,距离任何的所谓中心都很远,一般也没什么人关注。
新闻中的世界,往往都很远。小镇并非文化古镇,也从来不被外界关注,这次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镇上的派出所都觉得吃惊。
在派出所的人看来,不就是一个跳大神的吗?为什么省里都关注了?
其实,不光小镇派出所的人好奇,所有的人都好奇。县局纳闷,市局纳闷,就连赵逸帆等人也纳闷。
这事很大吗?
因为警察来这里核查,村里的大仙现在也闭门不算命了,说是被扰乱了天机。她不算命了,警察就更没什么在这待着的理由了。
虽然说有人报警说这老太太诈骗,可是人家没骗钱,也没有人被她骗的有什么损失,这能算诈骗吗?这最多,算是民间迷信行为吧?
报警人是个大学生,非常较真,回老家之后听说此事,就是要报警,父母拦都拦不住。乡镇派出所来了以后,派出所觉得没啥事,就没管,这大学生就继续举报,报到了县里。县里也觉得没啥事,他就给市里举报。市里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就把材料发回县局接着处理。后来县局确实来了村里一趟,倒是犯了难。
县局不知道怎么写报告。如实写的话,确实有些奇,怎么说也不像是正儿八经的报告;不如实写,又怕市里追究。
最终,县局还是如实写了村里的事情,几乎所有的报告内容都是“据说”、“经走访村民某某某得知”之类的内容。
市里一看,没有什么损失,也没有发现违法犯罪行为,直接过滤了这些内容,给报警人答复本案不需要公安机关管辖。
报警人不服,他就觉得这个事是招摇撞骗,继续投诉,并且在同学群里沟通此事。
这种涉及志怪灵异的事情,在学生范围内传播最广,很快地,网络上就开始有人讨论此事。这事情的核心就在这,报警人录了一些视频,有算命的视频,也有那个30多岁男子转变的视频。
总之,舆情有了一定的发酵,市局发现不对,准备派人去查。这个阶段,省里直接把赵逸帆等人派来了。
赵逸帆的小队确实很强,一天时间就复核了村里数十个村民,但得到的东西,和县里得到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赵逸帆等人找了两次报警人,最终都想直接反馈,这个事不是事。但,这也太快了,这不合常理!
所以,赵逸帆联系了陆令。他这么骄傲的人,能主动联系陆令,也是不易。当然,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他也摸不清这里面水到底深不深。
那个30多岁、丢了魂的人,貌似真的性情大变,变得正常了许多,市里的心理医生都觉得不太可能!
这种事,真说不好啊……
……
酒足饭饱,第二天一大早,一组的人返回了港口。
回到港口之后,大家迅速回去,找到了執劍者。
執劍者还有点朦胧,显然是刚刚睡醒,而另外两人,都是一夜没睡。
安排他俩去休息,燕雨先找这个人聊天去了。
燕雨和她聊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让陆令去沟通。
“你们俩聊了些什么啊,这么久?”陆令一进屋,就像是见老朋友一样,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執劍者。
“她好烦人,特别能唠叨,谁娶回家,估计能被烦死!什么都要问,啊,烦死了!”執劍者一脸的不爽。
她怎么说也是个美女,一般人问她都会给点面子,但燕雨可不给。燕雨考虑的是队伍安危,她问的问题自然多。
“你并不反感她啊。”陆令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是他第三次见執劍者了。
前两次见的时候,陆令还没有如今的境界,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如今再看,他逐渐开始理解这个女孩。
女孩确实不是坏人,她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世间疾苦,年少时还遇到父亲被害这样的惨剧,别说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成为一个三观不正的孩子,已经实属不易。
“你能看出来?!”女孩有些惊异,随即往后缩了缩,转过头去,“我要和你背对面沟通!”
女孩绝对是天才,一下子找到了治陆令这种人的办法,就是把脸转过去,后背冲着陆令。
“你一个小女孩,这样背对着我,多不好看啊?不安全啊。”陆令道。
倒不是陆令调侃,这绝对是非常好用的激将法了。
可是,女孩才不听,整个人都转了过去:“就这么聊。”
陆令实在是没想到,第三次见这个女孩,还能吃瘪!
“行吧,”陆令有些无奈,“你最好一点别动,肢体语言也是语言。”
“好!”女孩紧绷了身体。
这就纯属于陆令胡扯了,他绝对没有这方面的能力。虽然人的动作、小动作依然能体现心情,但陆令不是这方面专业的,他看不出来。他这么说,完全就是故意整執劍者。
看着女孩一点都不敢动的样子,陆令觉得好笑:“看得出来,你和我们队长沟通还比较愉快。这么说,以后,你能成为我们的编外队友了?”
“不是你们的,是他的。”女孩指的是寇羽扬。
“一样,我们和他一个队伍。”陆令强调了一句。
“你说一样就一样。”
“燕雨和你聊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给她讲你的秘密?有什么苦衷吗?如果是国内能够管辖的案子,我们都可以帮忙。”陆令问道。
“我都跟她说了,你问她。”
“你没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女孩有些不解。刚刚陆令和燕雨算是擦肩而过,一个出去,一个紧接着就进来。
“我就是知道。”
“你们屋里安装窃听器了???”女孩声音有些拔高,显然很不高兴。这很不尊重她!
“没有。”陆令解释了一句,“刚刚我俩面对面经过,她跟我说了。”
“你们俩明明没有说话。”
“不用说话。”
“……”女孩无言,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陆令没有说话。
过了一分钟,女孩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你们的队伍,真的很强很强。”
“谢谢。”
“那个盯着我的大个子,他太强了。”
“他不是强,他只是纯粹。”陆令解释了一句。
“那就更强。对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不答应和我再次交手,怎么这么谨慎?”女孩问道。
“他可能怕把你打坏了。”陆令不好意思用“打死”这个词。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认可了这句话,然后,轻声道,“我要是有他那么强,也许当初我爸就不会死。”
“能给我们讲讲吗?”
“不能。”女孩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们可能有共同的敌人。”陆令道。
“一码归一码,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但是你们谁也不可能知道我的秘密。”女孩道,“这不是你们应该面对的,这是我应该面对的。”
“没有什么应该与不应该,一切对我国公共安全有威胁的东西,我们都要负责。”陆令道。
“你不是这种人,你才不会管。”女孩道。
她接触过陆令两次。
她的经历堪称丰富,一个技术人员,有非常高超的技术,还学过特种作战,学过各种各样的稀奇技能,阅人无数。如果以陆令的社会思维层次划分的话,这女孩大概在胸有丘壑与高深莫测之间!
也就是说,论社会思维,她甚至高于燕雨。由此可见,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
因此,她当初虽然看不透陆令,但也能感觉到陆令是什么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陆令道,“我会管。只要是我能管得到的,只要是我目之所及、耳之所闻的,只要是威胁的,我都要管。也许我能力不够,但是我不会放弃。”
女孩被陆令这句话打动,终于还是转过身来。
她捂着自己的脸,只漏出两个眼睛缝,然后认真地观察了陆令一会儿。
陆令真没想到这个人能这么谨慎,居然捂着脸……
不过,陆令很坦荡,任由女孩观察他。
“好吧,我信你。”女孩点了点头,接着又转过了身。
陆令无语了,人与人之间,一点基础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我,陆令,多么纯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