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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回来了?”卫青笑着打了招呼。
  鬼怖点头:“嗯,我接到你的黑甲卫了,一会儿和你说。爹这是怎么了?”
  卫青微笑着说道:“爹恢复意识了,也记起从前的事了。”
  鬼怖心头一喜。
  哪知接下来就听得卫青轻轻一叹:“不过,这些与大哥似乎没什么关系,毕竟大哥说了,自己是死士,死士没有前尘。”
  鬼怖:老二你坑我!
  卫胥目光威严地朝着长子看了过来。
  鬼怖十分有骨气地正色道:“死士的确没有前尘!但死士有爹。”
  他霸气侧漏地撩开下摆,双膝插地,“爹!”
  卫胥冷哼一声,严肃地说道:“起来。”
  “是,爹。”
  鬼怖恭敬地站起身来。
  幸亏自己反应快,不然就得被亲爹揍了。
  坑了大哥一把的卫青心情大好,压下翘起来的唇角,坐在轮椅上偷笑。
  鬼怖瞪了老二一眼,问道:“小六和小七呢?”
  卫青说道:“出去办事了还没回来,你不在王都的这几日,发生了不少事,待会儿慢慢说,先进去吧。”
  他没提醒鬼怖,凌云在屋里。
  三小只吃完就被拉去洗澡了。
  凌云一个人坐在堂屋。
  鬼怖与凌云积怨已久,一起蹲牢房都蹲了好几回,乍一看见凌云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想也没想地拔了剑。
  “你做什么!”
  卫胥厉喝。
  鬼怖被亲爹一声喝住,封喉剑僵在半空。
  卫青坐在轮椅上笑得不行了。
  凌云站起身来,对卫胥说道:“看来我得告辞了,卫大公子并不欢迎我,我再待下去,怕是会有血光之灾。”
  卫胥气场全开:“你是大虎二虎小虎的师父,也是卫家的贵客,没人可以动你!”
  凌云轻声一叹:“可是……卫大公子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杀了我,一日不完成任务,卫大公子只怕一日不会罢休。”
  卫胥唰的朝长子看了过来。
  鬼怖被坑得不要不要的:“爹你听我解释……”
  卫胥对凌云道:“凌公子稍等,我与长子有几句话说。”
  说罢,他看向长子,沉声道,“你给我过来。”
  鬼怖硬着头皮跟着亲爹去了他的屋。
  伴随着一阵踢里哐啷的响动,卫胥完成了对长子的教导。
  那动静,凌云都开始同情鬼怖了:“……不会出事吧?”
  卫青道:“放心吧,我大哥很扛揍的。”
  凌云的神色一言难尽:你们究竟是什么冤种兄弟?
  ……
  凌云最终在隔壁住下了。
  有卫胥给自己撑腰,能成天看鬼怖想杀他又奈何不了他,也是一种享受。
  有关矿山发生的事,苏小小全都与家里说了。
  鬼怖是最震惊的。
  他才走了几天?怎么连王都的天都变了?
  居然有两个南疆王,其中一个还被爹和小小带回来了。
  圣女也被控制了。
  这是要立马与宫里的那一位开战了吗?
  夜里,男子苏醒了。
  比起白日,他更适应夜晚的环境。
  苏小小递给他一杯温水。
  他坐起来,接过茶杯:“多谢,这是哪里?”
  “我家。”
  “程家?”
  “另一个家。”
  “程桑在吗?”
  苏小小指了指:“在隔壁。在我带你去见她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男子问。
  苏小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真正的南疆王?”
  第842章 842 气到吐血
  矿山。
  卫廷与卫六郎埋伏在半山腰的一处沟渠中。
  卫六郎纳闷地说道:“小七,这都过去一夜了,圣女怎么还没来呀?她是不是跟丢了?”
  卫廷道:“她的猎鹰一直追着我们,不会跟丢才是。”
  卫六郎皱眉道:“那她怎么还不来?”
  这一点,卫廷也很迷惑。
  按理说,圣女不至于这么慢的。
  卫六郎又道:“还有,方才矿脉那边似乎有动静,不会是爹和小小已经把人救出去了吧?”
  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若是救出去了,爹一定会来和我们说一声的,不会把我们忘在这里的!”
  ……
  程桑睡到半夜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苏小小。
  “薇薇,薇薇……”
  “娘,我在。”
  苏小小起身走过来。
  程桑抱住她:“薇薇你出去了好久。”
  苏小小轻声道:“抱歉,去办了点事耽搁了,娘是不是很担心我?”
  “嗯。”
  程桑有些委屈地点头。
  苏小小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她是不记得失去女儿的事了,但当时的痛苦深深地刻进了她的潜意识。
  苏小小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我回来了,娘别害怕。”
  “嗯。”程桑的头搁在苏小小的肩头,依赖地抱着苏小小,像是拥抱着比自己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苏小小就那么陪着她,一直到她再次陷入沉睡。
  这一次她睡得十分安稳,像个进入梦乡的孩子。
  苏小小把她轻轻地放平在床铺上,拉过薄被给她盖上。
  她习惯留一盏油灯,苏小小将灯芯调暗了些。
  苏小小来到门口,看向男子道:“不是说要见我外祖母,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带他过来,是打算让他俩见面的,哪知他就杵在门口不进来了。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我这副样子,还是不要吓到她的好,我看见她了,这就够了。”
  苏小小跨过门槛:“美人迟暮,和你画像上的不一样了,有没有一点失望?”
  “你这小丫头呀。”男子无奈一笑,“她老了我也老了,有些东西,你们年轻人是不懂的。”
  这份岁月沉积的厚重,苏小小确实不懂。
  苏小小问道:“能冒昧问一句,你对我外祖母究竟是何种心思?”
  男子想了想,说道:“很难说究竟是男女之情,还是一种念想与寄托,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矿井,太寂寞了。那三日的相处于我而言,就像一场美梦,我用了半生去回忆它。”
  等等,那三天发生了什么!
  你最好说清楚!
  男子敛起思绪,看向苏小小:“接下来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苏小小没着急回答他,而是说道:“我想先听听你的意思,你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吗?”
  男子苦笑:“如果我说我早些年每一日都在想着如何回到王宫,但却在日复一日的囚禁里,逐渐被磨平了斗志,我如今只想活着等死,你们会放弃我这颗棋子吗?”
  “不会。”苏小小正色道,“你不是棋子,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