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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看永和八年,大华国所有杀人案的案卷。”
  “你说什么?”笑容僵在谢知非的脸上。
  “记住,是整个华国的。”
  晏三合学着他的样子,笑得一脸的坏。
  “不要问为什么,想让我查郑家的案子,就照着我的话去做,我最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谢知非:“……”
  她疯了吗?
  三个月?
  整个华国?
  晏三合踮起脚尖,伸长手臂,用力揉揉他的脑袋。
  “下一个心魔应该在找来的路上,三爷,我很忙的,说不定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你认真考虑一下?”
  “晏三合,为什么要……”
  “我说过了,不要问为什么。”
  晏三合脸很冷,口气很傲,“神婆要做的事,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想明白的。”
  谢三爷:“……”
  “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
  晏三合目光一寸寸逼近,“你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不行,这话只当我没说;如果行,明天就开始查案。”
  谢三爷唇微微动了一下,还想再说句话,晏三合已经像只得胜的公鸡,昂扬着头,转身离开。
  走到拐角处,晏三合的脸瞬间塌下来。
  对不住了,谢知非。
  为了你不起疑心,我只能让你查永和八年所有的命案。
  受累!
  ……
  三爷住的院子叫世安院。
  世安院左右两个厢房的灯还亮着。
  丁一看着枯坐在太师椅里的三爷,感觉不太妙。
  果然,三爷一开口就问了个难题。
  “你知道咱们华国有多少个布政使司,布政使司下面有多少个府州县?”
  丁一摇摇头。
  “你知道一个县,一个州,一个府一年共有多少条命案?”
  丁一再次摇摇头。
  “你知道永和八年距离今年,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这个问题丁一答得上来。
  “回爷,整整九年。”
  “很好,现在,爷要你去做一件事。”
  “爷吩咐。”
  “永和八年,整个大华国各府各州各县所有的杀人命案的案卷,你想办法给爷弄来。”
  “叭哒!”
  丁一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哀嚎道:“爷啊,小的,小的……”
  “而且必须在三个月内。”
  什么?
  我没有出现幻听吧?
  丁一感觉自己耳朵和嘴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听不见,说不出。
  “爷给你指条明路。”
  三爷:“咱们的手够得着的,你拿着爷的腰牌直接去就行;手够不着的,你找裴明亭。”
  丁一哭丧着脸:“找裴爷有什么用?”
  三爷冷笑一声:“官老爷,官太太们都信神佛,信神佛就是信和尚道士,裴爷管着和尚道士,你说有没有用?”
  丁一:“可裴爷他这么忙,未必有时间……”
  三爷老神在在:“你跟他说,这也是他意中人要他办的事情,让他自个掂量着办。”
  对不住了,明亭兄弟。
  谁让你看中了晏三合呢?
  神婆不是那么容易娶回家的。
  ……
  静思居里。
  李不言不可思议地盯着晏三合,后者在她杀人一样的目光中,默默低下了头。
  “算了!”
  李不言一副认命的口气,“不怪你心软,只怪姓谢的花招太多。”
  一会美男计,一会撒娇计,一会示弱计……
  “但是,三合。”
  李不言口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你真要想好了,郑家的案子不是小案子,连姓谢的都说过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我想过!”
  晏三合抬起头,“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都不怕,我怕什么?”
  李不言沉默下,“晏三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姓谢的有什么想法?”
  晏三合悚然一惊。
  “什么想法?”
  这丫头还没开窍!
  李不言含蓄道:“比如说见着三爷很开心,看不到他就有些想;再比如说他和裴大人站一起,你只看他……”
  “没有。”
  晏三合实在听不下去,那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就是觉得这人揉我脑袋,揉得我很舒服。”
  李不言:“?”
  晏三合:“还有他吃憋的样子,我浑身舒畅。”
  李不言:“?”
  “不聊他。”
  晏三合拉着李不言坐下,“帮我理一理郑家的案子。”
  “这就要开始了?他还没给你答复呢!”
  “他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整个华国一年的命案呢?”
  “因为……”
  晏三合淡定一笑:“他没有选择!”
  ……
  书房彻底安静下来。
  谢知非起身把窗户打开。
  月光透进房里,一地莹光。
  天地是这样的安静,他的心里却扑扑跳得很快。
  晏三合这人从不说无用的话,更不会做无用的事,她要永和八年的命案,还要得这么急……
  不仅有蹊跷,而且蹊跷很大。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应该和晏三合的身世有关。
  谢知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个冒出来,最终化为一句话:
  这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谢而立在月色中踏步而来。
  谢知非见是他,俊脸肉眼可见的塌下来,“大哥,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谢而立走进书房,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谢知非硬着头皮走过去,“大哥这是怎么了,板着脸。”
  “你给我跪下。”
  第199章 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