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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以为苏承要被拦下,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支箭矢自密林深处射来,直直射中为首之人的心口,将那人从半空射了下来。
  紧接着,又有三支箭矢射出,箭无虚发,三个刺客被凌空射下。
  秦江狠狠地惊到了。
  林子里……还埋伏着一名弓箭手吗?
  如此精准的箭术……连他也自叹不如。
  莫非是神弓营的人?!
  同伴被杀,又有两名刺客追了过去,另外一人则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去搜寻躲在暗处的弓箭手。
  然而,他根本没机会看清对方的模样,便被对方一箭射穿了脑袋!
  看着飞出来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刺客,秦江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神弓营……几时出了这般狠辣的弓箭手?
  苏承在前一路狂奔,他知道有人追来了。
  他一回头。
  咦?
  少了一个。
  又回头,又少几个。
  等他第三次回头时,追他的刺客全都不见了。
  ……就,挺迷。
  秦江解决完最后两名刺客,自己也受了伤,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远处的一处藤蔓后,一支冰冷地箭矢对准他。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按在了箭矢上。
  “不能杀,如果秦江死了,叔父的嫌疑就大了,届时说不定还会有人证跳出来,一口咬定是叔父指使他们刺杀秦江的。陛下本就不愿叔父得到兵权,不论叔父如何自证清白,陛下都会借此机会给叔父定罪。”
  弓箭缓缓地落下了。
  下一秒。
  大弓猛地抬起,箭矢离弦而去,咻的射中了秦江的大腿!
  秦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已经走远的苏承望着林子里被惊起的飞鸟:“唔,我怎么好像又听见秦江惨叫了?”
  “秦江出事了,会怀疑到我头上吗?”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万一把我一起杀了,我岂不是连被怀疑的机会也没了……不管了,先保命再说!”
  ……
  猎场入口处,搭了几处营帐。
  最大的帐篷内,景宣帝正与秦沧阑、老侯爷进行沙盘推演。
  这是景宣帝与武将们的娱乐,比下棋有意思。
  几位皇子与静宁公主、惠安公主从旁观战。
  惠安公主觉得无聊,频频打呵欠。
  门口有人影一闪而过,静宁公主对身旁的桃枝使了个眼色。
  桃枝会意,端着空果盘走了出去。
  不多时,她进了帐篷,小声禀报了静宁公主。
  静宁公主对萧重华道:“三哥,我想吃橘子。”
  惠安公主冷哼道:“你要吃橘子自己让人去摘,喊我三哥做什么?”
  三哥是她的!
  萧重华不动声色地看了静宁公主一眼,笑道:“正巧,惠安也挺爱吃,我去给你们摘。”
  这话,听着就像是为惠安公主去摘的,惠安公主很受用,松开了萧重华的胳膊。
  萧重华出了帐篷,见到了状似路过的苏钰。
  ……
  “是给镇北侯的吗?镇北侯在里头与我父皇沙盘推演,你放心,我会提醒他老人家吃药的。”
  萧重华语气如常地说完,接过苏钰递过来的药瓶。
  苏钰看了眼附近巡逻的禁军,启声道:“有劳三殿下了。”
  苏钰离开后,一个小太监端着点心进了营帐。
  萧重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不多时,萧独邺出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见到门口的萧重华,萧独邺的神色微微一僵。
  下一秒,萧独邺笑道:“三弟,你怎么在外头站着?”
  萧重华温声道:“哦,一会儿就进去了,大哥又为何出来了?”
  萧独邺笑容不变:“没什么,我是在想,秦大人与护国公进去这么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打算带人进去找找。”
  萧重华温润如玉地说道:“我和大哥一起。”
  “不必了,三弟。”
  “我去禀报父皇一声。”
  萧重华说罢,也不管萧独邺答不答应,径自进了营帐。
  “父皇答应了。”
  萧重华出来后对萧独邺说。
  萧独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么,辛苦三弟和我走一趟了。”
  静宁公主走了出来:“等等,我也去。”
  萧独邺严肃道:“静宁,你别胡闹,林子里是狩猎场,很危险的。”
  静宁公主淡淡说道:“我进去猎一只小兔子而已,两位哥哥不会保护不了我吧?”
  萧独邺的母妃是玉妃,比萧重华的母妃低了一个品级,目前依附于皇后。
  而玉妃的母族势力也并不出众。
  简言之,静宁公主是万万不能在萧独邺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
  否则,皇后会杀了玉妃,当然,也会迁怒萧重华与娴妃。
  “我也去我也去!”
  惠安公主坚决不让静宁独占鳌头,静宁能干的,她也要干!
  萧独邺暗暗捏紧了拳头。
  “母妃说了,不能让你进狩猎场的,你忘记自己上次狩猎受伤的事了?”
  萧重华秉承着不能带惠安公主进林子的原则,好声好气地哄妹妹。
  静宁公主也不着急,心平气和地等,不时讥讽两句,让惠安别去丢人现眼。
  惠安公主气到差点儿和她打起来。
  “三哥你来评理!”
  “大哥你也来评评理。”
  惠安公主搬出萧重华,静宁公主就祭出萧独邺。
  一来二去的,进林子的事儿生生被耽搁了。
  终于把惠安公主气到要去找景宣帝告状时,入口处的小太监敲响了铜锣。
  这意味着骑射比试结束了,有人出来了。
  出来的是苏承。
  他穿着寒光闪闪的盔甲,骑着高头骏马,宛若沙场凯旋的将军。
  夕阳的余晖打在了他俊美的面庞上,落下金灿而冰凉的辉光。
  他右手握紧缰绳,左手拿着长刀,马鞍上横着一个人。
  待到走近了,众人才发现那是不省人事的秦江。
  萧独邺眼神一闪。
  萧重华问道:“护国公,这是怎么回事?”
  苏承神色肃然地说道:“说来话长,请容我到陛下面前禀报。”
  营帐内,景宣帝召见了苏承。
  苏承先是取下挂在马鞍上的布袋,向众人展示了他活捉的白尾狐。
  白尾狐的腿上是盖了玺印的,做不得假。
  这场比试,苏承当之无愧地胜了。
  秦沧阑与老侯爷险些激动得泪流满面——秦家的兵权,承儿守住了!
  官员们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承,这个在乡野长大的秦家血脉,竟当真完胜了秦江。
  不仅武功比秦江高,就连骑射也在秦江之上。
  只剩一门兵法没有宣布成绩,但连赢两局的苏承早已锁定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