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嚣张地说道:“老子用得着你给机会?忘了是谁把你踹下去的?”
秦江脸一黑。
卫廷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下,他继续品茶。
萧独邺似笑非笑地问道:“卫大人觉得这一局,会是由谁胜出?”
卫廷淡道:“大殿下认为呢?”
萧独邺笑了笑:“我嘛,倒是觉得二人的胜算一半一半,苏承的天赋明显强过秦江,可惜在乡下耽搁了三十年,他与秦江的差距不是短短一月能弥补的。”
卫廷道:“大殿下,打个赌,苏承能赢。”
萧独邺好笑地说道:“赌注?”
卫廷正色道:“五千两。”
萧独邺淡淡一笑:“先说好,我这儿可不赊账,要赌,就先把银票拿出来。”
卫廷顿了顿,扭头望向一旁,面不改色地说道:“三殿下,借点银子花花?”
萧重华:“……”
铜锣敲响,第三局开始。
有了上一局的经验,这回没人再敢说秦江在给苏承放水了。
也说不了,苏承今日杀疯了,一上场便迅速夺走了控制权,压着秦江猛一顿输出。
秦江当真是没见过如此不按套路的打法,一招一式丑死了,偏生还让人无从招架。
若说第二局,二人还有来有往,这一局,苏承就压根儿不给秦江出招的机会了。
这是杀母之仇,是伤子之恨!
是苏承心底无法释怀的怒火!
“承儿他……”老侯爷看着杀红眼的苏承,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沧阑的神色也变得既复杂又激动。
他暗暗拽紧了拳头。
苏承一脚踹上秦江胸口,秦江在比武台上摔了十步之远,衣衫都磨破了!
秦江吐出一口血来,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瞪了苏承一眼。
苏承又是一脚朝他的胸口踏来!
“父亲!”秦嫣然花容失色。
秦江一个翻滚,避开苏承的脚。
随后,他横剑一斩。
若是躲避不及,非得被他斩下一只脚来不可!
苏承单膝跪地,长刀刺下!
铿!
刀尖精准地落在了秦江的剑刃上,只听得一声脆响,秦江的剑也被苏承的大刀击碎了!
众人傻眼了。
不是吧?
又来?!
是秦江的兵器不中用,还是苏承的兵器太中用啊?
兵部左侍郎道:“他方才用了寸劲,看似不起眼,但能瞬间爆发出十倍的力道。”
寸劲是很快的,一般人看不出来。
一旁的某文官问道:“所以不是兵器的问题,是苏承自己的实力?他当真如此厉害吗?”
兵部左侍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恐怕是的,我们都小看这个苏承了。我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是一块习武的奇才,只可惜六岁便失踪了……”
是啊,虎父无犬子,秦沧阑乃大周第一神将,他的儿子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二十年前,十六岁的秦江以秦沧阑嫡子的身份归来,他的天赋逊色了不少,众人只当他是在民间蹉跎了十年,荒废了一身奇佳根骨。
而今看来,哪儿有什么荒废?
是龙不是虫,苏承凭着最简单粗暴的打法,向所有人展示了他惊人的力道与反应力!
话说回来,秦江当真差吗?
并不。
在秦沧阑眼里,他是少时伤了身体,所以影响了习武资质。
但那是秦沧阑的变态标准。
严格算来,他是普通人里的中上乘资质。
而苏承是顶级资质。
仅此而已。
苏承给了秦江一脚。
秦江上场时有多威风,此时便有多狼狈。
草场上不少官员已经没眼看了。
说好的碾压苏承呢?
这根本是被苏承当了沙包捶呀!
景宣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今日的点心不错,赏。”静宁公主说。
福公公讪讪笑了笑:“是,小的记下了。”
苏承揍着揍着,突然乐极生悲,脚底打滑摔了一跤。
吧唧!
他脸朝下摔了个大马趴。
手里的长刀飞了出去,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秦江的脚边。
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秦江抓起长刀,杀气腾腾地朝苏承砍了过来。
“迎上去!迎上去!迎上去!”
官员们低声呐喊。
苏承定定地看了秦江一秒,转过身,拔腿就跑!
秦江:“?!”
所有人:“……?!”
“你给我站住!”
“我不!”
苏承围着比武台跑圈。
秦江怎么可能跑得赢他?
秦江提刀在后面追,追又追不到,被苏承气得半死。
萧独邺皱眉。
他可是押了五千两买秦江赢的,方才苏承的兵器到了秦江手上,他正兴奋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
谁曾想……苏承这个无赖,根本就不接招!
有这么比武的吗?
能不能要点脸了?
苏承咻咻咻地跑!
秦江嗷嗷嗷地追!
终于,秦江追不动了,他用刀撑住身体,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苏承脸不红心不跳,看样子还能跑个百八十圈。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自己会力竭的。
秦江摸上了玉扳指。
卫廷眸光一凉。
老侯爷道:“等等,秦江的手上多了什么?”
秦沧阑沉下脸来:“暗器!”
咻!
秦江对准苏承射出了一枚银针。
银针穿透了苏承的盔甲,贴着他肩胛一划而过!
苏承一怔。
靠!
刚刚什么东西!
“秦江用暗器!”一个官员惊得站了起来。
太阴险了吧?
这种光明正大的比斗还能用暗器的吗?
当然,也有人赞同秦江的做法。